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小姑娘家家怎麽一開口就咒人呢?”大叔不樂意了，一張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大叔大叔，菊花的花語是清淨、高潔、愛情、真情、長壽的意思。”葉瀅急忙解釋道，“只有送白菊才代表著哀悼，剛才我妹妹沒說清楚。”

　被葉瀅這麽一說，大叔臉色才稍有緩和。

　“那也不成，感覺兆頭不好，能不能換個花種?”

　“可以呢，大叔稍等片刻哈。”葉瀅悄然在心裡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平時對星座，花語這方面略有涉及，平時在直播間也會偶爾為觀眾們解答一下此類話題。

　否則第一次體驗當老板的第一單就要黃了。

　“墨染，快給你舅媽打電話呀……我頂不住了哇。”葉瀅悄悄扯了扯虞墨染的袖子，小聲道。

　虞墨染聞言，摸出手機，撥通。

　一秒後。

　趴在收銀台桌上的那隻黑貓響了。

　嗷，準確來說。

　是秦凡的肚子底下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還伴隨著一陣的高歌。

　“……你的那一句誓言~來的輕描又淡寫，卻要換我這一生~再也解不開的結~”

　“小汪，唱歌了。”虞墨染眼皮微微撐大了一些，似是感覺到神奇。

　秦凡面無表情的伸出一隻爪子往肚皮下掏了掏，然後把一部手機掏了出來。

　好家夥，最近又長胖了，連肚子底下墊了一台手機都差點沒感覺出來。

　“完了……你舅媽沒帶手機。”葉瀅隻感覺一陣暈乎乎的。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走到後兩排架子旁的兩個大花瓶前，葉瀅憑經驗挑選了好一些花，各式各樣來上那麽一枝，攏起來成了一小束。

　“大叔，這是鬱金香，花語是愛、美麗、祝福、永恆，我還為您挑選了一枝紫色的鬱金香，代表著長久的陪伴。”

　“百合花，百年好合的意思。”

　“鳶尾，鳶尾花是愛情的使者，寓意著愛與和平。”

　“還有勿忘我，馬蹄蓮……”

　“……一共就是這些，之所以沒有拿玫瑰是因為，現在大家都喜歡送玫瑰，您再送反而顯得落了俗氣。如果覺得合適，我就幫您包裝起來了。”

　葉瀅到底做了一年的直播，客套話洋洋灑灑能說一大堆。

　不管有用的還是沒用的，反正只要在腦子裡存著的，都拿出來說了。

　把人大叔聽的是一愣一愣的，感覺好像很專業的樣子。

　最後付錢的時候還感覺自己賺大便宜，樂呵呵的走了。

　“呼……”好不容易送走一個客，葉瀅抹了把額頭上的香汗，長舒一口氣，“當老板也太難了吧。”

　“嗯。”虞墨染輕輕應聲，拿著素描筆在板子上寫寫畫畫。

　不需要構思劇情的寫實畫，對她來說幾乎沒有任何難度。

　就在葉瀅挑花裁花包裝的時候，她幾乎都已經快完成了一副作品。

　“小倉鼠好可愛。”葉瀅到底是女生，對於可愛的生物幾乎沒有抵抗力。

　一閑下來，就圍到了兩隻關在籠子裡的小倉鼠面前。

　蹲下身子，手指穿過籠子的縫隙，輕輕的戳著它們鼓鼓的臉蛋。

　“你看它們，居然還懂得嗑瓜子呢，把瓜子皮咬開，然後把瓜子肉囤起來，啊啊啊！太可愛了叭！”葉瀅少女心泛濫，又跑去把秦凡抱了過來。

　放在了倉鼠籠前。

　“汪汪，你看，是小倉鼠呢，你一定沒見過這種生物吧！”

　見過，爺以前還養死過，吃飽了撐的。

　“汪汪，跟兩個小可愛打聲招呼好不好?”

　你聽說過貓抓老鼠嗎?

　這種變種的老鼠，也是老鼠。

　不按死它都是好事了。

　“來嘛，汪汪別怕生。”葉瀅握著秦凡的爪子，伸進了倉鼠籠。

　小倉鼠並不害怕，反而感覺到好奇，湊過來嗅了嗅貓掌。

　然後……

　然後秦凡就用肉墊與指縫的間隙，把小倉鼠剝好殼囤在小碗碗裡的瓜子，全都接二連三夾起來丟進嘴裡了。

　小倉鼠:∑(っ°Д°;)っ

　小倉鼠表示心態崩了，傻呆呆的蹲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了看自己囤瓜子的小碗碗，空空如也。

　悲痛欲絕的往旁邊一倒，心肌梗塞中。

　“啊啊！汪汪你個壞貓貓，你把小倉鼠辛辛苦苦磕出來的瓜子都搶了！揪你耳朵！”葉瀅象征性的捏了捏秦凡的貓耳，沒舍得用力。

　才不是，它剝殼我吃，大家各憑本事。

　你喊一個我打不過的過來，我剝殼它吃，我也認了。

　不遠處剛畫完一副倉鼠寫實畫的虞墨染。

　看著蹲在店門口的葉瀅正在巴拉巴拉的數落著貓咪，而那隻貓咪一聲不吭的扭頭，滿臉掛著‘爺沒錯’的既視感。

　忽然，一絲靈光乍閃而過。

　握筆的玉指輕旋，素描筆順著指尖旋轉一周後，被穩穩當當的接在了手心裡。

　皓腕舞動，開始在寫實板上飛速的繪畫了起來。

　下午的花鳥市場沒什麽人，大多數都是老大爺老大媽閑得無聊過來逛逛，但也不一定會買什麽。

　葉瀅接了好幾單生意，逐漸熟練了起來，賣出的時候通過大爺大媽的神態反應來進行砍價。

　大致上對花的估價有了個定位。

　待到虞舅媽回來之後，才懊惱的說自己沒留下花草的價格表，一個勁的誇葉瀅是個小天才。

　這下把葉小瀅同學可給高興壞了，實在找不到人炫耀，就拉著秦凡偷偷問。

　“汪汪，我看起來是不是特別聰明。”

　你如果不問這句話，我還可以勉強當你是個機智的好孩子。

　傍晚時分，虞舅媽非要挽留葉瀅下來吃飯，盛情難卻，葉瀅也就洗乾淨手乖乖等著就餐了。

　唯一讓秦凡覺得今天這一趟花鳥市場沒白來的體驗就是，虞舅媽做的酸菜魚真的很香，肉質鮮嫩爽口。

　酸香濃鬱的湯汁拌在米飯上，再均勻攪開。

　秦凡吃了大半碗，肚皮又撐成了圓滾滾的模樣。

　“以後不叫你汪汪了，乾脆叫你豬豬吧。”葉瀅抱著秦凡回學校的時候說道。

　秦凡對著她伸出了爪子。

　叫誰豬呢?

　你再說一遍?

　“呀，指甲又長了，回去就給你剪掉哈。”

　“……”

　“對了，三姐。”虞墨染忽然出聲，又取過背後的寫實板。

　小手搓起一張紙，順著邊緣輕輕一撕。

　再遞給葉瀅。

　“給。”

　“什麽?”

　“今天的，靈感。”

　葉瀅聞言，雙手扶正畫紙，認真仔細的看了看。

　秦凡也趴在葉瀅懷裡露出了個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