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聊著天,一婢女來到。
“二少爺,候爺。”婢女施禮,“老爺請二位到前廳。”
“嗯,知道了。”薑無咎道。
婢女告退,薑無咎帶著韋鉤玄前往前廳。
踏入前廳,一對中年夫婦坐於主位,又一年輕男子坐於此位。
看到兩個人進來,中年男子道:“無咎,鉤玄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就不需要我再介紹了,哈哈哈。”
韋鉤玄笑道:“確實不需要薑叔介紹了。”
薑乾道:“好了,既然人來齊了,那就入席吧。”
說罷,他起身,眾人跟在後面。
韋鉤玄,薑無咎與那年輕男子三人並肩而行。
年輕男子道:“怎麽樣?輸了吧。”
薑無咎撓撓頭,“嘿嘿,確實打不過候爺。”
韋鉤玄在一旁微笑,“不用氣餒,繼續努力,說不定哪天你就可以打贏我了。”
韋鉤玄看向年輕男子,“是吧,未吉。”
薑未吉點點頭,“確實,你還要努力。”
薑家大兒子,薑未吉。
科舉狀元郎,現在是地方知縣。
……
來到一處大堂,燈火通明。
幾人紛紛入席。
每個人面前一張桌子,各人相隔三米。
這種需要盤著腿坐著。
韋鉤玄坐好,與其他人扯著家常。
隨後,美貌的婢女端著器具而來,擺在桌上。
擺完器具,婢女們端上了菜肴。
“鳳尾魚翅、紅梅珠香、宮蓮蓬豆腐……”薑乾說道。
“鳳尾魚翅,翅針蒸軟、入味;突出主料,岔色均勻。紅梅珠香,蝦肉紅潤,味鹹甜,玉珠潔白,美觀。蓮蓬豆腐,形如蓮房,鮮嫩醇香。……”韋鉤玄看著菜肴說道。
薑乾說道:“哈哈哈,鉤玄,倒是懂得不少嘛。”
“小玄啊,多吃點,邊關那邊還是比較苦的。”婦人道。
仇靜,薑乾夫人。
“知道了仇姨。”韋鉤玄回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薑乾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百年渾似醉,滿懷都是春。高臥東山一片雲。嗔,是非拂面塵,消磨盡,古今無限人。”
仇靜輕推他,薑乾大笑,“哈哈哈,這人一老啊,就喜歡追憶往事。”
“如此宴席,何不令人助助興?”薑乾說完,喚來婢女耳語幾句。
婢女聽完便告退離去。
過了一會兒,一位女子登場。
她一襲藍色勁裝,容顏鮮明光彩象秋天盛開的菊花,青春華美繁盛如春天茂密的青松。
英姿颯爽,眸若寒星。
韋鉤玄看去,與其視線相交,隨後又錯開。
眼裡有著銳氣又藏著一股戾氣在其中。
這是韋鉤玄心中的想法。
他搖動酒杯,饒有興趣的等著表演。
女子不言語,持三尺青鋒向眾人一拜。
隨後,舞劍開始。
女子劍光璀燦奪目,有如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矯健敏捷,恰似天神駕龍飛翔,起舞時劍勢如雷霆萬鈞,令人屏息,收舞時平靜,好似江海凝聚的波光。
體態輕盈柔美象受驚後翩翩飛起的鴻雁,身體健美柔曲象騰空嬉戲的遊龍。
她“站劍”動作迅速敏捷,靜止時姿態沉穩利爽,富有雕塑感;“行劍”動作連綿不斷,如長虹遊龍,首尾相繼,又如行雲流水,均勻而有韌性。
韋鉤玄也見過很多人舞劍,
雖說是舞劍,卻沒有殺氣騰騰的氣氛,舞者以那端莊、悠然的表演給人以美的享受。 然而這名女子舞劍,卻有殺氣。
不是對眾人。
女子最後用長劍連刺空中,斬下。
不是那種平常見到的舞劍,韋鉤玄覺得甚有意思。
“啪啪啪——”
韋鉤玄為其拍掌,有他起頭,眾人也拍起掌來。
女子再拜眾人,告退離去。
“這劍法如何?”薑乾摸著自己的胡子,笑嘻嘻道。
“確實是好劍法。”韋鉤玄邊說話邊繼續他的吃貨大業。
仇靜眼神瘋狂示意薑乾,於是他“咳咳咳”了幾聲,說道:“鉤玄,你今年多大了啊?這人一老,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二十有四。”
“哈哈哈,可有心上人啊?沒有的話,早點找個姑娘成家,這樣子還有人照顧照顧你。”
薑乾臉上笑容可掬,“鉤玄,可還記得我當年與你父親定下的娃娃親?”
他露出了自己狐狸尾巴。
娃娃親,娃娃親。韋鉤玄腦海中回蕩著這三個字。
還記得自己剛剛成年,他們就跟自己提這娃娃親,要自己結婚。
自己百般推脫,近些年他們倒是不說了,沒想到現在又提起來了。
如果是別人可能是居心叵測,想攀上他這攝政王的高枝,不過他們是真心對韋鉤玄的。
當初父母去世,也虧有他們幫忙照料著。
韋鉤玄右手胳膊置於腿上,扶額低頭苦笑,“這個……這個。”
“嗯?”仇靜看著他,死亡凝視。
“啪。”薑乾一拍大腿,“你看看,你現在還是孤身一人,你這樣讓大哥他們怎麽放心得了啊。我怎麽去見大哥他們?”
怎麽回事,你們催婚得離譜了吧!
薑未吉,薑無咎兩兄弟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哈。”韋鉤玄深呼吸一下,“那您女兒答應嗎?我這個人向來很民主的。”
“民主是什麽?”
“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韋鉤玄道。
韋鉤玄一臉義正言辭,“就算我同意,那我們也要看您女兒的意思,不能逼她是吧?強扭的瓜不甜。”
他繼續說道:“而且我和她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基礎,這樣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韋鉤玄用現代人的話將他們說得無言以對。
好像挺有道理的,夫婦兩人覺得無話可說了。
不行,不可以就這樣被他逃過去。兩個人對視一眼,心中有數。
呼,韋鉤玄看到他們兩個不說話,心以為終於推掉了。
“這個簡單啊。”薑乾道,“你們兩個現在互相認識不就可以了,然後就有感情基礎了。”
韋鉤玄:。。。。
行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認識就認識吧,韋鉤玄心一橫。
“那行,您去把令愛請出來一見吧。”韋鉤玄滿臉無奈說道。
“她還沒有回來。”薑乾道。
“那剛才那位女郎又是何人?”韋鉤玄笑看薑乾,“如此佳人又配如此劍法,莫不是那多年前拜高人為師的令愛——薑束衣?”
“候爺真是猜得一點都不錯,正是我。”藍衣女子,也就是薑束衣從簾後走出。
聲音清脆動聽,卻讓人聽了略感冰冷,這不與其性格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