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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沒用的東西!”
“真不知道其祖上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廢物來。”
李長庚倒是沒有把這樣的話罵出來,但心裡的感受卻是這樣的。
而李長庚也因此在湯國祚說了以後,直接就拔出身上的佩劍來,直接將劍刃架在了湯國祚肩上:“靈璧侯,你們再在這裡替叛軍勸降老夫,就別怪老夫先砍了你們再說!”
湯國祚整個人頓時就懵了。
其他勳貴也跟著愣住了。
李長庚接著才道:“你們怕什麽!這些叛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現在你們要投降,不怕將來朝廷算帳嗎,何況爾等還世受國恩,誰在提投降的事,老夫就宰了誰!”
李長庚說著就對楊肇基喝令道:“楊提督,你率你的家丁任督戰隊,繼續督戰!誰要是敢怯敵,就殺誰!”
李長庚說著就問向顧鳴郊:“鎮遠侯,您是守備,可有異議?”
顧鳴郊尷尬地笑了笑:“沒異議!”
……
“諸位!諸位!我們為什麽要起兵?是要清君側、是要反抗朝中奸臣對士紳的殘虐!可現在呢,我們在幹什麽,我們也在殘虐士紳,這是我們想要的起兵方式嗎?!啊!”
在蕭近高組織的叛軍“圓桌會議”上,參與叛亂的一名士紳成基恪開始對叛軍嚴酷對待不支持其起兵的士紳的行為表達了不滿。
而其他士紳因此據理力爭起來,說這些士紳愚忠,被劫掠活該。
也有理智的士紳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大軍要擴充,需要錢財,而老百姓沒多少錢,只能搶不跟著自己一起造反的士紳。
這種“圓桌會議”倒是讓各種聲音都得到了表達,但一時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終,還是蕭近高親自把桌子一拍,大聲吼了一聲“夠了”後,這些跟著叛亂的士紳才安靜了下來,看向了主心骨一般的蕭近高。
蕭近高瞪了這些人一眼道:“現在只能看南京內城的文武官員與勳貴們願不願意歸降,如果願意,我們光靠南京內城所存的庫銀庫糧就能招兵買馬,實在不行還能把城內那幫富得流油的勳貴抄了,說其同為奸臣,這樣就可以即便得罪天下多少勢力的勳貴,也不用得罪那些不支持我們的士紳!”
蕭近高說後就問著徐澤:“李長庚怎麽說,他們是否願意開城歸降?”
徐澤搖頭:“李長庚說除非內城所有人死絕,否則他不會下令開城!”
蕭近高聽後一拳砸在了案桌上,咬了咬牙,看著其他跟著造反的士紳說道:“如今看來,只能繼續抄那些反對我們的士紳的家,只有這樣,才能有更多的錢糧食用來招兵買馬,除非諸位肯拿出所有家財!或者把田地贈給佃戶,作為籠絡更多佃戶跟著我們一起造反的手段。”
“我徐家已經拿出了全家之積蓄招募鄉勇,實在是拿不出來!還是繼續抄那些反對我們的士紳的家吧,誰讓他們如此不識抬舉!”
“沒錯,我家的田地都是祖上留下來的,憑什麽就這樣送給那些佃戶!還是繼續抄那些和我們不對付的士紳合適!”
“此言有理,既然南京內城裡那些人不肯投降,我們強攻的話也損失不輕,那就這樣,反正那些不肯與我們一同舉兵的士紳,也算是和朝中奸臣沆瀣一氣、軟弱無能,乃士林敗類也,抄了也就抄了!”
……
這些參加叛亂的士紳基本上都堅持寧肯抄不和他們一起造反的士紳的家也不願意自己拿出更多的錢糧土地來招兵買馬,因而,蕭近高也就只能應允。
所以,接下來蕭近高便帶著這些叛軍繼續往浙江方向前進,並在沿途瘋狂劫掠士紳百姓,頗不得人心。
此時,許多江南士民都開始懷念起叛軍會起兵以前的朱由校時代,畢竟那個時候雖然稅收得嚴點,賺得少了點,可天下至少還是太平的。
……
“啟稟皇爺,東廠來報,南京內城還沒有淪陷,叛軍試著攻了幾次,都被李長庚與楊肇基等打了回去!而叛軍主力已經攻往溧陽,溧陽知府郭鴻訓發動軍民堅守,也擊退了叛軍,叛軍如今不得不轉而攻打其他州縣。”
這天,魏忠賢向朱由校匯報最新的情報。
朱由校聽後忙道:“甚好!京城現在怎麽樣?”
魏忠賢忙將京城方從哲和劉若愚等的事匯報了一遍。
朱由校依舊點頭,接著問道:“前面到哪兒了?”
“張家灣。”
魏忠賢回道。
朱由校忙道:“那就加快點速度,到張家灣再歇,順便看看朕的行宮,看看李三才這家夥修的宅邸到底是什麽樣!”
“是!”
魏忠賢回了一句。
待朱由校到了張家灣後,他便住進了自己的行宮。
而他的行宮就是李三才的宅邸。
李三才犯事後,其用金絲楠木所建的宅邸也就被朱由校佔有,並下旨改造為自己在張家灣的行宮。
明朝時期,因為通州張家灣是大運河民運終點,所以,商業十分發達。
朱由校一到張家灣便被這裡鱗次櫛比的商鋪所驚到,不由得感歎自己如果不出京城還真不知道傳說中的張家灣有多繁華,還有這麽多單從外面看就不遜色於禦花園的豪華莊園。
而這些, 朝中官員是不會告訴他的。
待朱由校住到自己的行宮時,就更加被這裡面的奢華所震撼到,不由得道:“不出來還不知道,這個李三才比朕這個皇帝過得舒服呀!住在這裡,比朕的乾清宮舒服多了。”
韓爌、熊廷弼們沒有說什麽,他們現在看朱由校有種看鄉巴佬的感覺。
朱由校倒也沒在張家灣行宮久待,次日,他就繼續往南行進。
除讓隨行輜重和部分人員走水路外,朱由校自己依舊是乘禦車走旱路往南,他雖然斥巨資讓船政局造船,他對乘船走水路的事比較敏感。
一路上,朱由校也沒停歇,約一個月後,朱由校和他的南征大軍來到了揚州城外。
但此時,揚州城卻已大門緊閉,沒有像他在北直隸和山東過境時遇到的地方官員那樣提前率縉紳出迎。
“聖駕至,爾等為何還不開城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