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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六七章 新版禿尾巴老李

　其實姥爺所說的這個禿尾巴老李，很多人都知道，這原本就是一個在民間流傳甚廣的神話傳說，故事會連環畫，動畫片皮影戲，我小的時候基本都看過。

　簡單的說，這禿尾巴老李，就是一條大黑龍，傳說中的黑龍江龍神，黑龍江的名稱，就是因之而來。

　這黑龍雖為龍身，卻是普通村民農‘婦’遭“龍戲”所生。因其出身姓李，而尾巴又在出生時被其父砍斷一截而得名“禿尾巴老李”。

　在傳說中，禿尾巴老李是正直俠義的化身，他忠厚本分，樂於助人，後來為民除害，與大江裡作惡的小白龍‘激’鬥，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和幫助，最終成為了黑龍江龍神，他也被尊稱為黑龍王，而這大黑龍住過的那條大江，也從此被稱為黑龍江。

　甚至現在黑龍江的很多地名，例如五大連池、興凱湖，三江平原，傳說中都是禿尾巴老李和小白龍曾經‘激’烈搏鬥，才形成了現在這樣的地貌特征。

　還有松‘花’江的傳說，更是從小就耳濡目染，幾乎每一個孩子都聽說過。說的是大黑龍和小白龍在搏鬥的過程中，小白龍曾經逃入現今的松‘花’江，把長白山、完達山、興安嶺等山上的松樹‘花’都用尾巴卷下來，撒在了山下的江河裡，於是大黑龍只看到江河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再也找不到白龍的影蹤。之後又費了許多周折，在大江裡一番苦戰，在傳說故事裡，當時有老百姓擂鼓呐喊助威，什麽什麽黑龍上來扔饅頭吃，白龍上來扔石灰砸之類的，這才終於徹底的打敗了小白龍。

　那條被白龍撒上松樹‘花’的江，後來被人們稱為松‘花’江，就是現在的松‘花’江，而松樹也從此再也不開‘花’了。

　當然還有的說法是大黑龍卷來了松樹‘花’，在松‘花’的掩護下，才打敗了小白龍。總之這些民間傳說，種種不一，那大黑龍禿尾巴老李有說是被砍斷尾巴後從山東飛過來的，也有說是天上派來捉拿小白龍的，還有說是黑龍江本土李姓農‘婦’所生的。

　但唯一不變的說法就是，大黑龍是善良正直的，他打敗了小白龍，成為了黑龍江龍神，從此保護一方，深受人民崇仰和愛戴。

　其實，這個故事要是講起來，是很長的，而且有多種版本，不過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哈爾濱人，從小就聽著這故事長大的，自然不用再多講，只有趙陽陽大爺自己，因為小時候是鬼嬰，估計也沒人敢搭理他，所以也就不知道這故事了。

　何況，姥爺都說了，今天要講的，是一個不一樣的禿尾巴老李的故事。

　“那個禿尾巴老李，其實就是瞎扯淡的，老百姓編出來的神話而已。”

　姥爺一開口，就說了這麽一句。我們不禁相視莞爾，這當然是編出來的神話故事了，本來就沒人信，中華上下五千年，有太多太多的神話傳說，原本就來自古人的幻想，對一些不能理解的事物加以神化，做為一種信仰和崇拜，實際上寄托的是百姓的一些美好願望。

　但是姥爺緊接著又說:“但是松‘花’江裡的那條龍是真的，不過，並不是什麽小白龍，而是一條蛟龍……”

　姥爺說，松‘花’江裡的這條蛟龍，在很久以前的確曾經作惡多端，常常興風作‘浪’，引發洪水，使得沿岸百姓苦不堪言。後來，有許多修道的真人曾來收降這條蛟龍，卻都失敗了，因為這條蛟龍已經修行了數千年，會呼風喚雨，行走間都是風雷相隨，法力很高，甚至已經長出了短短的角，就要變成真正的龍了。

　如此惡龍行凶，人們束手無策，卻在這時不知從哪裡來了一條大黑龍，專與這行惡的蛟龍作對，而且這黑龍從不在江中與那蛟龍搏鬥，每次都行雲布雨，雷電‘交’加，專‘門’往江裡面打，引那蛟龍出水，飛騰雲霧中之後再鬥個不休。

　就這麽打了很久，也沒分出勝負，雖然每次好像都是那蛟龍吃了虧，但它也狡猾，打輸了就飛下來，一頭鑽進松‘花’江裡不出來，那個大黑龍就只在天空盤旋，卻不隨它一起下來。

　如此打了很多次，糾纏了很久，當時的很多人都曾經親眼目睹二龍在雲霧中盤旋隱現的身軀，又有人說天上曾掉下來半截黑‘色’的龍尾，於是禿尾巴黑龍的叫法就這麽傳開了。

　在這期間，那蛟龍被折騰的也是心力‘交’瘁，也不敢再輕易作惡，所以松‘花’江流域的百姓倒是因此得福了，松‘花’江也風平‘浪’靜了好多年，直到後來，兩條龍出現的越來越少，人們都說，這是大黑龍打敗了那蛟龍，惡龍從此再也不敢出來了。

