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
吳良杺跟魏梓莘都發展到同乘一騎,還是魏梓莘坐在前面,看上去兩人都心照不宣,蘇醒剛打開酒樓大門,看到這種場景,一溜煙跑進去。
到大門口,吳良杺又紳士一般把魏梓莘抱下馬,從馬鞍上取下她的包袱,正要進門,抬頭一看,采薇他們在門口站成一排,直勾勾盯著他們。
“吳大哥,速度夠快呀!”
吳良杺還以為采薇說他來得早,還在那裡一通解釋,說什麽早點來也不錯,反正稀裡糊塗解釋半天,就是沒有理解到采薇的用意。
采蘭不確定吳良杺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瘋賣傻,也不去理睬,只見她走到魏梓莘身邊,拉著她的手,問了一句:
“你就是吳少奶奶吧!我姐跟我提到過你,我叫應采蘭。”
采蘭古靈精怪,也在幫吳良杺打輔助,魏梓莘羞愧到低下頭,不知道如何回答,吳良杺這才明白采薇剛才說速度快是什麽含義,趕忙解釋。
“行了行了!你當我們是瞎子嗎?人家坐那個位置,難不成你還告訴我們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
采蘭懟人的能力吳良杺清楚,也就不再辯解,這本來也是事實嘛。
玩笑歸玩笑,采薇拉著魏梓莘,告訴她這就是真實的大家,他們也習慣了開個小玩笑,大家都沒有惡意。
這種氛圍她第一感受到,有一種莫名的暖心,比一直跟養父在一起相依為命那種壓抑,她終於能得到舒緩。
大家都這麽熱情,身邊還有一位為她付出真心的吳良杺,魏梓莘終於苦盡甘來。
采薇年長一點,她覺得魏梓莘叫東家太生疏,讓她跟采蘭一樣叫姐姐就行,大家之後也像親姐妹那般相處。
“梓莘妹妹,你也知道我……”
采薇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盡快學會柳葉刀法,她現在迫不及待想要請梓莘點撥一二,爭取能早日習得柳葉刀法。
練習柳葉刀法,梓莘把自己初次接觸時的一些細節告訴采薇,並且用她第一次正式練習的食材,野菌,畢竟這種食材最常見。
梓莘從菜架上挑選了一塊比較平整的野菌,拿起刀一通比劃,很快就把野菌處理好,整齊劃一的切痕,讓采薇直呼厲害。
“轉刀我是真不會,有什麽秘訣嗎?”
梓莘搖搖頭,這需要通過不斷的練習,可能要花一點時間,雖然轉刀能準確把握握刀點,但這個動作不好掌握。
“我來幫你。”
采薇不會轉刀,只能用常規辦法,梓莘親自用手來估計哪根手指該在什麽位置,手把手幫她測量,完了以後,又親自握住她的手,幫她感知力道,一遍又一遍重複剛才的動作。
“握刀的力道不對,這樣會影響手腕跟手臂的折合力,切菜就會導致力道不均勻,深呼吸,放松!”
梓莘說采薇姐姐只要掌握好力道,應該就可以了,看著桌上那些被她切的稀碎的野菌,采薇有點泄氣。
這些野菌成了這樣,估計不能用了,梓莘打算把這些菌渣收拾好丟掉,采薇說這些菌渣她可以拿來做吃食,不用扔,說著又從食材架上拿了野菌,想要繼續練習。
整了大半天,柳葉刀法還是沒有學會,一轉眼就到中午,食客們開始絡繹不絕走進采薇家,小土豆他們也走進後廚,開始做菜。
“休息一下吧!”
梓莘本來也要過去幫忙張羅,采薇叫住她,剛才也忙了那麽久,還是坐下歇歇,吳良杺也很有意思,手裡端著一杯茶進來,本來是特意給梓莘的,可是師父在一邊,又不好意思,只能先把茶水遞到師父手裡。
采薇很聰明,說她不喜歡喝茶,還是自己出去倒清水呢!這樣就讓他把獻殷勤的機會留給梓莘。
采薇來到二樓陽台,一直都在那裡回想著剛才練習柳葉刀法的細節,努力回味她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除了轉刀取點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失誤。
“不對,肯定是哪裡沒注意到!”
