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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港綜開始縱橫諸天》第86章 你確實與眾不同
各人分作四路,蒙驁向陳樂表示了衷心的感激,領蒙武回府去了。

紀嫣然烏廷芳等女,則和烏延他們一起,返回烏府。

李斯在幾名呂不韋的親衛護送下,去往相國府。最後,呂不韋和陳樂並騎入宮。

見陳樂一路沉默,以為他仍舊在為犧牲的那些人傷心,呂不韋說道:“皆都是本相的問題,不曾想到燕人有徐夷亂這著伏兵,不然就不致教陳樂你落至這等田地了。”

“呂相萬勿如此。”陳樂隨口應了一句,又轉了話題道:“東周的事如何了?”

聞言,呂不韋當即眉飛色舞,快慰道:“區區東周,自然是是手到擒來。在本相的提議下,大王已把東、西周故地合並為三郡,還封了我作文信侯,負責管治此郡,食邑十萬戶。”

一句說完,他又說道:“陽泉君此人當然不可放過,韓人與他勾結,是罪無可恕,眼下再無東周妨礙阻撓,此番入宮,我便會請求大王對韓用兵,值此六國自顧不暇之際,先佔領韓人土地,之後便就輪到趙魏兩國了。”

肖月潭說得對,若論心狠手辣、陰謀手段,確實沒有多少人是呂不韋對手。

抬眼望去,宏偉的宮門已在眼前。

莊襄王在后宮書房內接見了陳樂,在聽了呂不韋的轉述後,當即龍顏大怒,顯是動了真火。

與嬴政居於右席的朱姬悲呼道:“陽泉君如此膽大妄為,害得太傅險些遇難,又損兵折將,大王定要為他討回這筆血債。”

呂不韋緊隨其後道:“老臣一直都遵照大王吩咐,對左丞相抱著以和為貴的態度,怎知人心難測,縱使他對大王有恩在先,但大王對他已是仁至義盡,他竟敢如此以怨報德…臣真是感到無比的痛心。”

來之前就做好了看呂不韋演戲的準備,此刻陳樂的心裡,倒是沒什麽不適。

莊襄王思索片刻,開口說道:“今次出使,所有殉難的人,皆給予撫恤。人死不能複生,陳樂你當節哀順變,此番遭遇,寡人感同身受。你有什麽請求,盡管說出來,寡人定會設法為你辦到。”

陳樂搖頭道:“小臣一無所求,只希望能退隱出山林,好悼念亡魂。”

莊襄王、朱姬、呂不韋和嬴政同感愕然,臉臉相覷,說不出話來。若是肖月潭在這裡,大概會以為陳樂是聽進了他的勸告,隱退以求保命。

呂不韋不知奸謀敗露,見陳樂心灰意冷,心中暗喜。

莊襄王隻當陳樂是怕他難做,因此連如此大仇都放在一旁,心中感動,說道:“你先休息一陣也好,但此事寡人絕不會就此不聞不問,待會兒便就去見太后,先向她表明此事。”

他的話音一落,朱姬立即失聲道:“大王千萬不要如此做,太后雖不喜陽泉君,但說到底乃是血濃於水,若驚動了陽泉君,使他走投無路選擇發難,只會苦了百姓。”

呂不韋也開口道:“大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王請立即下令,由臣下指揮,把奸黨一網打盡,為大王立威。”

莊襄王面上閃過一抹猶豫,最終還是咬牙道:“好,這事就交給相國去辦,但需留左丞相一命,待我稟明太后後,再作定奪。”

無論朱姬還是呂不韋,無疑都十分了解莊襄王的性格,他們聯手起來,莊襄王只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聽莊襄王點頭答應,呂不韋忍著心中狂喜,迅速應了一聲,生恐稍一耽擱,莊襄王就會反悔一般。

……

陳樂回到烏府時,府中人人臉帶悲色,愁雲籠罩。

陶方在大門處迎他,說道:“圖爺在府中等你。”

圖先已經到了?

