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裡劍術與火遁之術的碰撞後。

　佐助神色冷峻，身體再次猛衝而出，朝著鼬飛出一拳。

　噠！

　鼬抬起手掌，牢牢接住，順勢將佐助拋飛。

　不料佐助直接側翻身形，一巴掌拍地面，倒轉過來的一腳順勢橫掃而出。

　啪！

　啪！

　啪！

　兄弟兩人的身形來回變換，一攻一防，就這麽在這片空曠的虛無空間內，比拚起了樸實無華的體術。

　黃泉空間內，在半球型的范圍內還算明亮。

　但在外圍的背景，卻是無比的妖異漆黑。

　噠噠噠！！

　這剩下兩道不斷碰撞的身影，拳拳成風，呼嘯纏鬥。

　...

　“佐助...”

　看著面前這個黑發少年，目無表情的連連朝自己轟出拳頭重腿，不斷後退著的鼬，表情很是混亂。

　他是知道一切了嗎?

　鼬能感受到，佐助的每一拳都是全力的揮出，甚至都往自己的死穴擊來，動作凌厲果斷。

　只是在其中，殺意與仇恨，卻沒有他想象的那麽重。

　反而更像是在瘋狂的發泄?

　除非是已經知道了滅族事件背後的真相，否則佐助一定不會是這個態度。

　是誰告訴他的?

　已故的三代目火影?

　還是團藏?

　在佐助的六芒星萬花筒寫輪眼下，鼬已經有很多年沒感受到這般壓迫感，思緒十分凌亂。

　但他也忘記了，現在的他和佐助，除了在經驗上的區別，完全是相同的體術水平。

　別說放水了，就是注意力不夠集中，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

　在佐助瘋狂發泄體術，將近十多分鍾後。

　轟！！

　終於，佐助一拳狠狠錘在了鼬的側臉上。

　這一拳他用了十成的力道，將鼬那俊美的臉龐，畫風都給打歪了。

　嘩嘩啪。

　在空中連轉幾圈，鼬的身形才轟然落地。

　等到鼬打算再次起身之際，一隻苦無，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皮膚前。

　金屬利器的冰涼，讓鼬的皮膚一緊。

　佐助那面無表情的臉龐，居高臨下的凝望著他，嘴角終於勾出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你輸了。”

　不管這家夥有沒有放水或是放海，都是他贏了。

　嗯。

　鼬:“...”

　...

　發泄完畢的佐助，收回苦無。

　與面前起身的鼬，恢復了最開始的對立凝視狀態。

　以現在佐助的瞳術水平，黃泉死鬥的狀態，還要持續半個小時。

　除非兩人分出生死勝負，否則都離不開這個地方。

　死鬥死鬥，卻還是保留了生機。

　佐助盲猜，如果是在輪回眼階段覺醒這個瞳術，說不定真就是在規定時間內沒有分出勝負，兩個人就會一起死在裡面。

　即所謂的黃泉死鬥，不死不休。

　萬花筒寫輪眼強歸強，總不能強行抹殺對手的存在吧?

　說起來，佐助也算是有一個自己的空間了。

　雖然沒有神威空間那麽方便就是了。

　但僅僅只是這個短時間，佐助就至少想到了兩種辦法，足以卡自己高天原的bug，讓自己用能力，穿梭黃泉空間。

　再配合上自己右眼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這個瞳術並不是類似天照，月讀那樣的直接攻擊性瞳術。

　更像是神威這樣的輔助性瞳術，對萬花筒寫輪眼的損耗上，也沒那麽誇張。

　...

　又僵持了十幾分鍾，半張臉都隱藏在長袍立領下的鼬，終於還是再次開口了。

　佐助的成長，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預料。

　“佐助，我...”

　“鼬，不用說了，我什麽都知道。”

　佐助只是再次打斷了後者的話語。

　鼬的臉色微變，前者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龐，此刻卻顯得很是成熟。

　“我的道路，不再需要你做決定，至於你的道路...也只剩最後一條了吧?”

　佐助的平淡話語，卻讓鼬的神色再次發生變化。

　一語雙關，這句話可不僅僅指的是鼬身體上的疾病。

　還有後者的心神。

　鼬這一輩子，對得起木葉，對得起佐助。

　唯獨對不起的，便是宇智波一族，與自己的父母。

　親手覆滅一族與父母這件事，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鼬，譴責著他的內心。

　保護佐助，與這個血淋淋的事實，並不衝突。

　無論目的是什麽，也改變不了鼬是一個罪人的事實。

　原著中，佐助還活著，是他還能支撐下去的唯一寄托。

　倘若佐助消失了，那麽對族群，對父母的巨大虧欠....擺在鼬面前的，也只剩下自裁一條路了。

　...

　“...”

　鼬低垂著的腦袋，表情閃爍變化。

　無數族人臨死前的面容，還有自己父母臨死前對自己的安慰，無時無刻不再折磨著他的心智，在床頭噩夢驟醒。

　原著中的他，以親手死在佐助手中，作為自己最後的解脫。

　那麽現在呢?

　佐助的這番話，這幅神情，還有那雙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

　鼬知道，他已經再也無法再插手，自己這個弟弟的人生道路了。

　這個事實，終於讓鼬的肩膀顫動，神色變得驚恐起來。

　因為從現在開始，木葉的間諜，佐助的好哥哥...這些所謂的偽裝，都不複存在了。

　他的身份，也只剩下最後一個。

　宇智波一族的千古罪人...！

　想到這，鼬面色一厲，在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佐助後。

　嗖！

　反手抽出了苦無，就要朝著自己腹部，狠狠來上一刀。

　...

　叮！

　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鼬手中的苦無，被側方飛來的手裡劍，直接彈飛。

　鼬這才抬起腦袋，凝著寫輪眼，看向手裡劍的源頭。

　“佐助，為什麽...?”

　佐助只是佇立在那裡，感慨萬千的看著鼬。

　此刻他像是哥哥，而鼬更像是無知的弟弟。

　這一段時間以來，佐助一直在思考著，未來將如何面對自己的哥哥。

　殺了?

　不殺?

　不管不問?

　就是通曉了一切劇情，佐助也做不出決定。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罪人，也是保護了自己性命的哥哥。

　無論是否要殺了後者， 佐助覺得自己，可能都沒有資格動手。

　...

　“我愚蠢的哥哥啊...”

　最終，佐助歎了口氣，看向面前的鼬。

　說到底，他還是更希望鼬能活著啊。

　佐助轉過身去，看向後方，黃泉空間外圍灰蒙蒙的地方。

　“從此以後，你就這麽背負著宇智波的一切仇恨，隻為宇智波一族而活吧。”

　“這是對你的懲罰，也是對你的恩賜...”

　“...”

　說完這句話，兄弟兩人再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對方。

　如此中二的台詞，或許也只有宇智波一族，能如此順利的說出來，還能嚴肅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