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囂張,論豪橫,還得是皇帝陛下啊。
怕給自己找麻煩,就把最能打的嫌疑人都聚集在自己手邊,好方便一杓燴了。
正在幾人熱烈的討論中,山谷深處的大殿裡響起一道傳音:“你們聊夠了嗎?”
幾人趕忙收聲,快步走進谷內大殿。
殿中就三個人,兩個熟面孔:清逸王,蒼天人宗贏忠彥。
第三個基本就可以確定了,天機盟第三位值班文書,同時也是三大陣心功法之一的天羅地網修煉者祥雲子。
這個祥雲子,名副其實,就是一朵祥雲,一朵因緣際會誕生了靈識的祥雲。他也是碩果僅存的沒經過傳承的十八“人”之一。也是天機殿常年的鎮守者,駐守在天機殿總部的時間超過另外十七家的總和。
作為修真界絕無僅有的祥雲之靈,他的實力也已經到了僅次於五常的那一層次。而且已經多年不以本體面世了。
比如現在,就是一個老道士的形象。
而說起陣心三大功法,其實也並不比另外十五種功法高端,甚至純以戰力來說還隱隱不如。
顧名思義,陣心功法就是他們的功法是陣法的核心,十八人成陣後這三個人比較重要。重要的很淺顯直白:“萬化歸元是百搭替補,天羅地網是溝通十八人外加強力控制,第三種功法則是回復和療傷類的。”
曾經做過實驗,費盡千辛萬苦,讓這十八項傳承都到了大乘水平,單挑八極聖君。
結果八極聖君費了很大功夫才把他們打敗。
事後八極聖君差點沒給惡心吐了,據八極聖君說,天機大陣何止是惡心簡直就是惡心。十八套功法十八個花樣,上千種組合啊!!!!
而且最恨人的是還有那朵雲不斷地牽手絆腳!這可不止字面意思了,不光肉身不停被牽製,靈氣、法則、時空、哪哪都是坎。
一個使耙子的賤人不停複製各種功法,需要的時候,要麽短板被補足,要麽優勢被擴大,這一千多種陣法變形,三分之二都是他帶來的。
再加上一個泉水,不管乾掉了誰,只要沒形神俱滅,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衝回來。
雖然是切磋,大大增加了天機大陣的優勢。但是能跟八極聖君有來有回打成這樣,已經足以震動修真界了。
於是天機盟獲得了把總部設在上京附近的“殊榮”。而且不知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給出的主意,現在天機盟十八家中有三家在陰月皇朝為臣,唯一一個能克制八極聖君的“鑄劫爭天”傳承人成了八極聖君乾兒子。修為最高的祥雲子被八極聖君天克......
面對朝廷的步步蠶食,天機盟不是麽想過反抗,但是看了看天機谷上空那翻騰不止的劫雲,還是覺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
天機殿的偏殿中,江非凡一行紛紛行禮,猶以江非凡禮節最大,跪地叩首,口稱父王。
清逸王看了看地上的便宜兒子,說道:“起來吧,等你從龍宮回來,就來上京,為父正式將你列入門庭。”
江非凡行禮:“謝父王”然後就去一邊站著了,今天的主角不是他。
清逸王看著眼前的朱剛烈:“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還是不想拜我為師?”
朱剛烈滿臉歉意和堅定的行了個禮:“殿下見諒,師門待剛烈恩重如山,剛烈實在做不出另投之舉......”
看著朱剛烈為難的樣子,
清逸王卻只是揮了揮手:“行吧,不為難你。但是你修行中有問題隨時問我,知無不言。” 剛才還滿臉堅毅的朱剛烈瞬間眼圈紅了,跪地就是一叩首:“謝殿下!”
“起來吧”清逸王含笑虛抬了下手,朱剛烈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然後清逸王繼續說道:“一會你就去練功房解除和九轉镔鐵耙的捆綁,祥雲子前輩會助你。”
朱剛烈則是恭敬地一拱手:“剛烈明白。”
不過直起身來,眾人才發現,剛才只是眼圈紅了的朱剛烈此刻兩滴熱淚已然流了下來。
此時一直沉默充當背景板的贏忠彥開口打破了沉默:“走吧,去正殿行拜師大禮,我來主持。”
眾人便跟隨贏人宗,前往正殿。
路上慕冰冰拉起了朱剛烈的手,無聲的安慰著自家夫君。
天機殿正殿,朱剛烈迎來了七十多歲以來最高光的時刻。
朱剛烈端坐於正位,三位大乘宗師偏坐一旁。朱剛烈背後只是一面白牆,只有頭上三丈處有一塊莊嚴古樸的牌匾,上書天機二字。
殿中沒有任何那位天人的畫像或塑像。 這倒不是十八家不給立,而是天界不同意,且態度很堅決。因為那位天人對天界造成的影響過於惡劣,天界堅決不肯讓他受人供奉。甚至到最後表示,你們如果要塑像,那麽天界就把功法和法寶全都收走,十八家也隻好作罷。
在贏忠彥的指揮下,慕學宗和慕知遜畢恭畢敬的對朱剛烈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並奉上靈茶,算是正式拜入師門。
隨著朱剛烈淺淺啜飲兩口茶湯,也代表著拜師儀式正式結束。
站起身來的朱剛烈伸手一招,九轉镔鐵耙便出現在手中。握住镔鐵耙的手仿佛從來沒有握的這麽緊,一道熾烈的眼神看著亮銀色的鐵耙,眼神中寫滿了不舍與愛惜。
半晌,朱剛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朗聲道:“知遜,隨我去練功房!”
但是慕知遜卻跪地說道:“師父,徒兒踏入修行時日尚短,自覺暫時無力操使,徒兒請師父暫緩傳授九轉镔鐵耙,等徒兒根基牢靠了再傳授也不遲。”
卻見朱剛烈猛然回頭看著慕知遜,滿臉寒霜:“師父說話都不聽嗎?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
慕知遜從未見過朱剛烈如此可怕的神色,只能深深一叩首,道:“徒兒......遵命。”
朱剛烈這才回頭,對祥雲子一拱手:“有勞前輩”
化為道人形態的祥雲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終究只是轉過了身:“哎!走吧”。
然後眾人便看著三人步履沉重的向著練功房走去,甚至本來眼神中還滿是羨慕的慕學宗,此刻臉上也全是對師父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