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美蠶娘用手擦了擦臉頰，一絲紅暈由臉上滲出，飛快蔓延至白皙的脖頸。若不是事情比較急迫，陳樂怎麽著也要和她交流一番再談其他。

陶方的營帳。

“陳樂，你怎麽來了?”陶方的有些奇怪，但還是很熱情的將陳樂迎了進去，他的營帳裡，也沒有因為陳樂突然到來，就被發現什麽香豔的事。

陳樂將秀夷說的話，言簡意賅的和陶方說了一遍，只是略去了運動的一個多時辰。

等他說完，陶方的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半晌，才伸手拍了拍陳樂的肩膀，感歎道:“若真是如此，你等若救了我的命。但眼下的問題，不是那些馬賊，而是我的人裡有奸細。”

“奸細?”

陳樂裝作恍然道:“陶爺到邯鄲的路線，必定是十分隱秘的。灰胡卻能在打石谷提前埋伏，想必是有人向他們提供了消息。”

見陳樂已猜出大概，陶方點頭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不止身手不凡，頭腦亦是靈活，只要你用心跟我，我定然不會虧待你。”

對他的許諾，靚仔樂不是太放在心上，畢竟他只不過是烏家的一個仆頭，陳樂和他接觸，不過是怕錯過了婷芳氏而已。

不然就算想投靠烏家，也不用走他的後門。

“陶爺，這些以後再說，當務之急，還是先說說，奸細可能是何人吧。只有將他找出來，我們才好制定接下來的計劃。”陳樂開口道。

對陳樂的話，陶方深以為然，他一口咬定道:“這奸細，必定是竇良。”

他的口氣森然，不容置疑。

但陳樂還是一臉不解的望著他，剛刷了睿智的人設，總不好立馬就偏聽偏信，就不太合理。

像是注意到陳樂的目光，陶方開口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麽說，是有兩個原因。其一是他曾離開過兩天，定是去與灰胡見面，另一個原因，是他也是知道行進路線的人之一，他還是魏人，魏人都是不可靠的。”

魏人不可靠?

陳樂記得平原夫人就是魏人，他想試試。

沒問什麽既然知道魏人不可靠，為何還要用魏人之類的問題，陶方不僅用了，還定了竇良為保鏢頭目，自然是因為對方確實有能力。

若陶方身邊有諸多趙國人才，又何必倚重一個魏人。陳樂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見他點頭，陶方壓低聲音道:“陳樂，我要你…”

嗯?

“把竇良這奸賊給我殺了。”陶方咬牙切齒道。

大男人，說話不要大喘氣。陳樂應道:“好，區區一個竇良，不足為懼，陶爺安心歇息，醒來便會得知竇良消失的消息。”

他的淡然，給了陶方莫大的信心。陶方說道:“凡是魏人均屬可殺，我亦是最近才得知他是魏人，早打算這次任務完成後就將他趕走，卻不想他竟是奸細。”

說著，他取出一把匕首遞給陳樂，道:“手腳乾淨一些，將屍體處理掉，事後我會說，將他派去別處辦事，不會引起懷疑。這把匕首你收好，乃是名匠所鑄利器，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陳樂接過匕首，面露感激。

“陳樂，魏人曾佔我們的國都邯鄲兩年之久，雖有齊國出兵，迫使魏國退兵，但他們退兵之後，仍舊有很多魏人留下，充當了走狗奸細，竇良就是這類人。”

陶方說完用力拍了拍陳樂，語重心長道:“因此你出手的時候，切記不可留情。”