陳樂隨即點頭,跟在陶方身後,到了府中偏廳。陳樂把肖月潭囑托的信交給來吊祭亡魂的圖先。

接過信的圖先默默看著,一言不發,但神色出奇的沒有多大變化。

等他看罷,立即便把帛書燒掉,等到都燒成灰盡時,他才澹然道:“這十多年來,我從沒有把肖月潭當作下屬,而是將他當成了兄弟。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說出來,只有他辦的事,我才會放心。到了這種時候,他仍肯寫這一封信給我,我總算沒有錯交這好兄弟。”

陳樂歎了一口氣,沒有接話。

圖力瀟灑的聳了聳肩,神色平靜道:“鳥盡弓藏,此乃亙古不變的至理。共患難容易,共富貴則難。”

“我們這群老臣子,錯在知道太多呂爺的事,尤其關乎到他和姬後的事。其實在看到這封信前,我已找李斯問清楚了一切,所以才一點不覺驚奇。”

陳樂點了點頭,表示算是知道他為何能先表現的這麽冷靜了。

圖先冷聲道:“呂不韋雖然厲害,可圖先又豈是吃素的。呂雄剛剛回來了,你小心點蒙驁,若讓他知道真相,以他剛直的性格絕藏不住心思,只會叫他被呂不韋害死。眼下陽泉君被囚禁了起來,株連者達數萬人,秦國軍方大半人都已向呂不韋投誠,若是明刀明槍,我和你絕鬥不過他半個指頭。”

陳樂點頭道:“圖兄準備怎麽做?”

圖力嘴角露出一抹冷意,低聲道:“和你一樣,在等一個絕佳的機會。”

說著,他哈哈一笑,似舒盡了心中的憤慨,轉身離開了。

等機會嗎?

靚仔樂顯然沒有,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他只是想在呂不韋最志得意滿的時候,一舉嚇破他的膽而已。

圖先走後不久,陳樂陪著紀嫣然她們胡鬧的時候,忽然有人來請他,說是烏應元找他有事相商。

見到陳樂之後,烏應元歎了一口氣道:“呂相叫我來勸你,他正在用人之時,蒙驁將軍馬上要出征韓國,你肯做他的副將嗎?”

烏家人多口雜,橫龍嶺的事,陳樂並不打算告訴烏家眾人,讓他們做個快樂的小二…嗯,總之就是沒什麽必要讓他們知道。

“不想。”陳樂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

看到他的模樣,烏應元暗自揣測,自己這位賢婿,應當是見了太多陰謀詭計,一時有些心灰意冷。他隻好不再勸,想著等他休息一陣再說。

陳樂是真的閑了下來。

起碼表面上是這樣。

半年以來,他絕口不談朝政,暗中隻做兩件事。一是命安妮她們,對他的身體進行研究,而是讓紀嫣然等女,一點點的,見識到現代醫術的神奇。為試管之事做準備。

二是秘密練兵。

練兵之事,諸如體能等等,陳樂只是提出個總綱,剩下的都交給了烏延他們去負責。

與此同時,他還想著讓安妮她們製作簡易芯片或者藥劑,變身什麽的自然不敢奢求,只要能增強體能等等即好。

不過根據安妮的說法,製作芯片的材料,這個世界無法提供。即便陳樂空間裡有很多東西,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但陳樂仍舊沒有放棄這個想法,不能大規模量產,製造一些“兵王”出來,也是可以的。

眼下這個節點,想要秦統一六國,即便是解決了呂不韋也不大可能,大大影響陳樂想要完成任務的速度。

反正都在六國安插了那麽多“奸細”,陳樂打算自己玩。

等烏延將牧場的幾千人訓練的差不多,陳樂想著找個時機,讓他們去開拓北疆。統一之路,由此開啟。

這樣可以大大的節省時間。

有烏延按照陳樂的思路練兵,又有紀嫣然帶來的越國工匠,為他們製造利器,加之烏應元又派人往各地搜羅名種,配出一批戰馬,無論在耐力和速度上,均遠勝過從前。這支隊伍的實力,遠非秦軍可比。

除此之外,靚仔樂還挑了一批人出來,專司進行搜集情報等方面的訓練,由陶方這經驗老到的人主持。

呂不韋不時遣人來探聽他的動向,但由於有圖先在暗中照拂,自然查不出任何事情來。

這日,陶方由鹹陽回來,在隱龍別院找不到陳樂,在紀嫣然三女的陪同下,趕到在拜月峰,終於找到在觀看戰士實戰演練的陳樂,向他匯報最新的情報。

陶方飛快說道:“蒙驁攻趙,連戰皆勝,成功佔領了成臬和滎陽,等地。如今又繼續對榆次、狼孟諸城猛攻。六國人人自危,聽說安厘王和信陵君拋開了成見,由信陵君親赴六國,務求再策動一次合縱,以應對秦國的威脅。”

“趙人和燕國還在交戰嗎?”

