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真有人困在這兒,咱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雪莉楊說完就站了起來。
見狀,靚仔樂和胡八一隻好站了起來。
“楊參謀,我和老陳我們倆上去吧,你在下面守著就行。”走到榕樹底下的胡八一說道。
“好。”拉著樹乾上的藤蔓,胡八一和靚仔樂先後爬到了樹上。這棵榕樹確實很粗,容人站立的枝乾,都快趕上獨木橋了。
兩人爬到樹上後,看到樹乾上的東西,胡八一驚訝道:“飛機殘骸?什麽情況,這裡怎麽有個飛機殘骸啊?”
“走,去那邊看看。”胡八一的話音剛落,就見雪莉楊也爬了上來。伸手將她拉上來的靚仔樂道:“你上來怎麽不說一聲。”雪莉楊道:“我看你爬上來,好像沒什麽危險,就跟著上來看看了。”她總不能說,一個人站在下面,有點害怕吧。
回了靚仔樂一句,看到飛機殘骸的雪莉楊走進了一些,看到上面的字符,她說道:“這是美國c型運輸機殘骸。”
“運輸機?”胡八一道:“我去前面看看。”跟在他身後往前走的靚仔樂等人,又聽他說道:“我跟你們說,一九四二到一九四五年,從中緬邊境到後期的駱駝峰航線,墜毀在中國西南部的美軍飛機,不下六七百架。”
“這架說不準,就是給當時在緬甸作戰的中國遠征軍輸送物資的,你們看,這東西還真不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進了機艙之後,胡八一用手裡的手電筒照了照,開口說道。
“這飛機肯定是撞到了山上,碎成好幾段,這截機艙頭正好落在榕樹樹冠上。”雪莉楊猜測道。
胡八一點點頭,
“這麽大的衝擊力,也就這段罕見的夫妻樹,能承受的了。”他的話音一落,機艙裡忽然響起哢擦一聲,把他們嚇了一跳。
三道電筒光,全都照向了聲音的方向。坐在駕駛位上的飛行員,緩緩的坐直了身體,將頭抬了起來。
這詭異的一幕,讓雪莉楊和胡八一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你們在這兒,我過去看看。”胡八一說道。
“一起去。”靚仔樂回了一句。這時候,顯然沒道理讓他一個涉險,雖然靚仔樂很清楚,這會兒沒什麽危險。
握了握雪莉楊的手,三人緩緩朝前面走了過去。等他們湊近了,一雙眼睛忽然從帽子後面探了出來,在看到他們之後,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張開翅膀,從破碎的駕駛艙,飛了出去。
不光它被嚇飛了,胡八一和雪莉楊也嚇了一跳。靚仔樂忙將雪莉楊護在懷裡,任由胡八一
“自生自滅”。
“剛剛那是什麽東西?”
“是個鳥吧。”
“老胡、陳爺、楊參謀,你們在上面嗎?”被叫聲吵醒的王胖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榕樹上的亮光,大聲問道。
緩了口氣的胡八一道:“沒錯,我們在上面。”
“你們跑上面去做什麽,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王胖子追問了一句。
“發現了一個飛機殘骸,我們檢查檢查,一會兒就下來。”檢查著機艙裡的東西,看到很多箱子的胡八一道:“這都什麽東西啊。”
“都什麽玩意兒,這個大,打開看看。”他的話音一落,打開了一個長條箱子的蓋子。
“哎呦喂,這是湯普森衝鋒槍啊。”看到這些槍,雪莉楊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有了這東西,無疑會增加他們面對危險的勝算。
“美國黑手黨,喜歡叫它們芝加哥打字機,這槍不錯。就是太沉。”
“是吧?”胡八一道:“我試試。”說著,他從箱子裡拿起了一挺。
“這裡還有子彈。”雪莉楊道:“咱們真是太走運了,看來,這架運輸機是專門運輸軍火的,裡面的物資,都經過嚴格的封存。時隔四十度年了,還能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真是太難得了。”試了試手裡的衝鋒槍的胡八一滿意點頭,說道:“看看還有什麽。”他們在檢查物資的時候,王胖子從上面爬了上來,還從後面拍了拍胡八一的肩膀,把精神緊繃的胡八一嚇個夠嗆。
“不是讓你在下面嗎,你怎麽跑上來了,再說你不是恐高嗎?”王胖子道:“老胡,我跟你說,我寧可恐高把自己暈死,也不願留在下面把自己嚇死…哎,你從弄了把槍啊?”
