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胖子張起靈在全聚德吃的是狼吞虎咽,連服務員都覺得這三位像是吃霸王餐的主。吃了不知換了多少次配菜碟了,服務員有點擔憂,立馬跑到經理辦公室,叫經理過來,經理在聽到有人這麽吃,心想不好,這保不齊是來吃霸王餐的,立馬起身囑咐保安說道:“這年頭還敢有人吃霸王餐?”隨後讓服務員帶路。
兩人走到鐵三角的桌前,經理整理了一下著裝,夾槍帶棒地對三人說道:“哈哈,三位先生,看起來,我們店的菜很合你們的胃口呀!我感到很榮幸!”胖爺聽到有人說話,三人抬起頭,向聲音來源處望去,胖爺放下手中夾著餅皮的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清了清嗓子,講道:“還行吧,不是那麽難吃,比胖爺我的水平還差一點點。”說著,還用手指比量了一段很大的距離。經理內心反感,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再次俯身問道:“那三位先生,要是覺得吃的還行,我們就先把帳,結一下吧,說句實話,像您三位這麽的吃,在我就職以來,也是頭一回,我也不希望在我任職期間出現什麽問題,還請三位多多包涵。”說完從服務員手中取來訂單,看了看結帳小計,望向三人問道:“您看三位誰結個帳啊?我看各位也都是爺,我這給您打個八折!”說完,擺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著三人,胖子瞟了一眼經理,冷哼了一聲,手上依舊用著薄餅裹著切好的肥而不膩的烤鴨往嘴裡送。吳邪聽到胖子沒說話,低著頭把自己手裡裹好的烤鴨卷放在張起靈的盤子裡,十分穩重地繼續吃,張起靈不愧是被吳邪稱呼為悶油瓶,一聲不吭地拿起盤中的東西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胖子一看,好嘛,倆人一個都沒反應,歎了口氣,用餐巾一邊擦手一遍說道:“去跟店裡的夥計說一聲,記在解家當家人解雨臣的帳上,給解家夥計打電話,就說店裡吃飯的主,是吳家小三爺!”經理經歷了四十多年人情世故,不是不知道吳家,聽說當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更別提北京解家的人,猶豫了一下,可別是借著解家的幌子在這騙吃騙喝,扭過頭讓服務員去給解家留在這的聯系方式打電話,服務員一個電話過去,對面的人說:“確定是小三爺嗎?他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胖子和一個沉默寡言的人?”
服務員回道:“是的,要不您跟小三爺通個話?”
對面的人說道:“不用了,記在解家的帳上。”
服務員掛斷電話後,跑了回來,在經理耳邊把剛剛的通話跟經理說了一遍,後者一聽,不由得冒了一身的冷汗,一邊賠禮道歉一邊心想還好剛剛是很禮貌地跟桌上這三位爺說話,不然惹著解家吳家,飯店裡的人誰也別想好過。
離開了全聚德,胖子一邊剔著牙,一邊說道:“還好你胖爺我社會經驗豐富,不然又少不了要挨頓揍!”吳邪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是你說請客嗎?怎麽又記在小花帳上?”胖子嘿嘿一笑道:“害!這不是有解當家的罩著咱嘛!”吳邪搖了搖頭,燃起一根煙,火光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又看了看張起靈,他依舊像在餐桌上那般,一言不發。
隨著鐵三角的進京,另一邊也出現了一股勢力在蠢蠢欲動。在北京五環外的郊野,有著一棟看似不起眼的樓區,年代久遠,不清楚大概是什麽時候建的了,不過,裡面時不時地有人影竄動,有人見過這裡面有人辦公走動,但是卻都是在深夜的時候,因此這裡經常會有一些靈異的鬼故事發生。