她在陽台踱來踱去,努力想要找到合理的突破口,包括昨天在魏家用木棍練習的點滴都在努力琢磨。
“放輕松,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我父親經常這樣做,說不定靈感就來了。”
這是夫君之前跟她說的一句話,是父親經常在靈感匱乏時喜歡做的一件事,效果還不錯,采薇現在也沒辦法,也想要嘗試著用這種辦法找找感覺。
躺在搖椅上,雙眼緊閉,腦海中努力回想著怎麽做才能打破桎梏。
別的沒有想起來,昨晚那個夢又在它腦海中浮現,聶恩指導她如何運用刀法那一幕,他所講似乎比魏前輩跟梓莘所講還要與眾不同。
夢中聶恩所講,好像是『食記』第一冊上有提到過,是幾句口訣,是關於刀法的口訣,她開始看到這裡,完全沒有在意刀法的解讀,現在才想起來那幾句口訣才是打開第三冊菜式的敲門磚。
采薇一咕嚕爬起來,來到房間,從枕頭下取出『食記』第一冊,翻到那幾頁口訣:
倏禦有術、恆久必方、力之竭、不以食矣、撻之處、視以無物……
第一冊開篇全是這些奇奇怪怪,剛開始還以為是武功秘籍呢!原來是一些比較隱晦的刀法口訣。
當初夫君把這本書交給她之時,就說了一些這是父親為了『食記』不被外人利用所做的合理偽裝,現在看來還真是把她騙過去了。
“這幾句話的意思,跟魏前輩和梓莘妹妹通俗的表達方式是一個意思啊!”
采薇這才悟出來,但口訣還要更直白、更詳細一點,前面幾句話是說要想掌握精妙的手藝,堅持是唯一的方法,當你竭盡全力之時,就可以達到初始高度,從那個階段開始,就可以無視諸多困難。
後面就是認真分析如何練習的基本方法以及具體操作細節。
這跟昨晚夢裡的情節如出一轍,經過這麽一出,采薇突然感覺到來了靈感,她好像已經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一定可以的!這次一定可以的。”
有時候猝不及防的幸運,像是專門留給那些有準備之人,一個夢,一句不經意的話,就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朱,去後廚把我的廚具拿上來。”
采薇想趁熱打鐵,一鼓作氣再試一次,她讓夥計把她的專屬廚具跟一些食材拿上來, 夥計立馬照做,很快就提溜著夫君給她訂製的刀具跟一些食材。
圍廚穿好,白色臂套帶好,采薇把一條魚熟練去掉鱗片,開始試著用柳葉刀法來處理這條魚。
只見她深吸一口氣,拿著刀在魚背上比劃著,第一刀下去,接著又是一刀。
“我竟然做到了!”
看著魚身上的兩道刀痕,完全跟梓莘切出來的效果一樣,看來幸運之神又一次眷顧了她。
可能現在就是速度慢點,但是柳葉刀法的準頭是沒得說了,采薇又試了一次,把整條魚的背面都切出整齊劃一的刀痕,而且跟梓莘當時切出來的一模一樣。
不得不承認,這跟天賦還是有一定關系,雖說稀裡糊塗就成功了,但這就是事實,現實就這麽垂愛她。
她把魚的另一面翻過來,又試了一次,這次比剛才還要流暢,花的時間縮短了不少,而且速度也快了三分之一。
看著桌上這條被處理好的魚,采薇真心感到高興,柳葉刀法下的食材,確實是妙不可言。
“淮陰刀法跟這個像不像?”
昨晚夢中聶恩不止提到了柳葉刀法,也提到了淮陰刀法,這可是一種全新的刀法。
這種意念突然間就在她腦海中閃現,淮陰刀法的主要特點就是紋理,能把菜式切出紋理確實不簡單,采薇看著這切成豎條的魚,突然萌生一個大膽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嘗試用柳葉刀法切出淮陰刀法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