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忙完事情之後,又要理算清楚帳目,看看這些日子情況如何,卻不想就見兩夥人過來。
放目一觀,俱是有些修為在身的,沒有十年吐納功夫沒有這樣的真氣,搞得李鄲道還以為是砸場子的人來了。
“這位俊才想必就是孫真人的高徒吧!”
“對啊,有何貴乾?”李鄲道直接道:“這麽大一夥人圍著,待會看病的病人都不敢進來了。”
“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只是想問問李兄弟,有沒有想到更高的平台來?”
“還沒有自我介紹一下,我乃百草堂當家大夫杜鵬賓。”
“我乃如意館當家大夫呂興旺。”
李鄲道當下就知道這兩夥人是什麽來意了。
“看來兩位是想把我挖到你們醫館去。”
“只是相互成全,我家百草堂五代經營,百年老字號,又是京都醫藥同盟社的成員,祖上還做過禦醫,想必我癡長幾歲,和小李大夫之間也有可以相互學習的地方。”
“我如意館雖然沒有百年字號,卻也是三十年的老醫館,是屬於南方名醫,原先在南方也是百年字號,只是如今轉戰到京城。”
“小李大夫到我家百草堂來,必然是重金酬聘。”
“我們如意館亦然。”
李鄲道一口回絕:“我們李記藥鋪,也是一個距百年老字號,只差九十幾年的老字號,不需要蹭用你們的堂號,來打自己的名氣。”
“小李大夫可要想清楚啊,如果要進入京都醫藥同盟社,用到上好的藥材,就需要三名在醫藥同盟社成員的大夫舉薦,不然永遠就不入流。”
“我觀小李大夫用藥有靈性,可惜被藥材束縛住了,若用好藥,定能更進一步,成為比肩巢元方巢老的大醫。”
“京都醫藥同盟會我也不想加入,至於藥材的壟斷,遲早也會打破的,醫術更進一步,對普通大夫確實跟藥材有些關系,但是對我來說可以說微乎其微。”
“感謝幾位的好意了,若到了百草堂或者如意館,我或許就有諸多限制,比如我現在想給病人們減免診金就可以隨意減免,想用便宜藥材,就用便宜藥材,到時候完不成指標,只怕還要挨罵。”
“這怎麽會呢?”兩幫人還要再邀請,一個說月酬兩萬錢,一個說月酬兩萬兩千錢。
李鄲道都回絕了:“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或許還有別的合作方式,不一定是被收購,或者加入你們,百草堂,如意館我都很敬重。”
李鄲道說話說的很漂亮,只是現在要跟他們合作還是太早了,等著李記藥鋪和其他小醫館小藥鋪,打造一個醫藥互助體系,和京都醫藥同盟社打擂台再說。
具體計劃之前也有細說,聯合會診,共同學習,這邊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實在不行可以轉治,到那邊去治,各家的秘藥互相流通,達到專科專治,對病人負責的效果。
同時病案相互分享,有前例可尋。
“這樣啊,那就告辭!”兩家都笑著離去。
相視一眼,達成共識,軟的不吃,自然有硬的。
涇陽縣不過兩萬人,人多的都在藍田縣,萬年縣,盛唐長安城百萬人口聚集,已經是古代封建人口最多的城池了。
兩萬人口的縣城,加上下面的鄉鎮也不過五萬人,一共就這麽多病人,雖然說他們專門做富貴人家的生意,但除了窮人,還有普通階層,這種人咬咬牙也能去大醫館看病。
李鄲道搶走的人流就是這個人流量。
但是他們還有一項收入是李鄲道沒有的,就是接單煉製丹丸秘藥,比如世家子弟習武。
這筆才是他們的大頭,所謂的好藥基本也是這裡用掉了。
普通老百姓用的藥,只能說貴些,倒底好沒好,那自然也說不清楚。
商場如同戰場,既然有利益衝突,自然就是你死我亡了。
當下百草堂和如意館合作,要挖李記藥鋪的黑料。
李記藥鋪的黑料還是很容易挖掘的
比如楊開的死亡,就大有文章可做。
此前說是野術士所為,但官府說的是暴斃,自然就可往李家潑這汙水。
再比如李記藥鋪怎麽到李家手上的。這原來是楊世安大夫家的,結果人家為什麽低價盤給了李家,李老爺子是不是用了什麽不乾淨的手段,跟賭場聯合搞得楊世安大夫傾家蕩產?
再者買通市令,三天兩頭來查看環境衛生,帳目冊子,說不合格。
實在不行,找些認錢不要命的地痞流氓,拉著棺材,在那裡哭喪:“無良大夫,還我命來!”
反正多得是辦法。
至於有用沒用,就看李鄲道如何處理了,畢竟李鄲道也不是吃素的。
李鄲道把帳目盤清之後,就已經天黑了。
回去之時又碰到了痘神娘娘。
“此次痘種俱已經播種完畢,就算不來看病,發熱一夜,第二日也照樣正常,莫要忘了給我在廟裡立一張畫像。”
李鄲道自然說到做到。那痘神娘娘又把一部分真名給了李鄲道,往後李鄲道要召喚她,也比較容易。
“你還升了官了。”痘神娘娘剛剛忙完業績,這時候才發現李鄲道已經是從八品天醫師了。
一臉羨慕:“我要跑多少地方,傳播痘種,才能在瘟部升職,你這麽容易就升了職。”
李鄲道笑笑:“你按照我說的,布置瘟疫之前,跟那些大夫夢中溝通溝通,把瘟疫的毒性減弱來,播撒出去,人家治好,又傳播你的名聲。”
“瘟疫是要死人的,自然淘汰,我這次已經算是打了擦邊球,這種事情再多做,我估計就不是瘟神了。”
李鄲道笑笑:“你專司涇陽縣城瘟疫之事如何,剛剛好我們那裡有個瘟疫司。”
“不了,涇陽一地還是小,自困於此,還不如到處跑。”痘神娘娘拒絕了李鄲道的邀請。
李鄲道改道去了廟裡,便沒有回家去。
到了廟裡,再看茱萸,菖蒲,兩個人,果然一臉疲勞之態,有著黑眼圈。
“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這麽累啊!”
“兩位師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李鄲道詫異。
“昨晚?什麽事情?”茱萸一臉疑惑。
看來是龍母把他們迷了。
“那兩個蛋呢?”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麽大的蛋,我們合計著打算煮了吃了,結果這殼,怎麽敲,都敲不破。”
“啊?你們可知道,這是你的孩子啊?”
“開什麽玩笑?我的孩子一般都在牆上。”
……
李鄲道隻好把他們兩個昨晚缺失的記憶給他們回憶起來。
兩個人一臉懵逼:“虧了!虧了,我沒感覺啊!我都不記得!啥滋味都沒感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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