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銘上前掰開安子皓握住手臂的手,一條被箭劃傷的傷口暴露在了他的眼前。痛的他呲牙咧嘴。
柳蕭見此,連忙道:“我來處理吧。”她將紗布從包中翻了出來,朝著安子皓走過去,大致看了一下傷口,所幸傷口並不是太深,柳蕭仔細消了一下毒,簡單的包扎住手臂,便匆匆了事。
安子皓舉著裹著紗布的手臂,衝著嚴銘和柳蕭揮了揮,道:“胳膊受傷三人組,同命相連。”
安子皓好像突然想到些什麽,他的語氣中有些害怕,又有些猶豫,問:“柳蕭,這東西不會有毒吧?”他隨手指了指一旁落在地上的箭。
柳蕭蹲在地上,撿起這些短箭中的其中一隻,仔細的看了看,雖說這箭是金屬製成的,但是幾千年過去卻依然沒有被腐蝕的太嚴重,而且箭頭還有一定的鋒利度。
“這墓裡的東西可真不太好說,從你的傷口流出來的血看,應該是沒毒,不過還是得注意點兒,如果半個小時內有什麽不適的話,要及時和我說。”
安子皓看了看手臂,點了點頭。柳蕭的話他是信得過的,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安,如若這箭真的有毒,那自己豈不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等到大家將心情都平穩下來,才開始為剛剛的事情感到後怕,如果動作再慢一點兒,就那麽一丁點兒,那可就不是安子皓受傷這麽簡單的事兒了,那箭的箭頭如此尖利,要是傷到了要害處,肯定會是致命傷。
嚴銘輕聲道:“剛剛是你踩到機關了嗎?”他問柳蕭。
柳蕭嗯了一聲,道:“是我的失誤,原本我判斷那裡是沒有機關的,明明這一路已經躲過了不少。”
“這一路上的機關很多嗎?會不會是在岔路口的時候我們走錯路了。”安子皓說罷,靠在了墓壁上,他剛一靠上,又是一陣箭雨從斜上方射下。
柳蕭反應迅速,一把將安子皓拽開,箭就落在了他剛剛站的位置,安子皓嚇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嚴銘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小心點兒。”聽起來有些抱怨。
“千萬不要觸碰這墓道的任何地方,包括墓壁,而且腳下更需要注意。”柳蕭道,“我們沒有走錯,因為越接近主墓室的墓道,機關便會越多,威力也會越大。”
嚴銘看了看前方的墓道,又轉頭看了下柳蕭,他知道柳蕭想要表達的意思,便問道:“所以說,我們馬上就要到主墓室了,對嗎。”
“對,如果我估計的沒有錯的話,不遠處如果出現了墓室,應該便是主墓室了。”柳蕭盯著前方的墓道淡然的說道。
“你們快些重新調整狀態,這一段的墓道確實是太危險了,腳下到處都是機關,我會小心些的,你們踩著我的腳印走,千萬不要踩偏了。”柳蕭接著道。
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這一段路程可能只需要兩分鍾就可以走完,可是他們現在用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才到盡頭,幸好沒有再踩到其他的機關,走到最後,大家已然是一身冷汗。
柳蕭停下了步子,向身後的兩個人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此時嚴銘和安子皓才發現前方的墓道變寬闊了不少,他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墓室,看起來足有一個教室的大小。
“主墓室?”嚴銘問道。
柳蕭謹慎地走向前,在照明設施的光照下,可以看到巨大的棺木就放在這間墓室的正中間,墓頂和墓底都是呈向上凸起的弧狀,
棺槨左側放著幾個鼎,右側放著一些簋。 墓壁及墓頂上都有著大量複雜的壁畫,墓室四角各有一座百足龍的燈盞,拱形的墓頂上似乎鑲嵌著大量的寶石珍珠翡翠,在燈照下泛著光,擬作星宿。
柳蕭輕輕點了下頭,道:“應該就是了,這個規模的墓,除了墓主的墓室,也不可能是其他的了。”說罷,便小心謹慎地走了進去。
嚴銘和安子皓對視了一眼,緊隨其後。
安子皓在礦燈的暖光下,環視了一下這間墓室,看了看腳下踩著的地面,很是不解地問:“怎麽墓底也是拱形的,古代不應該是天圓地方嗎?”
柳蕭走到一旁的俯下身看了看,道:“這應該是排水設施,如若墓室內進了水,便會向四周流下,這樣至少不會侵濕中央的棺木。”
安子皓聽後,表示認可的點了點頭。
猛然間,安子皓手中的強光手電閃爍了幾下,隨後便熄滅了。
“啊,鬼吹燈!”安子皓大聲的叫道。
嚴銘從他手中搶過手電,搖了搖,又瞅了瞅,“鬼吹燈個屁,沒電了,一驚一乍的。”
“呵,你不是說過這墓中的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嗎?雞鳴燈滅不摸金,也許這真的是在暗示我們什麽。”安子皓給他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給你們倆,接著。”柳蕭從包的一側掏出了兩個柱狀形的東西拋了過來。
嚴銘伸手去接,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小小的動作牽扯到他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即刻傳來,他甩了甩胳膊,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火折子。”
柳蕭點了點頭,“在墓裡,還是這傳統的老物件更靠譜些。”她回答道。
說罷,便點燃了墓室一角的燈盞。
瞬間,一條火蛇沿著墓壁開始遊走,照亮了整間墓室,原來這四盞燈盞並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由一隻百足龍的頭連接著另一隻百足龍的尾部,這樣一來,只需點燃一座,其他的燈盞也都全部被點燃了。
“就是長得醜了點兒。”安子皓看著百足龍燈盞,自言自語道。
“百足龍果真是邪物。”柳蕭輕聲說道,聽此,嚴銘緊皺了一下眉頭。
安子皓似乎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些什麽,在一旁自顧自地數上了數,“一、二、三、四、五、六、七。”
他又轉過頭,看向另一旁,接著數道:“一、二、三、四、五、六。”然後他停頓了一下。
“七鼎六簋,這是諸侯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