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鍾的時針指向6時,也門零余子和也門亞黎紗對那些內髒的挑揀已經結束了,已經都在那些竹筐裡面了,不過那些屍體卻空了。不過這樣對於也門亞黎紗來說也好,因為看著那些空蕩蕩的軀殼,她心中的負擔也放下了些,可以暫時看不到能夠回憶起往事的東西了。
“願他們的靈魂升到天堂以後能夠受到上帝的關懷,請不要讓他們轉世後再被殺了。”
“零余子,你在做什麽?”也門亞黎紗略帶生氣地問也門零余子。
“在為這些人祈禱。”也門零余子輕松地答道,然後溫柔一笑。
而也門亞黎紗卻很不理解她的話,很不理會似的看了一眼緊關的停屍房大門,然後輕聲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咱們已經離開也門一族了,邪神教什麽的,修女什麽的,以及祭品,都和咱們沒有任何關系了。忘了吧,零余子。”
“姐姐,您生氣了嗎?”也門零余子望著她,心中不由得有幾分愧疚,“其實啊,我也討厭修女那些人。他們把人的思想吞噬,然後再注入她們的思想。再次回想起來,令零余子很惡心呢。”
說完,窗外的一片枯黃的落葉輕輕劃過也門亞黎紗的臉頰,隨後掉落在她的腳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而也門零余子就這麽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心想自己剛才是否愧對於姐姐。
“那就好。”也門亞黎紗突然閉上眼睛對也門零余子輕聲說,然後望了一眼窗外的黃昏景色,喃喃道:“黃昏了嗎……”
也門零余子走到也門亞黎紗前面,推開停屍房的大門,然後對也門亞黎紗開心地笑。
也門亞黎紗看著也門零余子童真的笑臉,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於是,她走向也門零余子,愛撫了撫也門零余子的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早上好!”笙夜釜鵺一邊端著菜一邊對她們開玩笑似的說,“看來你們很開心呢!”
“這麽說就過獎了,這是你要的內髒。”也門亞黎紗迅速將那些竹筐拿出來,擺在了笙夜釜鵺的面前,“我一個或許有點侵犯你的問題。”
“是什麽,說來聽聽。”
“你為什麽總是在背光的地方站著。”
“誒?”笙夜釜鵺突然臉色一變,“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既然這樣,我也不隱瞞了。我,其實不是人類,我是隱藏在黑暗中的鬼。”
也門亞黎紗和也門零余子聽了他的話,動作停滯了幾秒鍾,然後就面露出“這怎麽可能”之類的神色。也門零余子甚至還被他逗笑了,表現出開懷大笑的樣子。而也門亞黎紗內心已經被這個結論嚇壞了,剛才的神色也只是她故作輕松而已。
笙夜釜鵺緩緩地把最後一盤菜放在背光的桌子上,然後把桌子推到黃昏的夕陽直射的地方,自己卻一點都沒有觸碰到陽光。
“開玩笑的了,這世上哪有什麽鬼啊!”笙夜釜鵺低頭深思了好一陣對她們說了一個謊話,“好了,快坐下吃吧。”
“他說的真的是開玩笑的話嗎?如果是真的,最後為什麽還要用謊言來敷衍真話。他剛才在離我較遠的暗處,我沒看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說自己是鬼,絕對不是謊話。”也門亞黎紗摁著自己的胸口,思考著,“能感受的到他到底是否說謊,答案是沒有,難道那些內髒是供他食用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和也零余子也會成為他的腹中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