陶方回道:“燕人仍處於下風,廉頗殺了燕國名將栗腹後,燕人遣使想要求和,自然要給趙人佔點便宜的了。信陵君此行,想必首要任務,就是要促成燕趙之間的停戰。”

“信陵君出發有多長時間了?”

“消息傳來時,信陵離魏赴趙最少有五個月的時間。”陶方回了一句。

陳樂點頭道:“鹹陽的情況如何?”

“呂不韋的聲勢日益壯大,家將食客已達八千人,還另建比如今相府規模大了三倍的相府。左丞相一職因他故意留難,一直懸空,使他得以總攬朝政,加上捷報頻傳,眼下鹹陽俱都要看他的臉色做人。”陶方歎息道。

此刻的呂不韋,應當志得意滿了吧?

安妮她們終日搞研究,只怕已經覺得十分枯燥乏味了,是該安排她們做些有意思的事,稍微調節一下了。

陶方自打負責收集情報一事後,對陳樂和呂不韋之間微妙的關系,便有了更深的明悟,所以此刻語氣才會有些頹喪。

“陶公今次匆匆趕來,還有什麽事嗎?”

陶方神色微變,說道:“此事古怪之極,大王派了個叫滕勝的內史官來找我,召你入宮一見。因此我才立即趕來通知你,看那滕勝說話神神秘秘的,內情應當不簡單。”

鹹陽。

陳樂帶著一眾親衛,回到了闊別許久的都城,心情尚算平靜。

莊襄王早有吩咐,禁衛見陳樂到來,著烏延等留在外宮,立即把陳樂請到宮內去見莊襄王。

莊襄王神采一如往昔,只是眉頭緊鎖,略有倦容。

見到陳樂之後,他臉上露出一道笑容,揮退下人後,莊襄王和陳樂分君主之位坐下,無人打擾。

莊襄王微笑道:“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寡人和姬後都不時談起你。前天早朝時,寡人突發奇想,想著假若有陳樂卿家你在朝就好了。如今看到你神采飛揚,當日的頹唐盡去,寡人心中著實為你高興。 ”

陳樂點頭表示感激。

“你是個感情豐富之人,從你的眼神便可清楚看的出來,你可知道,陽泉君三日前已去世了,你的大仇,終於討回公道了。”莊襄王歎道。

此事估計秘而不宣,陶方的情報“部門”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陳樂沒覺得失職。

陳樂裝出驚訝之色道:“大王處決了他?”

莊襄王搖頭道:“下手的是不韋,他以為寡人不知道。軟禁了陽泉君後,不韋每隔一段時間,便送上烈酒和美女給陽泉君。此人一向酒色過度,被寡人嚴禁離府後,更是心情苦悶,毫無節製。半年下來,終撐不住一命嗚呼了。這樣也好,只有一死才可彌補他曾犯過的惡行。”

“以前在邯鄲做質時,以為只要可以返回陽,便再無苦惱,哪知現實卻是另一回事。由太子以至如今當上了君王,不同的階段,各有不同的煩惱。假若真如右相國的夢想,統一了天下,那種煩惱才真教人吃不消,只有大秦已這麽難治理了。”不知是不是許久未見陳樂的關系,加之心裡多少對陳樂有些愧疚,莊襄王很是感慨道。

陳樂很想對他說,放輕松,什麽治理天下,這些事你以後通通無需再關心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這種話顯然是沒辦法說的。

“與大王相比,臣那些苦惱,實在不值一提。”陳樂苦笑道。

莊襄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確是與眾不同,換作旁人聽到寡人如此說,只怕恨不能痛陳己見,說出各種治國之策,好叫寡人另眼相看,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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