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地度過了第一夜,吳邪迷迷糊糊醒來後,看見大通鋪上只有一個打著呼嚕的胖子,還說著夢話,卻不見張起靈,這可比冷水呼臉還管用,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張起靈的身影,連外套都沒披三步兩步出了外屋門,他看到張起靈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面對著桌上的小黑金,呆呆地閉著眼,聽到吳邪起床過來,才睜開眼抬起頭望向吳邪,吳邪一邊想著這死毛病得改改不能慣一邊問他:“小哥,你,你這一宿沒睡嗎?”張起靈回了話:“睡了,聽到它在講話,就看它。”吳邪愣了一下,道:“它?說話?誰啊?”張起靈指了指桌上的小黑金,吳邪一臉懵逼地看著桌上他送給張起靈的小黑金,先摸了摸張起靈額頭,又拿了起來看了看,指著刀問道:“你確定是它?”張起靈點了點頭。
正當吳邪與張起靈大眼瞪小眼時候,胖子晃晃悠悠地從臥室裡出來了,一邊走一邊撓著大腿,說著:“我說天真,今天咱們是不是得去聽戲了?”吳邪這才放下小黑金,說:“對,那我們收拾收拾就出發吧。”
說完,張起靈收起刀,三人換了身得體的西裝,招呼了一下在店裡的夥計,就出門了,胖子出了門買了三張煎餅果子,遞給吳邪張起靈,三人隨便吃了一口,就上路了。在路上,胖子一邊吃一邊念叨著:“這花爺是要請咱們去聽花鼓戲?還是京劇和昆曲呀?聽哪一出呢?青衣還是花旦呀?”吳邪說道:“到了不就知道了。”
說話間,三人便到了劇院門口,吳邪抬眼一看,“海棠樓,好名字”隨口說道。正準備踏進劇院門口,被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攔住了,吳邪一愣,張起靈欲要拔刀幸被胖子摁下。門口邊上其中一個壯漢說道:“您好,先生,這裡是私人會所,隻接待內部人員。”吳邪掏出了請柬遞給門口那個說話的人,那人看到請柬隨即恭敬地做出了個請的姿勢,胖子想到了什麽,對著吳邪說道:“看來這排面挺大,來小哥,咱像上次新月飯店那次,給天真一點排場,再讓天真風骨一把!”
隨後胖子和張起靈一起給吳邪開了門,請小三爺進門,吳邪邁腿進門,三人走過走廊,隨著迎賓小姐進入一個劇場,台下空無一人,台上一個戲子,未描眉畫妝,也未穿綢帶緞,素身白衣地站在戲台之上,帳前一站,若不是吳邪眼神好點,還真就差點把這些戲台上的戲子看成解雨臣了,三人走到前排,左看右看周圍除了台上的戲子,就沒有別人了,坐在了前排,胖子小聲問吳邪道:“天真,這花爺買的什麽關子啊?”後者小聲回道:“先看看情況再說。”
只見台上的戲子向前走了兩步,抬起蘭花指,嘴中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解思顧抉,歲歲,墨帳眠
語嬌顏,歎歎,念無邪
臣非良緣,安得安得帳前連環,紅塵雪
花落闕,絲絲,千百年~”
胖子沒聽明白,小聲說著:“這也不是花鼓戲什麽的啊?”吳邪說:“你仔細聽,每一句的開頭。”胖子一邊回憶一邊說:“額~解思顧抉,解,語嬌顏,語,臣非良緣,臣!這是花爺的本名啊!”“沒錯,就是小花本名,看來這就是小花留給我們的線索了”,吳邪說道,“胖子,記下歌詞,我寫下來。”胖子一邊聽著戲詞,一邊向吳邪傳遞著歌詞。“天真,唱完了,你記下來了嗎?”胖子問道。吳邪說道:“記好了,我梳理一下。”只見吳邪的隨手拿的紙上寫著幾段話:
“風銷焰蠟,
露浥烘爐,花市光相射 桂華流瓦,纖雲散,衣裳淡雅
簫鼓喧,人影參差,滿路飄香麝
因念都城放夜,望千門如晝,嬉笑遊冶
鈿車羅帕,相逢處,自有暗塵隨馬”
胖子探過頭看了看吳邪記的戲詞,撓了撓頭,問道:“這啥啊?”