這個樓區的大門並不是那麽先進,
用的依舊是上個世紀的老式鐵柵欄門,鐵鏈死死地鎖著大門,鐵鏈應是好久都沒有打開過了,上面生了厚厚的一層繡,但並不能將鐵鏈鏽壞,鐵鏈依舊無比堅硬。 幾道黑影“嗖”的翻越過那道鏽跡斑駁的鐵門,尤如一滴水滴落大海無影無蹤。今晚的夜靜得讓人有些發顫,沒有一絲風,微微晃動的鐵門可能是唯一有活物經過的跡象。這樣的寂靜沒能維持多久,樓區的某個房間裡電燈掙扎的閃了幾閃,刺破濃墨般的黑夜,接著“刺啦”一聲又滅了,房間再度陷入黑暗。“應該是這兒廢棄太久了電力不足,不要緊,大家先暫住一下吧”一道輕柔卻又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寧靜,“你們都是我青目狐族選拔出來最優秀的殺手,我們再也不能看著親人們一個個死去了,這次出來不滅汪家誓不罷休!”沒有回應,陰影忽的四散開來,但眼神仔細的人就可以看出破舊的掩體旁多了許多“人”,這畫面無疑十分驚悚。
這時,一個柔媚的女子慢慢走到顧九身邊輕柔抱住她,她溫語:“這事不能著急,我們的實力能有多少人類與之比肩?到時候讓他們血債血償,在罪人台上被剝皮抽筋,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我們踩在腳底下凌辱,自己的血脈活生生的被野蟒當做食物,死無葬身之地。”拋去話語,這場面必然是旖旎的。顧九只是笑著將她推開,走向黑暗。
夜深了,皎潔的月光映在顧九的臉上,她只是眯著眼虛倚在窗邊,臉上神情看不出悲歡與否。不知道在想什麽,眉頭一會皺起,一會落下——良辰美景看過的人也許會這麽想。僅僅漏出一張側臉便已然傾國傾城,深紅色薄唇曾令多少人癡迷,可又因為尖銳的潔白牙齒而喪命。暗紅的眼尾上挑,眼睫毛忽閃忽閃完美的掩蓋住了她狹長的墨綠色瞳孔,滿是恨意。但無疑,所有見過她眼睛的人,包括死人都會讚不絕口,眸中攢著萬千閃亮星辰,遙遠如螢火,璀璨如銀河。就如同未知地域裡神秘的蟲洞,令人好奇的探索然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抬起手遮住月光在臉頰顯出手影的模樣,顧九想起了小時候在山上無憂無慮的生活,那一年父母,弟弟都還在,自己正是愛玩的年紀,偷偷一個人跑到鎮子裡看皮影戲,那時候對顧九來說誘惑的東西有太多,有趣的皮影戲,酸甜的糖葫蘆,美麗的小花燈,以及走在小路上各式各樣的人群,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她在鎮子上鬧著,笑著,直到人們指指點點自己族裡所在的那座火光肆虐的山時才意識到不安,用盡了自己最大的速度她趕回了山上,換來的卻是滿地的狼藉屍體。人,建築混合在一起,血肉模糊。跌跌撞撞跑回家,見到的卻是一片火海。奮不顧身衝進火裡的顧九一次又一次的用磨破的雙手搬開滾燙的橫梁,最終連一點點骨灰都沒有得到。這次受災的不僅僅是她家,顧九茫然的走在小路上,哀嚎聲,嘶吼聲衝進她的耳朵,像極了惡魂索命,在陣陣濃煙中,顧九眼一黑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已是黃昏,族裡的祭司婆婆把她撿了回去,她沒有哭,沒有鬧,只是抱著自己破舊的娃娃說:“你看,他們連死都不願意帶著我。”
偶然從祭司婆婆和族長爺爺的對話中,她知道了汪家是這次災難的罪魁禍首時間飛逝,仇恨在數十年的光陰中不斷累計,鑄成了顧九心中高高的圍牆,哪怕笑臉再燦爛,她也不再會相信任何人。點點血珠從掌心滲出,顧九才發覺到自己用力太大摳破了手掌,她非但沒有處理反而還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去撕裂傷口。血越來越多,顧九癡癡的笑著:“汪家,欠我的,都要還回來。而且汪家人,一個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