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琅琊山山門。
李長卿身著白袍,意氣風發地站在門口,左邊是溫度,右邊則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李長卿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正是上午八點,陽光正好,他情不自禁地伸了個懶腰:“天氣不錯啊。”
溫度看向那女子:“小周,閣裡都料理妥當了?”
那姓周的女子點點頭:“回總管事,我已經派人封鎖後院,不容許任何人進出,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都已經安置好了,他們不會察覺。”
“小周辦事你還不放心?”李長卿伸手按了一下耳機,“喂,閣主,聽得清楚麽?”
耳機裡傳來顧拭雲的聲音:“聽得清,那個攝像頭很清晰嘛,整個會場都能看到,還能放大縮小,真是高科技。話說,你身邊的女孩子又是誰?”
李長卿道:“三大分管事之首,周芷青,很聰明的小姑娘。”
顧拭雲問道:“加上阿跳和那個胖子,你一共就這仨分管事?分部怎麽辦?”
李長卿苦笑一聲:“十年前那一仗,微雲閣大傷元氣,後來江政也下令,門派都不得設立分部,除了天高皇帝遠的洛踏歌,已經沒有門派再設立分部了。”
溫度道:“你看,那是不是太白的掌門?”
三人看向前方,三個女子正向山門走來。一個天真爛漫,活潑可愛;一個皮膚白皙,面容姣好;一個鴨蛋臉面,身材高挑,正是峨眉掌門俞純和副掌門祁亦婧、祁子鳶。俞純一見周芷青便喜不自禁,拉起她的手道:“周芷青,好久不見啦。你好狠心哦,好歹同學一場,都沒有來峨眉看過我呢!”
周芷青笑道:“峨眉太遠啦,平日裡也忙,有空再去你那裡坐坐。”
俞純道:“你看,你一畢業就被李閣主拉近微雲閣,可忙啦,李長卿你也真的是,都給人家放放假......”
祁亦婧輕咳了兩聲,俞純才意識到自己失了掌門的儀態,便收回了手,訕訕地笑了笑,各自行禮後便拉著祁亦婧進了山門。
見三女走遠,李長卿道:“傳言說這峨眉真正意義上是祁亦婧在管,俞純沒什麽實權,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所言非虛啊。”
周芷青倒是對她的昔日同窗表示理解:“才剛剛當上掌門嘛。”
溫度搖搖頭:“這倒是因人而異,你們是同一屆的,你卻比她要成熟太多了。”
李長卿眉頭一皺:“又或者,是祁亦婧根本不給俞純鍛煉的機會......”
周芷青道:“峨眉是俞,祁,張,楊四大家族分權,但是俞氏是真正的掌權家族,擁有最終的決定權。十年前,張氏退出江湖,僅留下張淼一人,估計現在正在峨眉看門了;蔣氏則沒落下去,僅留下一個女孩子,叫楊竹映,但是如今也不怎麽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甚至連俞純都不曾見到她幾次。俞老前輩十年前失蹤後,與俞氏實力相當的祁氏逐漸壯大,人才輩出,祁亦婧,祁子鳶和祁尹榮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漸漸侵蝕了俞氏的權力......”她說這一番話,也是在給顧拭雲介紹峨眉的情況。
顧拭雲道:“這俞純可真慘呐,不過沒有了俞老前輩,她真的很難立足......”言語間他想起了老閣主,如今斯人已逝,不由得黯然。
三人言語間,兩個老僧走上山來,在幾人面前站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永嘉,永定,見過李閣主。”三人還禮,李長卿道:“有勞二位前輩奔波,永濟大師近來身體可好?”
二僧對視一眼,
搖頭歎息,一言不發。李長卿見狀也歎了口氣。溫度道:“你這一開口,就把天聊死了啊。” “天道見過各位。呦,今日是落在別人的後面啦。”話音剛落,武當掌門卓天道也飄然而至,後面跟著副掌門陳青輿。少林和武當如今已有嫌隙,二僧心下雖怒,但是不願表露,只是先進去了。卓天道和陳青輿行禮後也跟了進去。李長卿道:“少林和武當這兩個武學大宗,一向並肩作戰,今日卻有如此矛盾,真是損自家的威風了。”
顧拭雲道:“永濟大師生病了?當年我爸帶我去少林寺的時候,還和他老人家下過棋呢。”
李長卿道:“十年過去了,永濟大師已經是八十五歲高齡,身體有恙也是沒辦法......唉,如今的少林也是大不如前了,‘永’字輩的六位高僧,已經去了兩位,掌門永濟大師臥病在床,永年大師身在甘南,如今只剩下永嘉和永定在主持大局。這年輕一輩,也沒有什麽特別突出的高手了。”
“李兄,你可終於出山啦!”
李長卿抬頭,正是閑來山莊莊主仇曉星,十年過去,二人之間早已沒有敵意,他笑著回禮,看向他身邊的一男一女:“這二位是......”
仇曉星道:“這都是我莊上的高手, 程歌杳和蘇泠。”
顧拭雲道:“想不到這仇曉星如今改邪歸正,做起了莊主,倒也是有意思。”
李長卿道:“閑來山莊籠絡天下高手,在各大門派中都有不小的威望呢。”
此後,昆侖掌門陸無爭,崆峒掌門陳清淮,青夕門洛踏歌、洛紓,半山門任青鋒、王挽雲相繼到達,一一引進去後,尚離晨、慕容青雲、楚山孤、於成歡、韓雲倩、謝語和沈吟也到了,顧拭雲當初和李長卿交代過韓雲倩和謝語,見多了一個女子,問道:“這位是......”
那女子便是沈吟,只是戴了人皮面具,所以李長卿認不得她。她還是想見顧拭雲一面,又怕眾人認出她,便只有這個辦法了。慕容青雲道:“這是我收的徒弟,帶她來見見世面。”
李長卿心下疑惑,這慕容青雲什麽時候收徒了?但是她都這麽說了,也就也不再多問,他看向楚山孤和於成歡道:“劍魂台的劍都放在哪裡了?”
於成歡道:“目前都在玄芳門。”
李長卿點點頭:“嗯,一定要保管好啊。”
顧拭雲也嘀咕著:“這慕容青雲,什麽時候冒出個徒弟來?”
他身後的林歆道:“她總要找一個傳人的,不然,在梨花殿學的身本領可就浪費了。”
說到梨花殿,二人不約而同地想起沈吟,各自沉默。
最後便是江政的管鈺,其身後是他的“塵世三傑”,王居塵、蘇塵起和李塵破,葉厭風則帶了夏昊和熊玨緊隨其後。
見人都到齊,三人轉身,踏入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