他說這麽多的用意，就是怕陳樂會心慈手軟，一旦給竇良這樣的人喘息之機，無疑會增添諸多難以預料的麻煩。

“陶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陳樂冷酷道。

看到他的表情，陶方頓時放心了，因為以陳樂在市集的身手，隻消他全力以赴，又是以有心算無心，竇良絕無生還的可能。

從陶方的營帳出來，陳樂就準備去找竇良，早點解決了他，就好早點回去和美蠶娘熱炕頭。

只是陶方的帳篷好找，陳樂之前和竇良毫無接觸，還真不清楚，哪一個是他的。隻好找人問一問。

但令他驚奇的是，幾個負責守衛的武士都聚在一起，頭都朝著同一個方向，似乎那裡有什麽極其吸引人的事。

放在平時，陳樂興許不會理會，但他眼下要找人問路，又在其中看到了李善的身影，他邁步走了過去。

到了這兒，陳樂才發現，原來營地角落處有一條小河，此刻有小河裡擠滿了渾身赤果的女子，她們正借著月色在河水中沐浴嬉戲。

這樣香豔的場面，就難怪這些武士看花眼了。

李善還是較為警覺的，聽到腳步聲，就立馬回過頭來，見來人是陳樂，他臉上立馬露出笑意。“陳兄，你也是聽到動靜來的?”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只是不等陳樂開口，李善就自顧自道:“陳兄，今次這批女子的容貌身材，俱是上選，你若是感興趣，不妨向陶爺開口，討兩個來玩玩。他很是看重你，應當不會拒絕的。”

陶方若是賞了自己兩個美女，會不會一碗水端平，也賞他們?陳樂不知他有沒有這層意思，況且他志不在此，他開口道:“李善，你可看到竇良了?”

聽到竇良的名字，李善嘴角露出一道曖昧的笑容，說道:“竇良自持是頭兒，剛挑揀了個最美的女子隨他去了，你說他會在哪?”

自然是去營帳成其好事了。

最美的女子?

此行女子，陳樂大多見過，卻有一兩個，容貌堪比美蠶娘，身材還尤有甚之。她們之中，陳樂要找的婷芳氏，必定就在其中。

但他尚未有機會打聽清楚，此刻聽了李善的話，不禁眉頭緊鎖。他自是不能，讓竇良一個奸詐小人，拔了頭籌。

“陶爺有事吩咐竇良去做，要我傳話，他的營帳在哪?”陳樂開口問道。

聽說是陶爺吩咐，李善沒有多想，又聽陳樂要離開，他正好可以留下欣賞美人沐浴，不用顧忌陳樂的想法，他笑著伸手，指明了竇良的營帳所在。

陳樂趕到時，就聽營帳裡穿來一道聲音，那人道:“你把頭抬起來，叫我看清楚。不錯，卻是個美豔的人兒，此趟還真是豔福不淺…”

聽到這話，陳樂松了口氣，他來的及時，裡頭尚未開始。

“竇良！”陳樂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誰?”

雅興被人打擾，竇良的語氣毫無客氣，滿是陰沉。

陳樂道:“我就站在帳外等你。”

竇良色眯眯的看了婷芳氏高聳的胸脯一眼，邪笑道:“小美人兒，等我打發了外頭那不識相的人，再來陪你。”

話音一落，他就大步邁出，一揭帳門，就看到陳樂那張，三百六十度，全無死角的俊臉。他目露冷光道:“是你，你來做什麽?”

陳樂左右看看，淡淡道:“隨我來。”

他謹慎的模樣，讓竇良怔了一下，但因為心裡藏著秘密，竇良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見陳樂一路將他引出營地，竇良再忍不住，出聲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聽到聲音，陳樂頓時駐足，轉過頭，見四下無人，終於開口道:“竇大哥，我是灰胡派來助你的人。”

“什麽?”竇良驚疑不定，顯然不會僅憑陳樂的一句話，就相信他。

陳樂點了點頭。

“你說清楚…啊。”竇良話還沒說完，就痛呼一聲，低頭一看，一柄長劍已貫穿了他的胸口。

原來陳樂之前點頭，並不是衝他，對象是安妮。

“我回去了，你將屍體處理掉。”陳樂朝安妮吩咐道。一路將竇良引到這兒，一是避免被人發現，二是方便安妮動手，沒有必要的話，陳樂不想暴露安妮的存在。

安妮點頭道:“是，主人。”

將事情交給安妮，陳樂原路返回，再度掀開了竇良營帳的門。坐在軟墊上的婷芳氏聽到聲音，轉頭看過來，卻看到進來的人不是竇良，而是陳樂，眼底有些不解。

不過總有些喜色，是瞞不住人的。

“怎麽，進來的不是竇良，你有些失望?”陳樂微笑道。

看到這俊俏挺拔男人臉上的笑容，婷芳氏隻覺心都要化了，世上竟真的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婷芳氏連忙跪下，搖頭道:“沒有沒有，只是竇爺他…”

