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裡面的東西。”當年柳為國說過的這句話在嚴銘的耳邊響起。
那裡面,指的是這裡,是這座古墓嗎?
嚴銘心裡默默的想著。如果那個圓盤真的是出自這個墓裡的,那麽它為何會出現在自己家的四合院裡,也就是說明,自己爺爺曾親自下過這個墓,進過這個地宮,而且自己的老爸對這件事情也是知情的。
自己如今也來到了這裡,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巧合到嚴銘覺得這完全就不是巧合,仿佛是被人布了局。
柳蕭想了一會兒,也道:“這祭祀台上面的彼岸花,確實和小時候在你家四合院裡看到的那個圓盤上的圖案相差無幾。”
“那圓盤也許就是這墓裡的吧?”嚴銘略有些疑問,道:“不過,那個圓盤是放在哪裡的,至少咱們走過的這些路程,我並沒有看到可以放置它的,那種形狀的圓形缺口。”
說罷,他看了一眼安子皓,安子皓看著他,抱怨道:“看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圓盤是什麽東西,長什麽樣子。”
柳蕭也緊跟著搖了搖頭,意思是她來的路上也並沒有看到過那樣在缺口,可以裝下那個圓盤。
“聽,有聲音。”突然間,柳蕭輕輕說了一句話,做了手勢,他們知道這是叫他們保持安靜,隨時注意變動。
一個奇奇怪怪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中,分辨不出聲音是從哪個方位傳出的,感覺籠罩在四面八方,聽起來,像是好多東西同時摩擦金屬發出的,讓人聽著心裡發癢。
緊接著,那祭祀台上拴著柱子的四條鐵鏈開始顫動起來,幅度越來越大。三人立刻就警惕起來,各自拿出身邊的武器,緊緊的握在手中。
“這……怎麽回事兒?”嚴銘緊張的問道,“是剛剛的血造成的嗎?”
柳蕭也不清楚究竟是那步導致了現如今的這種情況,沒有說話。
此時,安子皓站在一旁,神情有些驚恐,又帶著些歉意,尷尬的吐了下舌頭,道:“我想,也許是我剛剛不小心扯到了鐵鏈導致的。”
他本以為祭祀台上除了祭祀,應該不會設有機關,他的專業本能驅使他想去研究一些,便輕輕拉扯了一下,沒想到竟……
嚴銘和柳蕭同時看向他,歎了口氣,真是豬隊友比神對手更可怕啊!
但此時,卻來不及抱怨,他們三人誰都不敢再出聲了。
過了片刻,四條鐵鏈漸漸停止了顫動。奇奇怪怪的摩擦聲也漸漸小了下去。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沒事兒了,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時,卻聽見頭頂正上方的骨頭髮出叮叮當當的摩擦聲,就宛如風吹過貝殼做的風鈴,在這裡聽起來有些不吉利的感覺。
“東西在上面。”柳蕭抬頭向上瞅著,不過頂部太高,隻憑礦燈和火折子的亮度,光線照射不到那裡。
就在這緊要關頭,只聽到嚴銘叫了一嗓子,他感到自己肩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柳蕭看向他,盯著他肩膀的位置,衣服上濕濕的,被一些液體侵濕了。
她上前扒開嚴銘的領口,一片紅疹出現在嚴銘的肩頭碰到過液體的位置,“是毒液。”柳蕭道了句別動,便找出了一瓶藥膏,將皮膚上殘留的液體清理乾淨,然後將其塗抹在他肩上的紅疹處。
“你們倆都注意些,千萬別讓這些毒液流進傷口。”柳蕭看著他們身上都有傷,不免擔心起來,她並不知道這毒液是從哪裡滴落的,只怕會是防不勝防。
說罷,她從包中又拿出一枚照明彈。
嚴銘見此,不禁感歎,他真的不知道柳蕭的包裡到底裝著多少東西,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什麽都有,隻覺得柳蕭似乎對這個墓相當熟悉。
她再一次將照明彈,點燃,拋向空中,在如白晝的光輝照射下,一隻巨大的,純黑色的蜈蚣,出現在他們眼中。
那條蜈蚣足足有大概十米長,直徑有大約一米那麽粗。整體是純黑色的,沒有一絲雜色,在這種環境中,剛好成為了很巧妙的保護色。
民間有一種說法,說往往顏色越黑的蜈蚣毒性越大,按照此說法,這隻蜈蚣可以說是最毒的了。
那蜈蚣正趴在頂上,躍躍欲試,蜈蚣的腦袋剛好衝向他們三人的方向。
嚴銘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安子皓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自小就討厭節肢類昆蟲,更何況這還有那麽多條腿,讓人只是看著就會覺得頭皮發麻。
嚴銘向後退了一小步,道:“這玩應兒……從哪裡跑出來的,之前打照明彈那時還沒有的。”
嚴銘這麽向後一退, 那蜈蚣便向前爬了一些。
柳蕭做了個手勢,讓嚴銘和安子皓千萬不要再動。“應該是從那裡爬出來的。”柳蕭指了指祭祀台的中心位置,道:“就是中間的那個大柱子裡,之前柱子的封閉的,我剛剛發現,現在的柱子,頂部是敞開的。”
其他兩人看過去,發現果真如此。
猛然間,嚴銘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他們進行血祭,不是祭天,也不是祭祖,而是在祭拜這隻蜈蚣。就像壁畫上畫的那樣,用鮮血來喂食這隻蜈蚣,也就是所謂的百足龍。”
柳蕭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都說建國後不得成精,這玩意兒不會是從周朝一直活到現在吧?兩千多年呢。”安子皓不想直視這隻蜈蚣,因為它看起來十分的駭人惡心。
嚴銘回應道:“這可說不準,這蜈蚣這麽大,本就和我們現在所知道的蜈蚣不是一個品種了。”
嚴銘現在心想,如果動,那蜈蚣便可能會緊跟著進行攻擊,不動的話,就如同坐以待斃。現在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猶豫了一下,看向柳蕭,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一定不要被這蜈蚣碰到,那毒液便是它身上的,它不似我們認知中的蜈蚣,這隻全身都是毒液。”她若有所思道:“出口在哪兒?”
借著照明彈的光亮,他們便發現這個祭祀區的出口,在一個角落裡。
離他們最近也有三十來米的距離,柳蕭就道:“不能坐以待斃,要博一博了。”她握緊手中已經上好膛的槍,“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