“大師兄,神靈大人,搭把手!”江非凡如是喊道。
眾所周知,江非凡的大師兄斷水流是一名神使。神使有什麽特別的呢?神使會用神術。
神術不同於仙術,神術的施展效果未必威力很大,但是優先級卻很高,而且更加接近天道本源。
比如催熟植物,用靈氣哪怕仙氣催熟的植物也會改變植物的本質,用來做實驗數據就會嚴重失真。但是神力不一樣,神力本身就是天道法則的衍生產物,可以小幅度的更改一些規則上的東西:就像現在讓這株菘藍相信自己已經成熟了,然後分出無數種子迅速長大。長成的菘藍和正常生長的沒有任何區別。
當然,修真界也是講能量守恆的,這些菘藍成長需要的養分水分和光照啥的都被神力給補全了。
對於成熟的菘藍,就不需要用神力了,講科學就行。
不過江非凡化作幾道殘影,飛速把將近一畝地的菘藍全部采摘,並用劍氣把根莖分離,板藍根還沒落地就被切成了厚片。然後江非凡用金烏靈氣形成一個半圓形的鍋把那些鮮板藍根放在靈氣鍋裡面烘乾,同時又甩了一道旋風進去,嗯,挺好一個烘乾箱。
什麽?你要問這樣會不會影響藥效?
只能說,江老板在第不知道多少層。就跟之前用自帶的黃連做試驗一樣,最終的藥效數據必須得考慮催熟和工業化粗製的影響。這個世界這麽多人和別的種族,板藍根如果真的像在藍星上那麽好用,憑借傳統的精耕細作來供應,那還是洗洗睡吧,夢裡啥都有。
所以要試驗,就得按照藥效被工業化和無良商家給減弱的條件下試驗。而且還得是不講虛實裡表寒熱那種全民粗用,有棗沒棗打三杆子,有病沒病熬湯喝兩碗。如果真的有效的話,大部分人都能緩解症狀甚至撿回一條命,少有的不適用的也只能算他倒霉。
瘟疫就是這麽殘酷。
采了藥,又隨便找了幾個村子,效果很喜人啊,不論病症的幾大碗板藍根湯喝下去,大部分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症狀減輕。一群人興奮的不得了,匯報給了聖宗聯合會。
繼續出發,向著烏藏國的方向一路探訪,順便一路找找最後一樣神物,青蒿。
畢竟瘧疾這玩意真邪門啊,前天傳染,早上發病,下午下午人就沒了,目前來說呼吸道疾病基本還不算太糟,
但是瘧疾已經乾掉了小千萬人了。
還有一大關鍵就是衛生習慣,瘧疾這倒霉病只要全民衛生搞搞好,就能解決大半。
然而搞好衛生......不便宜啊。光一個燒熱水的柴火消耗就能把凡人政權給逼瘋。
就在他們在某一處宿營的晚上,荒古國的少司命巫馬叔成隱蔽的找到一個角落,搭起了隱蔽結界,展開了一幅卷軸。那幅卷軸明顯是用鱗甲類動物的皮做的,隨著卷軸的舒展,一層層鱗片仿佛波浪一般舒展開來。
卷軸展開,上面卻沒有字,反倒發出淡淡的熒光。稍微等了一會,熒光變成了一處書房的景象,原來這是一個通訊法器。
又等了一會,才有一個人出現在屏幕的另一面。此人和巫馬叔成長得很像,但是看上去年齡卻大不少,氣度也更加不凡,正是巫馬叔成的哥哥巫馬伯成。
隨著巫馬伯成出現,巫馬叔成恭敬地行了個禮,稱呼道:“大兄。”
巫馬伯成仔細打量了巫馬叔成一眼,才回應道:“嗯,這幾天還順利吧?”
巫馬叔成:“還算順利,前兩天我們找到了江非凡說的那位板藍根,做了試驗,很有用。現在我們正在繼續朝烏藏國前進,並且考察沿途的瘟疫。”
巫馬伯成:“沒有遇到危險吧?”
巫馬叔成:“沒有,調查隊有大乘守護,基本遇不到危險。無非是昨天遇到了一個瘋界的特戰隊,那個光明界的巫師出來說了兩句話就過去了。”
巫馬伯成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幾分哭笑不得的表情:“誰能想到,預言裡會塗炭生靈的世界大戰,竟然會因為一個異界偷渡客暫停!”
莫說巫馬伯成,兩個世界的無數人都有點懵逼。說好的毀天滅地的世界大戰就這麽不打了?
也沒辦法打了,雙方的基本盤都是凡人。而托了藍星醫療水平過於先進的福。那位禍苗子身上的病毒細菌個頂個的喪心病狂。若是不抓緊控制瘟疫拯救凡人,兩個世界都有滅亡的可能,誰還有功夫打仗啊。
稍微感歎了下,巫馬伯成神色一凜,問道:“我讓你查的事呢?”
巫馬叔成趕忙行禮:“大兄,我跟著查了許久,那些被江非凡稱為細菌的東西也就是修真界的迷蟲。那迷蟲既不是蠱蟲,也無法煉蠱。醫宗大人和那寧玄紀可能早就知道這回事,才允許我加入調查隊的。”
聽到巫馬叔成的答案,縱然早有預料,但巫馬伯成終究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對沒錯,這次巫馬叔成加入調查隊其實還有一個任務,就是順便當個間諜, 看看能不能把傳播瘟疫的蠱蟲給找到並帶回荒古國。到時候有這大殺器在手,誰不得給荒古國一個面子?然而他們的想法早就被調查組的四位話事人察覺了,不過江非凡知道巫馬叔成肯定走不通,也就聽之任之了。
然後巫馬伯成又問道:“這兩天你在調查隊有立功嗎?”
這句話一出,巫馬叔成俊美粗獷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些許紅意,慚愧的說道:“這邊的瘟疫大多與蠱毒無關,我到現在也沒起到要緊的用處。”
此時巫馬伯成的表情更失落了:“哎!”
巫馬叔成趕忙道歉:“對不起,讓大兄失望了,”
巫馬伯成看著自己弟弟那委屈的模樣,沉吟了下,終究還是安慰道:“此乃天命,不能都說是你的錯。其實我剛才是在想,我更對不起老父。縱然以我的權勢,哪怕你一生平庸,我也能保你錦衣玉食,可是老父臨終前說讓我教你成才的呀。”
巫馬叔成一聽這話就煩,心中暗道:“老父,老父,我又沒見過他!要說老父,你才是我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