“這家夥?”王胖子興奮道:“我就說你們發了洋財你們不告訴我。怎麽著,還想瞞著我?我去,湯普森衝鋒槍?”胡八一點點頭。
“哎呦喂,老胡,你說咱倆要是一人拿一把衝鋒槍,咱倆是不是就一衝鋒槍小隊,對,還有陳爺。那時候你當隊長,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雪莉楊手裡拿了兩把手槍。
“呦,要不說楊參謀長您識貨呢,瞧瞧人家那才是真正的雙槍。”王胖子還要接著貧,胡八一道:“得了,你快閉嘴吧,還不趕緊拿槍。”
“得咧。”王胖子笑著應了一聲,毫不猶豫的拿了一挺衝鋒槍。之後又找到了手雷掛身上的王胖子興奮道:“老胡,我說什麽來著,這不就活脫脫加裡森敢死隊王凱旋嘛這不是?”他又端著槍比劃了兩下,
“這怎麽樣,夠帥吧?”
“胖子,先別動,你後面好像有個人。”
“別鬧。”王胖子全然不在意道:“我這兒正帥著呢。”雪莉楊沉聲道:“這回是真的。”聽到雪莉楊的話,胖子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緩緩轉過身,就看到一只和人差不多的大鳥,站在機艙頭裡面。
一聲尖銳的叫聲,在機艙裡響起。眼看它飛過來,雪莉楊忙撐開了金剛傘。
裝在傘面的鳥飛了出去。
“老胡,這是什麽東西,這麽大個?”
“好像是雕鴞。”胡八一說了一句。又急忙用手裡的手電筒四處照了照,想找到雕鴞的身影。
王胖子詫異道:“什麽是雕鴞?”
“就是一種大型貓頭鷹。”
“剛才的信號,也是它們弄出來的?”
“就這聲,我在底下聽到的,就是這聲,就跟女鬼叫似的。”王胖子忙不迭說道。
他就是被這聲音折磨的,哪怕恐高,也強撐著爬到了樹上。等上來後,他發現因為是晚上,看不到下面,他的恐高症完全不受影響。
“都小心點兒。”胡八一朝幾人提醒道。雕鴞幾次俯衝下來,弄的飛機搖搖晃晃。
砰砰砰。當雕鴞再次衝過來的時候,王胖子扣動了扳機,對著上空就是一陣掃射。
“不好了,這棵樹快撐不住飛機了。”
“老胡,怎麽辦?”
“跑!”眼看飛機要從樹上掉下去,撐不住的樹枝,也要被拉斷,幾人忙從機艙裡逃了出來,朝底下跳了下去。
被靚仔樂抱著的雪莉楊,隻覺得他在兩棵樹之間閃轉騰挪,兩人就安全到了底下。
胡八一和王胖子就慘了,只聽砰砰兩聲,兩人一定摔的不輕。比他們摔的更嚴重的是飛機,年久失修,又經過撞擊,只剩了頭部還在樹上的飛機,在落地之後,被摔的四分五裂。
“老胡、胖子,你們沒事吧?”好在地上的樹葉足夠厚實,兩人摔的七葷八素,卻也沒什麽大礙。
跑過去將兩人拉了起來,就聽王胖子道:“胖爺我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要因為這點小事就見了馬克思了,我可忒怨了。哎呦不行,我這腰還得緩緩。”
“我得再坐會兒。”他說著又坐了下去。只是他一邊揉搓著腰,不經意抬頭,卻發現頭頂有東西。
“老胡,你看,那是什麽?”王胖子指著吊在樹杈上的東西說道。
“什麽?”胡八一忙用電筒照了過去。幾道電筒光照在上面,讓下面的王胖子看的更清楚了一點,他皺眉道:“我怎麽看著像口棺材呢。”幾人合力將棺材弄了下來。
“這棺材也太沉了。”王胖子道:“楊參謀,還是您聖明啊,您拿這藤條您弄一杠杆,哢一拉,一卸千斤呐。”
“要不說咱們是摸金校尉呢不是。”王胖子一臉興奮的掃了掃棺材上的落葉,又猛的吹了口氣,想將上面的灰吹掉,好看的更清楚一點。
卻吹了胡八一一臉。被個男人吹一臉,胡八一指定不能高興,他頓時道:“你輕點兒。”