吳邪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估計是小花用類似三叔的文字加密方式。”
隨著的筆不停在紙上寫寫畫畫地,胖子在一旁打著哈欠側眼瞧著,張起靈警惕的觀察周圍,除了戲子入了將之後,沒有任何人打擾到吳邪,他在紙上一點點寫著:
“魈昔邑戶,花沛斑
樺瓶,千雨常佳
十宣從,十六飄香
壹點放夜,舍入冶
車泊逢處,暗塵隨”
胖子撓著頭問道:“天真,你寫的這啥意思啊?我也看不懂啊?”吳邪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紙,說道:“這是小花模仿三叔的加密方式,不過他並不會三叔的方法,因此他自己創造了一個方法——戲詞,將信息通過啞謎、文言文以及加以戲詞韻腳的形式藏在戲詞裡,一般人是不會察覺到戲詞有問題的,除非是經常聽小花的戲,才會有所察覺。”
“那你也翻譯一下啊?”胖子說道。
吳邪拿起紙,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個字一個字的翻譯了起來:
“魈昔邑戶,花沛斑,這話的意思可能就是某個人,有一個很大的家族或者組織,有著花沛斑紋的標志或者樣式一類的。”
“樺瓶,千雨常佳,這句的話,樺瓶應該是線索,樺應該就是樺樹,瓶可能是瓷器一類的器皿,後面這句應該是拆字,雨,佳,應該是霍字,千常,應該是叫我多打聽打聽。”
“十宣從,十六飄香,這應該是個地址,十宣從,應該是哪個道路的地址,十六飄香,那就應該是具體地址,我若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宣武門十大街,十六號街道。”
“壹點放夜,舍入冶,那這就應該是時間了,一點放夜,後半夜一點過去,舍入冶,這是讓我們直接進去。 ”
“車泊逢處,暗塵隨,這句應該就是小花在提醒我們,注意停車下車的時候,暗處會有人跟著,想必小花可能就被跟隨了,所以他想讓我們來找這個住在宣武門十大街十六號街道的姓霍的人了。”
胖子聽完吳邪的解釋,直豎大拇指,說道:“行啊天真,智商不減當年啊!不愧是江湖人稱的吳小佛爺!”
吳邪笑道:“還好,我小的時候,三叔經常和我玩這種文字解密遊戲,不然我也解不開了。”
胖子說道:“也就是花爺能這麽了解你,否則,這就真的是褲襠裡拉胡琴——扯淡。”
吳邪站起來,對著胖子和張起靈說道:“既然線索隻到這兒,那我們?”
胖子看了兩人一眼,問道:“走著?”張起靈點了點頭,三人便準備出發了。從劇院出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胖子一看天,又看了看表,說道:“要不?再去一趟全聚德?”吳邪嘲弄道:“怎麽?又要記在小花帳上?”胖子嘿嘿一笑,說道:“有這資源,不用白不用啊!”吳邪說:“算了算了,回店裡去,這起了一大早的,睡個回籠覺去!”三人又回到胖子的鋪子。再返回的路上,張起靈一路閉眼沉默,胖子問吳邪:“我說天真,小哥這是困了?”吳邪說道:“今天早晨,我起來的時候,我就看見小哥一個人坐在外面,面對著小黑金,閉著眼睛,他還跟我說,這刀在和他講話。”胖子詫異了一下,問道:“這小黑金不是你送他的嗎?這麽邪乎?”吳邪說:“我也不知道啊,我聽了好久都沒有聽到這把刀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