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府之中。
暗室裡坐著三個人,搖曳的燭光照在其臉上,顯得陰沉可怖。
“父皇居然把皇位交給了那個小姑娘。”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語氣冰冷至極。
他一身黑衣,上面布有華麗的暗金色龍紋。
“王爺,說不定這詔書是偽造的呢?”一個大漢甕聲甕氣說道。
“懷民有何見解。”黑衣男子問。
藏在陰影裡的人緩緩道:“卑職覺得不大有可能。”
他停頓了一會,繼續道:“那小姑娘可是太子的孩子,這不是水到渠成嗎?”
聽到“太子”這兩個字,黑衣男子“哼”了一聲,“太子,什麽都是太子。”
查覺到氣氛不對勁,兩人也是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黑衣男子繼續道:“那我們還有可能嗎?”
如今詔書已在群臣面前宣讀,新帝名分已立。
如何再有機會?
“機會就在今晚。”
今晚?
黑衣男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拿起茶杯,微微搖晃著。
兩人都在等他的打算。
將茶一飲而盡,黑衣男子道:“好。”
那大漢站了起來,身長八尺,“小人馬上去調集兵力!”
……
韋鉤玄睜開眼睛,看了周圍一眼。
楚曌與她的母親已經入睡夢鄉。
從地上起來,他看向宮殿外,下雨了。
雨水如箭,打在琉璃瓦上,劈裡啪啦。
“荊總管怎麽老是喜歡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後?”他問。
荊總管笑笑,“他們來了,就在路上。”
韋鉤玄雙手負在身後,“來,就宰了他們。”
……
踏踏踏——
士兵們踩在青石板上,濺起水來。
家家戶戶都閉門不開,連昔日裡最愛叫喚的狗與酒鬼都消失了。
今晚,肅殺之夜。
風暴來了。
……
一身勁裝的韋鉤玄站於皇宮正門前,身前禁衛軍已成陣列,嚴整以待。
……
女子從睡夢中醒來,發現枕邊無人,不禁出屋尋找。
“夫君。”她看到自己的夫君站在牆邊,她喊了一聲,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還未開口,耿雪松一抬手,將她摟入懷中。
“夫人,仔細聽聽。”他靠近耳邊,輕聲道。
女子疑惑,閉上眼睛,聽著牆外動靜。
牆外是穿著甲胄行動發出的聲音。
她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著耿雪松。
耿雪松則微笑看著她。
……
“來了。”一旁的荊總管說道。
身著黑,白,紅鎧甲的士兵與形成了包圍之勢。
韋鉤玄與荊總管站在高台上,俯視著他們。
士兵們各自讓開道路,三個人走了出來,形成眾星拱月之勢。
“黑鎧那邊是二皇子;白鎧那邊是三皇女;紅鎧那邊是四皇子。”荊總管看了一眼,為韋鉤玄介紹道。
三人身披鎧甲,威風凜凜。
大戰一觸即發。
韋鉤玄覺得在開打之前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於是他開口了,“爾等此舉實乃叛亂,還不快快投降,還保得一命。”
那三皇女冷笑道:“哈哈,真是笑話。”
二皇子接道:“你們偽造父皇詔書。”
四皇子也說道:“我看你們才是叛亂。”
韋鉤玄略帶疑惑,
怎麽,你們跟我說相聲呢? 好心好意勸你們不聽,那就等死吧。
韋鉤玄做事情通常喜歡先禮後兵。
他現在用禮了,沒有用,那就隻好動手了。
他當即大喊,“既然如此,那就戰。”
副官意動,也大喊一聲,“殺!”
二皇子他們有點懵逼,按理來說不應該再叫叫陣嗎?怎麽就直接動手了。
雖然懵逼,但是打就打,誰怕誰啊?
“衝啊!”
“殺光這些亂臣賊子!”
……
雨還在下,廝殺也不停。
鮮血流在地板上與雨水混雜,屍體遍地,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睛。
韋鉤玄看著這一切,右手握住長劍,躍下高台。
劍光一閃,三五頭顱飛起,鮮血四濺。
韋鉤玄一步一步走向賊首們,如虎入羊群。
寒星刺破夜幕,帶著雨水向韋鉤玄刺去。
當——
劍身擋住,來者見一擊不成,隨後便要撤走
可韋鉤玄又怎麽會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
長劍一刺。
快,太快了,來者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這一劍直接了卻了他的性命。
他倒在地上,成了新的屍體。
韋鉤玄看也不看,繼續前行。
路不遠,人倒挺多的。
一彪形大漢站在韋鉤玄面前,一掌拍來。
韋鉤玄腳尖抬起,腳跟摩地,重心向後避開這掌。
然後整個人繞著大漢快速旋轉了半圈。
大漢轟然倒地。
劍尖指向正前方,手腕開始快速旋轉抖動,劍影形成了銀色的漩渦,然後一會上一會下,而其中不停傳出金戈交鳴的7聲音來。
說長實短,當手腕停止抖動,韋鉤玄周身遍地暗器。
他冷冷一笑,右腳將地上的槍踢起,左手一握,一擲。
槍如迅雷,直接釘死躲在暗處的敵人。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韋鉤玄瀟灑來到了三個人面前。
劍尖指向三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三個人沒有回答他,而是散開,將他包圍。
“不見棺材不落淚。”韋鉤玄一劍向二皇子斬去。
他攻向二皇子,身後的兩人便趁機攻向他。
韋鉤玄長劍回掃身後,右腳踹在二皇子刀身上,借力騰空,再一劍斬下。
二皇子後退兩步,剛穩住身形。
而韋鉤玄也借著重力斬向了三皇女。
三皇女擋住那凌厲的一劍,雙手顫抖著,而韋鉤玄又一腳踹在其腹部。
她被踹開,韋鉤玄一抖長劍,雨水刺向四皇子的眼睛,隨後又挺劍直刺。
而四皇子驚慌之下三招便喪了自己的性命。
韋鉤玄面無表情, 一招蘇秦負劍,擋住了二皇子的攻擊。
他壓低身子,快速轉過,一劍封喉。
鮮血順著鎧甲流下,二皇子放下武器,手捂喉嚨,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韋鉤玄一腳踹飛,面目猙獰的倒下了。
韋鉤玄看向三皇女,她摘下頭盔,背靠牆壁,氣喘籲籲的看著韋鉤玄。
知道大勢已去的她放棄抵抗,任留宰割。
韋鉤玄也沒有折磨她,本想用劍氣的,不過他想了想,女子破相,屍體不全有點不好。
於是他將長劍甩出。
嗖——
劍影破空而來,三皇女被其釘在牆壁,一劍穿心。
韋鉤玄緩步走來,拔出長劍。
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雖然叛亂指使者已經死亡,可是叛軍都沒有投降。
當然了,也沒有辦法投降。
參與叛亂,必死,除非成功。
成功就是扶龍,失敗就是死。
而現在橫豎是個死。
此時此刻,天空微亮,雨也變小了。
韋鉤玄看了看,喊道:“皇上有好生之德,現在投降者,可免死。”
喊完韋鉤玄就拿著自己的劍,找了個地方坐下。
叛軍聽到他的話,愣住了。
有人反應快便丟了長槍蹲在地上。
見有人已經開了個頭,其他人也都一丟長槍蹲在了地上。
這場叛亂終於結束了。
荊總管開始進行善後工作,先命人將叛軍壓入牢中,再命人清理戰場。
而晨光微照,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