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走江西水道自鄱陽湖入嶺南。
唐代應該還叫彭澤。
因為大鱷神作為長江大總管,說找到了國師王菩薩的蹤跡,就在鄱陽出沒。
而這消息是鄱陽龍母告訴他的,有一定可靠性。
鄱陽湖龍母秦時得道,名叫蒲媼。
一說是上古豢龍氏後代,經常在湖邊溜達,撿到巨蛋,孵化出龍來,所以被稱為龍母。
也有說本身就是一條母龍,太平廣記之中便是如此解釋,不過看起來倒是像鱷魚,也就是豬婆龍,跟李鄲道想的那種龍不是一樣。
俗傳有媼嫗者,嬴秦時,嘗得異魚,放於康州悅城江中。後稍大如龍,嫗汲浣於江,龍輒來嫗邊,率為常。
他日,嫗治魚,龍又來,以刀戲之,誤斷其尾。嫗死,龍擁沙石,墳其墓上,人呼為掘尾,為立祠宇千餘年。
不過大鱷神能從她這裡得到消息,如果是豢龍氏,應該不太可能,可能是這兩個結道侶了。
大鱷神如今神氣不少,收伏南方水精水怪,說不得真能有一同族大妖怪看上他。
而且羅鴻起義便是自鄱陽湖上發家的之,而許天師斬龍,似乎就是在鄱陽,好像斬了一窩。
其中最著名的應該就是蜃龍了,此龍幻化人形,便做一個叫慎郎的美少年。
這個蜃郎是個情場老手,采花大盜,而且男女不忌,把豫章郡太守的女兒都謔謔了。
迷得是那叫一個死去活來,非要跳進鄱陽湖給慎郎做妻子。
許天師路過,便覺得妖氣衝天,隨後幾次鬥法。
那蜃龍變化多端,最後變成一頭黃牛,被許天師識破,借百姓之手,將其降伏,栓上了鼻環,乖乖犁地。
反正他之前也喜歡犁田種地,弄泥采水。
其下場,一說是被斬殺了,一說是被鎮壓了,還有一說是變成黃牛,許府拔宅飛升的時候,以牛的樣子飛升了。
鄱陽湖和雲夢澤幾乎是練成一片,不過裡面似乎還有古城古墓,只是被水淹沒了。
海昏侯似乎就埋著鄱陽湖底下。
說不定,還能見到了這位著名的廢帝。
坐著雷部的車馬,李鄲道很快便風馳電掣,前往鄱陽了。
雷部車馬的速度,自長安到鄱陽,不過一個時辰。
李鄲道煉化了一道天龍炁,將心臟徹底圓滿。
只見得了天龍炁滋養的心臟,竟然變作血玉一般,又好似血紅的珊瑚,寶石。
胸中五炁之中的,先天火府之炁最先大成。
而蒼龍七變也算修成七分之一了。
此法大成之時,可化作螭龍,蟠龍,魚龍,蛟龍,角龍,虯龍,行龍,七種龍相。
無角的為螭龍,有些像是蜥蜴。
有角無足為虯龍,多盤於老木之上。
伏地不能騰飛者為蟠龍,多在山中。
有鱗片棲息於水中的的為蛟龍。
形狀如大魚,無足無角,但是有龍須龍相者為魚龍。
行龍則是走路的龍,多為走獸進化而來。
角龍就是正常的龍了,可以騰飛,行雲布雨。
李鄲道修成蒼龍七變之中的“心宿之法”,將蒼龍之心徹底煉成,心血迸射全身,可見細細密密的龍鱗自身上長出。
這次變化是蛟龍。
李鄲道最先知道也是這種龍,蛟龍可以興雲布雨,興風作浪,最符合龍的定義。
李鄲道蛟龍之身盤著雷部車馬之上。
脊椎大龍隱隱有什麽被通了,傳來一聲聲龍吟。
而李鄲道腦海之中也浮現了許多畫面,那是上古龍族的傳承。
只是龍只是某一種生靈,並不神化,生活,捕獵,築巢,求偶……偶爾看見十分恐怖的人影,似乎是什麽先天大神靈一般。
李鄲道自蛤蟆老母那裡得了鳳凰傳承也是如此,鳳凰好像一頭五彩大公雞一般……
李鄲道覺得這是山海時代,絕天地通之前的世界。
而同時覺醒的還有一種血肉神通。
李鄲道似乎回到了上古人族時代,那種人人有神通的年代。
誇父逐日,大羿射日……
李鄲道覺醒的神通,是自脊椎之中傳出來的,似乎一個脊椎便是一層寶藏似的。
又好似洪荒神話裡面,盤古脊柱化作的不周神山,裡面有無數寶物一般。
又好似佛門的神通,肉身修行一定境界,可以有什麽神足通,他心通之類的。
李鄲道得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神通。
“賜炁。”
若是有人拜李鄲道,十分虔誠,甚至觀想李鄲道,無論是李鄲道本身,或者李鄲道的元神青蓮法相,又或者其他東西。
李鄲道便可以賜下自己的“炁”。
炁通神明。
這個神通,很怪,像是“心假相傳”,又像是“佛門度化”,更像是神道的賜予神術。
李鄲道可以賜下自身的炁,而通過這炁,可以指點其修行,也可以讓其借到李鄲道的法力。
甚至如果其拜的是龍相的李鄲道,李鄲道還可以賜炁,讓其龍化。
但是炁是很重要的,李鄲道不漏周天,正是收斂的時候,怎麽會隨意賜下。
感應著這神通,隱約之間,李鄲道看到有人在摩拜自己,口中在說祈求保佑的話。
一部分來自虛山。
李鄲道曾經在虛山悟道,講法三日,教會許多躲進山中的野民修行。
其中有一部分山中野民,以李鄲道為祖師,立下了廟宇,供奉李鄲道。
一部分來自於洞庭湖。
洞庭湖也有一部分野人,居住在蘆葦之中,躲避戰亂,徭役。
李鄲道在洞庭的時候為其治病過,也傳來養生之術,還讓洞庭君庇護他們。
除此之外,還有麻姑山玄真道,李鄲道把五髒之神的神像立在觀中五方殿了。
玄真觀如今有不少山下鄉民拜神,因為靈驗,故還算香火旺盛。
剩下一些散亂,並不集中,不能叫李鄲道產生感應。
似乎是神道。
眾生之念叫李鄲道腦瓜子嗡嗡的。
不過很快就掐斷了感應。
“沒想到我已經有生祠了,看來離著神仙境界也不遠了。”
“只是眾生之念雖然可以集眾成勢,卻也如洪水,無法控制方向。”
“難怪要定下寶誥,如用寶誥祈禱,信仰便有規矩多了。”
李鄲道正體悟著。
車馬一停,原來已經到了鄱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