“對不住對不住。”王胖子道:“你們說這棺材是什麽材料做的,是水晶還是玉啊。我怎麽瞅著,像是咱們在古玩市場,賣那雞血石呢?”胡八一沒有急著回答他的話,而是拿著電筒,四處看了看。
“老胡,這棺材放在樹上面,在風水上有什麽說法嗎?”雪莉楊朝胡八一問道。
“對,老胡,你懂的多,你給解釋解釋唄。”王胖子也一臉好奇。胡八一沉聲道:“這裡的地勢東高西低,是個深不見底的盆地,太過孤絕,所以這兒絕不會是一個適合安放陵寢的場所。”
“而且自古以來,修墳建墓講究的是有風有樹,樹要種在封土堆前,使整個陵墓的格局,有蒙福子孫之象。我還真沒見過,誰把棺材塞在樹裡的。”
“這不符合風水理論,最關鍵也不成體統。”聽到這兒,王胖子道:“老胡,就你那本十八字陰陽風水秘術裡,有沒有說這樹……”
“你丫識數嗎,那是十六字。”
“幹嘛加我啊?”沒理會他,胡八一道:“我突然想起來,陳瞎子說過,這個獻王隱居的蟲谷風水極佳,是一處獨一無二的水龍暈,就像神仙的洞府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能按照正常的風水理論來解釋了。”說著,胡八一轉身看著身邊紅色的棺槨,說道:“這個棺槨,極有可能是某個主墓的陪陵。是主穴四周的幾個星位之一。”
“那麽這棵夫妻樹的樹身,就是這個玉棺的槨。”他一說完,雪莉楊就猜測道:“陪陵,難道說,這蟲谷裡面,還有大墓?”一聽大墓王胖子立馬來神了,
“大墓,那你說這是誰的大墓,要真是大墓的話,這得值多少錢?”
“我去,老胡,這要這是獻王的棺材的話,那不是值老銀子了?”王胖子急忙跑到胡八一身邊道。
王胖子壓低聲音道:“要不咱弄回去,胡爺,咱也發點兒小財。”
“甭廢話。”
“胖子,咱來之前可說的好好的,不再倒鬥摸金。”雪莉楊朝王胖子提醒道。
王胖子忙搖頭道:“不倒鬥不倒鬥,摸什麽金呢,您聽岔了。”
“先別惦記發財的事了,我們是來找雮塵珠的,先看看這棺材裡有什麽線索。”胡八一說道。
“對對對。”只要是開棺,王胖子就興奮。以他的手段,沒準兒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順一倆件東西。
幾人合力將棺蓋打開了。等棺蓋打開後,幾人才看到,這棺材和他們平時見到的完全不同,既看不見屍體,也看不到陪葬品,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紅色的液體。
“你們說這紅的,是血嗎?”
“小心一點。”雪莉楊聞了一下,說道:“沒有血腥味,倒是有很濃的草藥味。看來這紅色的液體,應該是用來防腐的。”
“功能就類似於現代醫用的福爾馬林。”聽到她的話,王胖子也湊近聞了聞,點頭道:“要這麽說,是有點兒藥味。 ”他剛說完,棺材裡的液體突然動了。
“哎呦!”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幾人嚇了一跳,早有準備的靚仔樂,拉著雪莉楊就退了幾步。
一具帶著面具的屍體,從液體裡浮了出來。幾人面面相覷,胡八一又提醒了一聲,又朝管材走了過去。
看著
“鮮活”的屍體,王胖子不敢置信道:“這是具…古屍?”
“看來這液體還真是防腐的。”胡八一道:“防腐效果還挺好。”
“哎,你們看到沒有,這有一面具,好像是金的。”王胖子用電筒照著屍體的臉道。
“這還有一短杖,是玉的嗎?”
“楊參謀,你過來看看。”雪莉楊仔細看了看,說道:“這面具應該是巫師或者祭祀在儀式中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