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快快快,來幫一把,把他放在後座上,你照顧好他,我開車。”
“小劉!快聯系紅川縣醫院那邊,我們大概一個小時能到,讓他們做好搶救準備!”
“你是怎麽學的急救,再用點力,死死壓著胸口!”
陳朝昏昏沉沉的,試了幾次想睜開眼睛,可好像整個身體現在都不是自己的一樣,旁邊不停的回蕩著熟悉的聲音,還有人在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臉龐和胸口,可不管怎麽努力,自己依舊只能感受到無盡的黑暗。
一番折騰後,陳朝先是被幾人抱上擔架,隨後癱軟的手腳被捆綁固定,感覺自己現在就像驚濤駭浪裡的一葉孤舟,身體完全不由自己掌控。
馮正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聲音已經沙啞了許多,衝著旁人著急的問到:
“聯系到了幾個親友?”
隨後又一個讓自己有些犯怵的女聲回答:“她媽媽聯系上了,已經通知人去接過來了,通話記錄很單一,除他媽媽之外,就還有一個叫馬東的在校生,這人說他自己趕過來,領導。。。小陳他能挺過去不?”
原本一直凶巴巴的張寶寶,此刻語氣竟然也變得像個小女生,聲音中滿是的傷感和擔心,陳朝似乎感覺還有點好聽。
只是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瀕臨崩潰,完全不聽使喚,意識也開始清醒一陣昏迷一陣。
“你們只能陪到這裡,不能跟進去了,前面就是手術室,有消息我們馬上通知你們。”一個陌生的聲音說到,隨即陳朝感覺身體又劇烈搖晃了一陣,眼前出現了一團暖暖的光,之後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凌晨兩點,手術室外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陳朝的媽媽趕到了。
“領導,剛剛是不是您聯系我,我就是陳朝的媽媽,周瑩。”見到手術室門口不停衝著電話大喊大叫的馮正,陳朝媽媽一把拉住老馮的胳膊,淚眼婆娑的問到。
“啊,周女士您好,先別激動,我們坐下說。”見到陳朝媽媽,馮正立馬掛上電話,把周瑩拉到一旁的長條凳上坐下。
馮正話音剛落下,周瑩頓時就哭了起來,哽咽的問馮正:“領導,陳朝到底是怎麽了,他是不是惹上什麽壞人了,他雖說平時有點叛逆,但是個心腸好的孩子,是肯定不會幹什麽壞事的。”
馮正輕輕歎了口氣,遞給周瑩一張紙巾,心情低落的說到:“您放心,陳朝是在出任務的過程當中出了意外,之前因為他身份特殊,是我們的外勤組的保密對象,沒有跟您提起過,他現在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民警察,我們會召集最好的醫生對他進行會診,全力保證陳朝同志的生命安全。”
周瑩一愣,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己兒子這才剛結束高考不久,怎麽眼下這個看上去官還不小的領導,會說自己兒子是警察?詫異的問到:
“領導,您剛剛說,我兒子是警察?出任務時候受的傷?”
馮正嚴肅的點點頭,接著說:
“我知道您現在很驚訝,但是請您相信我,有些事情是機密,我不能對您明說,但陳朝確確實實是執行任務過程當中受傷的,不過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陳朝和我都是去處理一些很複雜的案件,所以之前他沒有和您提起過。”
“陳朝!!!陳朝呢!!!???”就在這時,馬東大叫著就衝著手術室狂奔過來。
馮正立馬拉住馬東,說到:
“你是馬東吧?陳朝現在在裡面手術,
不要大聲喧嘩,應該脫離危險期了,先過來坐。” 馬東一把甩開馮正,怒氣衝衝的看著馮正著嚷到:“是哪個孫子動他的?人都這樣了,坐什麽坐,我今天非。。。。。。”忽然,馬東察覺到眼前這人周身的罡氣,愣了一下,詫異的小聲問到:
“您是。。。?”馮正朝馬東使了個眼色,微笑著示意馬東坐下,話中有話的說到:
“這位是陳朝的母親,剛剛我和周女士說過了,我是陳朝的隊裡的領導,省廳內勤科的,我叫馮正。”
馬東瞬間也是一臉詫異,陳朝這才和自己分開幾天,這是什麽情況啊?但是這人剛剛純正的罡氣籠罩周身,絕不可能是陰險狡詐的小人,是不是什麽內勤科的不重要,不過眼下陳朝的傷勢肯定和靈異事件有關就對了,陳朝媽媽在,自己乾脆裝糊塗,等陳朝醒了之後再問吧。
見陳朝家屬都來齊了,馮正輕輕歎了口氣,站起身就抱歉的衝著周瑩和馬東說:
“非常抱歉今天沒照顧好陳朝,可眼下案件有些棘手,我必須立馬出發去西川省,我讓同事張寶寶留下照應你們,十分抱歉,讓你們操心了!”隨後又轉頭對著張寶寶說:
“每天跟我匯報陳朝的情況,這段時間你多費心,我要去西川個把星期。”說完,馮正衝著周瑩和馬東敬了一個禮,轉身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
經過一夜的渾渾噩噩,大概是早上的晨光已經照在了自己的身上,陳朝感覺全身暖暖的,一個沁人心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回蕩著,是媽媽?
“你還有多少事瞞著媽媽。。。。。。媽雖然成天都盼著你能當個公務員,有個穩定工作,可是媽不希望你出事兒,拚死拚活的,我慢慢老了,陳朝你可別出什麽岔子,我會崩潰的。。。”
“媽。。。”陳朝掙扎著想喊出聲來,可自己的意識仿佛怎麽也驅動不了身體,還是空空洞洞的一片黑暗。
“阿姨,我給您帶了早餐,您吃完就去旁邊賓館休息下吧,這是房卡,陳朝我來守著就行,馬東一會兒起床了也會過來,這麽熬著身體會吃不消的。”
張寶寶清脆的聲音逐漸靠近,這個姐姐,不發火正常的時候還挺討人喜歡的啊,似乎是張寶寶在自己旁邊坐了下來,一縷淡淡的體香傳到陳朝的腦海中。
周瑩和張寶寶又閑聊了一會兒,輕輕的拍了拍的陳朝的頭,憔悴的回賓館休息了。
“你說你,在我家拔屍氣的時候那麽果斷,我還以為你是個老江湖,哎,誰讓你耍流氓,我都沒好意思給你說謝謝呢,但總歸你救過我,等你醒了我請你吃飯吧,說回來。。。要不是你們,我真還不知道原來電視劇裡面演那些都是真的。。。”
病房裡就剩下一個昏迷的陳朝,張寶寶杵著下巴呆呆的看著,自言自語的說著。
“嘭!”沒一會兒,病房門被粗暴的推開,馬東似乎怒氣還要沒消,剛進門就憤憤的問著張寶寶:“你們昨晚查出什麽來了?是哪來的僵屍?現在在哪?”
張寶寶一愣,昨晚馮正交待,對於案件情況要盡量減少不必要的透露,尤其是陳朝媽媽,所以昨晚都一概以出警意外,案件內容需要保密為由沒有對陳朝的兩個親屬提起,可這個壯漢一進來就問到了點子上,皺了鄒眉頭,張寶寶問到:
“你就是陳朝提起過教他法術的同學?”
“就教過他點跑江湖的常識,法術我可教不了,我是他童子,你給我說說吧。”馬東沒好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