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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隨風輕搖》第12章
  司馬義農後面的課沒上,請假去醫院了。爸媽送他去的路上又忍不住數落他,即便當著公交車上那麽多人的面。

  “班主任都打電話來了,老實交代,你為什麽動手打人?你看你,自己先挑的架,反叫打得這麽慘。難怪你會成為欺負的對象!等回去後給我面壁去!”

  那是個周五晚上,司馬義農第二次失眠了。他“輾轉反側”,卻並不“悠哉悠哉”(這兩句見《詩經·周南·關雎》),而是“憂心如酲”(見《詩經·小雅·節南山》)。

  他閉著眼迷糊了一陣子,還是張開了眼,躡手躡腳從床上爬起來穿著睡衣蹜到門口。下了樓,他衝到那棵枇杷樹前。樹冠很大,春季夜晚中新冒出的幾顆青澀的枇杷在迎著晚風飄揚。現在周老師不在,他滿心的苦無處訴,便皆傾瀉到這樹身上了。枇杷的晃動好像是枇杷樹在點頭,它對司馬義農的心事都理解。

  “你這麽喜歡這棵樹啊?我每次巡邏都看見你在這。”是一個小區保安。

  “嗯。”司馬義農答道。他忽然覺得,這枇杷樹究竟無言,倘若與保安吐露心聲,沒準兒他會安慰自己,說些建議什麽的。

  於是司馬義農開始講心事,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他把他自己感動了,高聲哀歎:“唉,‘我知道生活的激流是不會停止的,且看它把我載到什麽地方去。’(見巴金《〈激流〉總序》)”一回頭,那名保安早已不見。頭頂上是天花板,媽媽喚他用早餐的聲音早送到他耳邊,鬧鈴剛停。

  他來到周老師的課上。朱睆夢還是坐在他旁邊,照常地教他,可他有些心不在焉。他望著她水靈的眸子,費了好大勁才克服自己解釋道:

  “對不起,我把你的作業本弄丟了,現在我沒法還給你了。”

  “啊,沒關系的啦,不就是一本本子嗎?很便宜的。”朱睆夢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司馬義農分明地看到,她的目光掃過他的書包。早上,他猶豫了好久,還是帶上了那本作業本,但在朱睆夢面前,他感到完全沒有勇氣還。現在,他覺得他損失的不只是一本可以用來練字的本子,還有他的清白和名譽。甚至,如果朱睆夢看到他書包裡面本子的一個角起疑的話,那麽他的友情也是定要失去了的。

  後來,司馬義農生病了。他發著高燒,臥在家中。模糊中聽不清父親責備他沒有好好注意身體,使家中又負開銷;也看不見母親焦急地催父親準備藥,而父親只是胡亂地將一些櫥中過期的膠囊塞入司馬義農的口中,再隨意衝調點顆粒淡粉,讓他服下,便離他遠遠的,生怕自己染上了,只剩母親將濕毛巾敷在他的額上。司馬義農只是想起《戰爭與和平》中的安德烈受傷重病發著高燒之時,他心愛的娜塔莎和瑪麗亞公爵小姐陪在他身邊;而現在自己身邊的爸媽,卻難感溫情,不過沒有生死之別。

  “要是郗殛宄在的話,他雖說不會來看我,但他一定說什麽也要發消息關心我的吧?”

  再後來,司馬義農的病竟也好了。這一燒,他倒也淡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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