她在偷看陳樂的時候，陳樂也在打量她，只見她甚是美豔，一雙眼睛，不時露出媚意，十分勾人。膚如凝脂，白裡透紅，就算與秀夷相比，也不弱半分。纖薄的衣衫貼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姣好的曲線，高聳的胸口有直插雲霄之勢，很是駭人。也虧的靚仔樂膽子大，才沒有被嚇到。

“竇爺被陶爺派出去辦事了。”陳樂說了一句，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陳爺話，小女子是婷芳氏。”

果真是她。

這竇良倒也有眼光，陳樂擺擺手道:“不用跪著了，坐到我身邊來。你認識我?”

小心翼翼坐到陳樂身邊的婷芳氏，聽到他的問題，掩嘴笑道:“陳樂不知道?營地裡的女子，私下都在談論陳爺。”

“陳爺在市集大顯神威，又生的如此英俊，好多女子，都對陳爺芳心暗許呢。”婷芳氏挺著顫巍巍的胸口，眼波流轉道。

她倒不是故意誘惑陳樂，只是眼睛漆黑靈動，不經意便會生出此等風情。

陳樂伸手攬住她的纖細的腰肢，附在她晶瑩的耳珠邊道:“也包括你嗎?”

婷芳氏忙把頭低了下去，俏臉上滿是紅霞。陳樂有些詫異，沒想到這等成熟和諧婦人，竟也會有這般羞澀的一面。

“我去找陶爺，將你討過來，你可願意?”陳樂柔聲問道。

感受到陳樂的柔情，婷芳氏將俏臉貼到他的胸口，動情道:“小女子願意侍奉陳爺。”

這些可憐女子，一旦有人溫柔帶她們，就令她們大為感動。這也是陳樂一早定好的策略，是為剛柔並濟。

柔，自熱就是時刻展露出的柔情和細致體貼。

剛…

點到即止，這個說的深了，容易和諧，等於沒說。

以此剛柔並濟，令她們徹底愛上他，陪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我先去找陶爺?”陳樂忽然問道。

婷芳氏:“……”

他們的距離，已經連零點幾毫米都沒了，他這麽問，顯然只是說笑。婷芳氏輕哼了一聲，嗔道:“原來陳爺也不是好人。”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難道不想我陪你久一些?”陳樂笑道。

“嗯”

一個時辰後，陳樂先將婷芳氏送去了他的帳篷，對此，美蠶娘非但沒有不滿，還十分欣喜和慶幸。

若是之前，婷芳氏或許不懂美蠶娘眼中的慶幸，但她這會兒卻是懂的，而且很懂。因為她正印象深刻。

是以她和美蠶娘互看一眼，霎時讀懂了對方的眼神，姐妹之情，瞬間達成。

陳樂完全不知道，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他開口道:“我再去陶爺那兒一趟，你們說說話，我很快回來。”

出了營帳的陳樂，再度來到了陶方的帳中。

陶方並沒有像陳樂說的那樣，安心睡下，陳樂來之前，他正在帳篷中踱步，並且隨著時間流逝，心情愈發沉重。

因此陳樂站在帳外喊了一聲，他立馬迎了出來。

“事情如何了?”兩人進了營帳後，陶方迫不及待問道。

陳樂輕輕點頭，說道:“幸不辱命，屍體也處理乾淨了，只是因為營地西邊的小河中，有不少女子一起戲水，擔心被她們看到，所以多花了些時間。”

“好，好！”陶方連說了兩個好字，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沒問題。”

陳樂替他辦成此等大事，不獎勵一番，陶方擔心會引起陳樂不滿，往後再想差遣他，怕是會打折扣，這自然是陶方不願看到的。

何況他素來大方，從烏氏那兒學來的獎罰分明的手段，是他作為仆頭，籠絡人心的有效法子。

他大手一揮道:“陳樂，此趟買了諸多妙齡女子，你且去看看，有看的入眼的，便帶幾個去帳中作樂，不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