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挨了一記拳,崔元德的慘狀還歷歷在目。
在瘋界投入了包括虛空引擎在內的海量資源的情況下依舊只能當鬼修,可見斷水流雷鳴拳的凶悍。
雷鳴拳也無愧於流傳度最廣和威力最強的雙一流稱號。
可是當初下葬的時候是師兄弟和聞泰來等人一起操辦的,也是四個人一起把慕箏的“遺體”放入了棺槨。
要不回頭去墓園看看,但是感覺應該不是慕箏自己衝破墳墓出來的。
那可是衝霄城主聞天語送來的高檔貨,溫養氣運,驅邪除穢,還有吸收煞氣的功效......棺木重一萬斤,石槨重兩萬斤,佔地面積四十平,價值十塊四品靈石。
聞天語和慕箏關系也沒多好啊?
當初四兄弟還以為聞天語是為了拉攏斷水流才送了如此厚禮,直到今天江非凡才明白,恐怕以聞城主的心計和消息來源渠道早就知道慕箏之死有貓膩,暗戳戳下手整他呢。
怪不得慕箏只是一個修士聞天語卻按照人間皇帝和大貴族的規矩,除了棺木之外還配了外套的石槨。
怪不得棺材隻用了千年鎏金楠木,但是石槨卻是用一整塊四品隔世石雕成的,還喪心病狂的布滿了驅邪收煞的法陣,甚至還有隔絕空間亂流的。就這一間墓室,那花錢如流水一般啊
而且頭一年聞天語有事沒事就要來給慕箏上墳。熱情的四兄弟都有點受寵若驚。嚇得聞泰來天天跟著他,以為他過來踩點收集情報的。
這一切都有答案了,聞天語就是想整慕箏。在他篤定慕箏是假死的情況下,不管是慕箏自己的安排還是和別人勾結,只要想破土而出,都越不過聞天語這一關。
到時候恐怕怎麽拿捏慕箏,聞大城主已經有好幾套方案了。
不過看現在,聞天語的如意算盤是落空了。
就在江非凡神遊天外的時候,慕箏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弟子們。
這一年多來,雖然因為保密原因不能聯系自家弟子,但是慕箏每天都在關注他們。
不得不說,除了朱剛烈完美的傳承了師門的腦子之外,另外三個都是標準的老陰比。尤其是關門弟子江非凡,明明天賦這麽差,但進步卻最快。而且時不時就都能屏蔽龍宮的探查,慕箏一度懷疑小弟子是不是通敵勾結崔元德了。
後面才知道,是慕箏格局低了。
江非凡儼然已經成了他這一門除了龍宮外最大的靠山。
至於敖凌,在一邊一臉懵逼。這就是我的徒弟們?
敖凌頗有一種離家八年,回家一看兒子已經五歲的感覺。閉關療傷49年,她除了提點過慕冰冰和朱剛烈幾句之外,沒有盡到一點身為師娘的責任。甚至49年沒在跟四人見過面,三年前小兩口回宮省親是隔著門說了幾句話。
隨著時光流逝,敖凌身上的傷已經痊愈,甚至修為還有了不小的進步,但她驚訝的發現她除了師娘的身份外,在三個徒弟面前毫無優勢。
作為一條元神境界的神龍,敖凌打量著大徒弟和二徒弟,嚴重懷疑真動手她一個也打不過。
慕冰冰和江非凡她倒是打得過,有啥用,自家這個憊懶無比的女兒那麽高的天資現在就這垃圾修為都不夠給她丟臉的。而江非凡,人家就不是指著修為吃飯的,四個人中,危險性最高的,就是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金丹。
這幾個月來,她和慕箏數次研究討論過,最後得出結論,只要給江非凡足夠的時間準備,他完全可以把自家師門這一眾高手一杓燴了。
用靈石活!活!砸!死!
敖凌不由得思索起來,她得想辦法樹立起師娘的威嚴來。
在敖凌觀察他們的時候,師兄弟已經觀察完慕箏,也觀察起敖凌了。除了斷水流之外,三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確實和慕冰冰挺像。
敖凌有著一副修真界標準的高顏值,和慕冰冰的小龍女形象七成像。但是氣質不同於慕冰冰的平(冷)靜(漠)淡(鹹)然(魚),充滿著雍容和幹練的感覺,眉宇間還充斥著符合她名字的凌厲。
不愧是能和孽龍纏成一團往慕箏釘耙底下滾的狼滅。
據說當時慕箏他們三個打不過崔元德和如意,幾乎被壓著打。結果敖凌一發狠,神龍形態的她物理上纏住了孽龍如意。然後讓慕箏打出了全力一釘耙,成功讓局勢從三打二變成了二打一,壓力大大減輕。
雖然傷害分攤差不多三七開,罪龍如意直接被七成威力打滅了肉身的生機,但是人家本來修為是比他們高的。於是七成威力沒打碎如意的肉身,三成威力卻足夠打的敖凌重傷垂死,昏迷落地。
當時情況危急,慕箏終於利索了一回,甚至沒來及去探查敖凌的狀況就衝去幫自家徒弟對敵。
然而人手上的動作雖然沒停,但是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一般。心緒大亂的情況下,他過高的估算了自己的戰鬥力,以為敖凌已經命喪他手。
悲痛欲絕加自責,讓他選擇了效仿老婆,用類似於金蛇纏粘手的技巧從背後鎖住了崔元德。斷水流當機立斷,付出了自損修為的代價轟出了最強的一記雷鳴拳。
一拳打在崔元德胸口,直接把崔元德的肉身打成了原子。然後剩下的威力一點沒浪費,全被慕箏享受了。
果然,不論在哪個時空,名字叫斷水流的人都想打死會金蛇纏粘手的人。
多年沒見,師徒幾人在門口該激動的激動過了。現在真的齊聚一堂,反倒沒人說話。有觀察人的,有觀察觀察人的人的,有心思輾轉的,有回憶似水流年的,光腦海裡的活動就足足水了一章。
最後還是慕箏,欣慰的打量完了徒弟們,開口問道:“水流,非凡,你們怎麽知道我沒死?”
話音未落,幾人就敏銳的察覺到朱剛烈眼神中的陰鬱又多了一分。
但也沒人理他。
斷水流示意江非凡先說。
江非凡滿臉歡喜的拱手一禮:“本來我就有疑慮,在知道崔元德還活著的時候就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