　那蛟龍由於是灰白‘色’的，後來傳來傳去，就管那條蛟龍叫小白龍了，而且一黑一白，一善一惡，對比也分明。

　至於黑龍江是不是這麽個由來，禿尾巴老李為什麽偏偏姓李，倒是已經無從考證，但是天上出現黑龍這個說法，多少年來確是言之鑿鑿，的確不是空‘穴’來風，更何況那兩條龍在雲霧中搏鬥飛舞的，多少人就在下面看著呢，民間傳說雖然多半有杜撰的成分，但畢竟也是有民間基礎，如果沒有這件事，是不會千百年來流傳的如此神奇且廣泛的。

　我們幾個都聽的目瞪口呆，這個版本的禿尾巴大黑龍的故事，可還是第一次聽說，真假且不論，光我姥爺活靈活現唾沫橫飛的架勢，就把葉子小白他們都震住了，我這其實只是簡單的概述，要是按我姥爺的原話，那就跟說書似的，足足講了兩個多小時才停口。

　姥爺吧唧吧唧嘴，我趕緊去倒了杯水，姥爺一口喝乾，眼睛裡滿是神采，看起來說書講故事才是

　不過我們一個個的臉上都掛著不信的表情，就當聽老頭講故事了，本來嘛，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發生的事，現在也沒有證據，當然是怎說都行了，只有郭瘸子和趙陽陽倆人眯著眼睛搖頭晃腦的，聽的是津津有味。

　姥爺看出了我們不相信，便繼續說道:“我今天說的故事，跟發大水這事有很大關系，所以你們現在可以暫時不信，不過下面的事一定要注意聽，重點來了，等我說完，你們就都信了。”

　“咱們先往前說，那是1934年，遼寧營口那塊的一個葦塘裡，曾經出現過一個10多米長，頭上長角的龍屍。”

　“沒錯，這個姥爺說的對，這事我也知道。”葉子忽然‘插’口道，語氣頗是興奮，“我看見過那老照片，真的是長角的龍屍，當年的報紙上都有，非常轟動，可惜後來骨骼丟失了，現在已經不可能再看到了。”

　我們都驚訝的看著葉子，她說在當年的報紙上見過，那就一定是了，靈異雜志社的記者，對這些事肯定

　姥爺面帶笑意的看著葉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龍的屍骨，是被日本人偷運走了，當時正是日偽佔領期間，誰也沒辦法啊。”

　據一些經歷過的老人說，那條龍其實出現過兩次，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還是活著的，當時有很多人在水邊都看到了。那龍頭上長了兩支一米多長的角，眼睛半睜半閉，有氣無力，彎曲著蜷伏在地上，腹部有兩個爪子伸出來，身體是灰白‘色’的。當時，老百姓都認為這是吉祥之兆，在龍的上面搭了個棚子為它避暑，還有人抬水往它身上澆，還有許多人找來了和尚，為其作法，後來，下了一場數天大雨，這龍就不見了。

　然而，連續二十多天大雨後，這龍第二次又奇異地出現在距遼河入海口10公裡處的蘆葦叢中，此時它已不是活物，而是一具奇臭難聞的屍骸。

　而且，在那個發現龍屍的地方，被那龍用爪挖了一個十多米長，數米寬的大坑，說明這龍當時曾經劇烈掙扎過。

　姥爺剛說到這，我們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小白就嚷嚷著說:“小白龍！這個一定是小白龍……”

　我們同時倒吸一口氣，看看小白又看看姥爺，不約而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姥爺眯著眼睛笑了笑，卻未置可否，又說道:“後來又過了幾年，在1944年，又發生了一件天上墜龍的事，而這一次，是一條黑龍。”

　這條黑龍，也是10多米長，通體都是黑‘色’的，也是氣息奄奄，當時發現它的人們也給它的身上搭了涼棚，並且挑水給它澆水，據說每次往它身上澆水的時候，那龍的鱗甲就一張一合的。只可惜，那龍的四爪收攏，尾部蜷縮，看不到尾巴的樣子。

　人們都驚歎的說，如果這龍的尾巴只有半截，那一定就是黑龍江裡的黑龍，禿尾巴老李。

　只可惜，沒有人看到它的尾巴，因為當天夜裡就下了一場暴雨，第二天一早，那黑龍就消失不見了，它趴伏的地方只剩了一條深溝。而且地上還有一條深溝， 延伸向前，人們說，黑龍是夜裡借著風雨飛走了。

　故事講到這裡就停下了，姥爺喝了口水，笑眯眯的看著我們，說道:“怎麽樣，黑龍和白龍都有了吧?這個事可不是姥爺瞎編出來的，是吧?”

　葉子‘激’動的點點頭:“沒錯，這些都是真實的，國內曾經有過相關的報道。”

　我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就算姥爺你說的黑龍白龍都是真事，那又跟今天發大水有什麽關系呢?那個白龍按你說的已經死了，咱們不管它到底跟黑龍鬥了多少年，總歸是死了，不可能再興風作‘浪’了吧?”

　“沒錯，它是不能興風作‘浪’了，可你別忘了，蛟龍的原身就是由水怪化形而成，所謂蛇化蛟，蛟化龍，它本來就是一條大水蛇，況且山深有妖，水深有怪，這浩‘蕩’的松‘花’江裡，又豈止它一個水怪?”

　“您的意思是……現在這個作惡的水怪，跟小白龍也有關系?”

　“不錯，它就是當年給小白龍助紂為虐的幫凶，一條得道的黑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