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角落,屍體之旁,許小言對於程默的問題如此回道:
“我覺得其實不需要關心那東西,都是設定罷了。”
對此,程默竟一時找不到什麽反駁的理由。
但下一刻,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退後!”他猛地吼出聲來,一時都沒注意控制音量。
“X!你搞什麽?”許小言被這一吼驚到,不過還是控制了身體向後跳起。
“嘶啦。”那是衣物被割開的聲音。
就在剛才,程默猛地向前揮出了匕首,如果許小言沒有及時後退,那割開的將不只是衣物,還有她的腹部。
沒有關注自己身上的損傷,許小言反手前衝雙手抓住了程默握刀的右手腕,微微躬身從下往上將程默的右臂拐到了程默自身的身後,同時腳下一絆,順勢將程默面朝下壓在了地上。
她的格鬥技一直以來都比程默強得多。
“哢。”
她直接將程默右肩部位扭至脫臼,將匕首從他手中奪下插在身後。
“你突然搞什麽?”許小言質問道,同時換手將程默的左臂也扭至脫臼。
程默的掙扎很劇烈,她也只能這樣將程默死死壓住。
“我……哢哈……我……哈……”程默此時一邊劇烈掙扎著一邊嘶啞著吐出莫名其妙的聲音。
這樣子……是附身之類的東西嗎?許小言心裡如此想到,她此刻懷疑程默是被之前見到的那個疑似“鬼魂幽靈”的愛德華附身控制了身體。
她明明比程默能打得多,為什麽不來附身她反而去附身程默呢?
這種類似於被“靈”附身的狀況,她記得教官說過要……
“程默,如果能順利逃出去我允許你揍我一拳。”她輕歎了一口氣後如此說道,同時她能明顯地感受到身下的程默非常明顯地全身顫抖了一下。
下一秒她開始對程默使用一些能給人帶來極大疼痛的關節技。
在有人被“靈”附身的情況下,可以給予被附身者強力的衝擊或者巨大的痛苦,這樣的話,要麽“靈”被驅逐出去,要麽被附身者徹底失去意識與反抗能力。
“啊!”程默的嘶啞瞬間變成了尖叫。
“小!言!可以!啊!”此招效果拔群,不過數秒程默口中就吼出了正常的字句。
許小言沒有回應他,她瞬間解除了關節技站起身來然後拖著程默的腳奔跑起來逃離了此處。
剛才那一陣聲響可不小。
這下子不能再待在酒店外了,許小言拖著程默又跑回了酒店內部。
許小言前腳剛踏入酒店底層大廳,然後就看到一個人影站立在櫃台前。
那道人影抬起了手中的左輪手槍,指向了她。
“靠!”許小言一把將程默扔向了一旁不遠處臨窗的沙發後,自己也慌忙閃躲,並且順著感覺朝櫃台處開了一槍。
她的運氣非常好,她慌忙中開出的那一槍直接命中了櫃台處那人的腦袋。
“X,這都什麽鬼啊。”許小言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會忍不住噴出髒話,此時的她也不敢貿然向更深處前進,她拖著程默向酒店大門那一側的角落行進。
在角落處有大約兩米沒有落地窗的牆壁。
從一旁搬了張沙發過來遮掩了一下,許小言才勉強放心了一些,蹲下身開始詢問程默的情況。
“程默,你剛才那是什麽情況?”許小言開口小聲問道,此時她為了防止程默再次突然失控,
製住了他的雙手並用膝蓋死死地壓在他背後將其按在地上。 “我也不是很清楚,嘶你腳稍微松點力你頂到器官了。”程默在自己的抽痛聲中回道,“那時就是突然感覺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忍不住地要向前揮刀。
“我吼出那一聲後就,怎麽形容,就是腦袋一片混亂,感覺看到了一些我以前從沒見過的畫面,還有雜亂的人聲,就跟教官以前講的他當年被靈附身後的感受差不多。
“然後你對我的關節一通扭轉後,痛感席卷而來,那種混亂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應該八九不離十了,被靈附體的話,這個空間裡無法使用能力,那麽那個愛德華是本身就是靈體化了嗎?”許小言思索道,略微減輕了膝蓋的用力。
所謂靈,就是一種特殊的靈魂的存在形式,是的,雖然科學界還無法確認靈魂的存在與否,但在暗部的任務記錄中,確實出現過不少與靈魂有關的事件。
生物死後,靈魂駐留世間,沒有前往他們該去的地方,靈魂就會靈體化為“靈”,其能夠附身他人,不過一般並無傷害性,並且靈的存在時間一般也不會太長。
同時,靈還有一個特性,就是可以控制自己是否會被納入生物的視野之中,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們可以控制自身“維度”的體現。
“那麽就能說通了。”程默道,“在愛德華死後,他的靈魂靈體化了,然後不知原因地來到了這個空間,所以在他跳樓自殺後靈魂以靈的形式離開了這個空間為他準備的身體。
“身為靈的他可以附身他人操縱他人的身體,在他的引導和干涉下,住客一個個以各種方式死亡,他會是這場遊戲最後的贏家。”
“但他不是這個活動遊戲的發起者嗎?”許小言發出了自己的疑問,“既然這樣他為什麽要自己參與其中。”
“因為遊戲規則。”程默道,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他說過遊戲規則是必須要遵守的,他自身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
“這不就又繞回來了嗎?”許小言扶額,“結果到頭來還是必須要搞清楚這個空間的規則嗎?這我們怎麽知道啊?”
“未必不能知道。”程默道,“我現在有點猜到這個空間或者這個遊戲的規則是什麽了。”
“是麽?”許小言戳了戳程默的臉,“你之前才陷入牛角尖胡思亂想走錯了思路,雖然你看的書是比我多但你有時候也很容易想太多啊,還是說你因為手折了能更專注思考了。”
在情況氛圍緊張的時候說點玩笑話有利於兩人的交流與思考。
“咳,之前那是意外。”程默輕咳一聲,試著擺動了一下身體但未果,“我覺得我們可以去試著直接問問他。”
“哈?你腦袋跟著手一起折了?你問別人就會答嗎?”許小言皺眉道。
“我認為會,其實他一直有在給我們提示,小言你來幫我問。”程默正色道,隨後他閉上了臉,青筋暴起,表情一陣變化扭曲。
許小言見狀已是明白了程默的意思,膝蓋挪了下位置並加大了力道,同時在製住程默雙手的同時空出了另一隻手伸到背後握住了匕首。
待到程默的面色恢復平常後,他再一次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許小言可以確定,那是對於她來說十分陌生的眼神,那眼神不屬於程默。
看來程默是試著主動接受了對方的附體,許小言心裡明曉,準備與對方交涉提問,但下一秒程默說出的話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程默”開口道:“你好,我是伊麗莎白·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