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小相公,也對,魏晉遺留好男風,也是弱不經風的,形貌若女子的男人,比如陳文帝的皇后韓子高。這個宇文宛永身高八尺有余,那些文人騷客被他壓還差不多。
“五花門的木棉花可是在你這裡,只怕不止是木棉花,前些日子刺殺秦王殿下的南方赤面兵神火夜叉鬼也是你們藏著掖著吧。”
秦王李世民剛剛和一舉兩克,生擒了竇建德,王世充投降,收復了洛陽,雖然竇建德的屬下,劉黑闥隨即起兵,但立馬被平定了,正是風頭正盛。卻在返京領受封賞的時候被刺殺了。
田巫也是剛剛收到消息。
立馬想到了茱萸跟自己所說的青面瘟神夜叉鬼,可能都是一會的。
“此種鬼神,分屬佛門,也只有北魏流存此種秘術,北魏拓跋氏可是和你們宇文氏關系匪淺,難免是你們動了心思。”
宇文宛永冷笑道:“張口就來,好大一個帽子,田巫,此中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探究的,你只要知道,我只要仗著女人的福氣,就可以活得滋潤就行了,其他的你莫要管。”
“仗著女人的福氣?”
田巫道:“鮮卑族確實多女兒為如今世家大族為妻。”哪怕當今皇帝不一樣是獨孤氏所生,乃前朝獨孤皇后的妹妹。
田巫沒有猜到宇文宛永所言仗著女人的福氣是什麽回事,李鄲道卻是有幾分猜測。
“我不管,你仗著誰的福氣,有什麽蔭德保佑,她木棉花犯了規矩,就得按照規矩辦,她既然在你這裡,我自然是要找你的麻煩。”
“好大的口氣。”宇文宛永冷笑道:“你有本事把我殺了,再進去尋人。”
“此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李鄲道突然發現,在田巫和宇文宛永之間仿佛生出了一個結界,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在喝酒聽曲,可外面的人根本注意不到這裡。
這就是強者的戰鬥嗎?
李鄲道興奮起來了。
只見田巫羽衣下陰影竄動,一條條影子蛇從地面擴散向宇文宛永咬噬過去,田巫一點蛇杖,蛇杖中就出現了許多煙霧一般。
這些煙霧變作了一條巨大的煙霧靈蛇,也自空中咬向宇文宛永。
這些蛇影,蛇霧,都是田巫的巫術。
但只見宇文宛永周身紅衣,開出片片紅花,花紅似乎是牡丹。似乎是虛幻,又介乎真實。
此乃陰神鬥法,種種力量都是視覺上的假象。
紅花衝天香氣,打開花苞,包裹一條毒蛇。打開一個花苞,竟然又飛出了許多小蟲子。
“還說不是你包庇!”田巫看見了小蟲子就發怒。
然而這些蟲子竟然目標還是李鄲道,李鄲道看見一窩蟲子向自己飛來,就要嚇個半死,但田巫一張手,羽衣竟然變成了翅膀,仿佛飛起來一般,衝向了那宇文宛永。同時扔了一顆生雞蛋在地上,那些蟲子就不往李鄲道這裡攻擊,反而吸食起雞蛋起來。
田巫的妻子是九黎一系的巫師,田巫自然懂得破解黑巫術,但宇文宛永的流派很雜,他那身花,有域外鮮卑族薩滿巫術的味道,也挺有佛門法術的感覺,更有五花門的江湖底子。
就在這時,結界內部出現了第四個人,就是那個木棉花。此時她仍然打著赤腳。
田巫借助羽衣幾乎飛起來的,居高臨下:“你入境而來,不來拜訪我也就罷了,隻當你路過,可是你膽敢賣弄手段殺人,可就不是我可容忍的。”
“人不是我殺的。
”木棉花道。 不是你殺的?我這小徒兒可是見到了你的。”
“那你問問他,可親眼看到我殺人了?”
“這個確實沒有。”李鄲道老實回答。
“楊開死於蒼蠅蠱,這難道不是你放的?不是你放的,難道是我放的,這涇陽縣的蛇鼠都是我的眼線,你還要嘴硬嗎?”
木棉花放出飛蟲:“我善用蚜蟲,從不用那種蛆爬的東西。”
確實一般巫師隻培養一種蠱蟲,少有幾種蠱蟲的,剛剛木棉花的蠱蟲,小小一點都是蚜蟲。
但田巫冷冷道:“你說不是,就不是?”
“秦一萍,你跟他解釋什麽,他這種田氏貴族思想,早該滅亡了。”
田氏貴族?難道是田橫五百壯士的田氏?李鄲道有些感覺奇怪,田氏的話,應該是齊國的,怎麽田巫是楚系巫師?不過仔細想想,戰國都過去多少年了,難道還有人死死抱住自己的貴族身份不成
宇文宛永的話並沒有激怒田巫,反而看向秦一萍:“你說你沒有殺人,那是何人所殺?為何現場會留下你的氣息?”
“我想要幫他解蠱, 但是無能為力,來找這邊水仙花相助。”
“此應該為野術士所為。”木棉花道:“我們木棉一脈,自上古就為醫家旁支,救死扶傷的活乾得多,少有下毒放蠱的。”
“少有?不見得吧。”田巫雖然如此說道,但還是放下了攻擊勢頭。
只有宇文宛永還在憤憤不平:“你跟他說這個幹嘛?”
“看來是那樁寶貝出世的消息,已經驚動了其他人。”田巫暗自思量,卻沒有繼續盯著五花門。
雖然他們和這一樁案子無關,卻可能和秦王被刺殺的案子有關,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田巫也是來問罪的才會這樣出口,涉及王朝內部黨爭,再神通廣大都有可能會身死,守好自己這座家廟就是。
“野術士?”李鄲道問道:“術士就術士,怎麽還有野術士?”
“就是風餐露宿,茹毛飲血的野人,多是戰亂逃入深山,穴居山洞,不經教化,得古代遺跡傳承,吃的是毒蟲蛇虺,喝的是露水,性起和猿猴苟且,往往下山,奸淫擄掠,無所不為。”田巫解釋道。
“可是楊開怎麽會和野術士糾纏起來,中蠱身死?”這又是想不通的地方。
李鄲道想起李福成說過半個月前,楊開說已經找到了辦法,報復李鄲道一家,奪回藥鋪。
當下和田巫聊起此事:“楊開原先就是一個賭鬼,什麽都不乾,後來背著藥箱做了鈴醫,遊走·鄉裡,我父親之前也去鄉下,卻並沒有和他多有交集。會不會他其實勾結了山中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