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大月出生前,大宛城還沒有南城,只有北城,而且北城是不容許平民靠近的。
當時北城的河對岸,也只是些破爛的帳篷,住著些食不果腹的奴隸。
怒朗河上也沒有橋。這些奴隸只有得到主人的召喚,才能乘著小船到對岸,而且要蒙著眼睛一路被領到主人的府邸,做些
低下的活。
就是這樣的機會也不是時常有,只在有人乾不動被遺棄的時候或是哪個奴隸無緣無故死了後,才會有空缺。
賀蘭大月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至於他的父親是誰?恐怕她的母親都不知道。
賀蘭大月以軍功為自己贖了身,又以一己之力建起了南城,收留四海的饑民。
不禁如此,他還為那些逃到南城的奴隸恢復了自由自身。
而那些朝堂上的達官貴人卻敢怒而不敢言,因為賀蘭大月是草原上名副其實的第一勇士。
他曾率軍擊退了數次獸人的攻擊,並在十萬大山邊上建了一座喀木斯特城,鼓勵人們去狩獵。雖然多年來互有傷亡,但也阻擾了獸人的侵襲。
他還聯合薩雷奧公國消滅了薩雷耶王國,使草原的西邊安定無憂。至今薩雷奧公國也沒敢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建起一座城池。
......
那新來的客人頻頻點頭,驚羨不已。
賀蘭大月穿過南城,穿過大橋,穿過北城,徑直走到了大祭司的宮殿。
“真是稀客啊。”大祭司撫掌而起,向賀蘭大月迎了過來。
“大祭司安好。”賀蘭大月拜了拜說道。
“很好。”大祭司笑著說道:“不知賀蘭將軍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找人。”賀蘭大月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的馬隊走丟了一個孩子。”
“哈哈哈哈......”大祭司一陣大笑,說道:“賀蘭將軍找人找到我這裡來了,你該不會認為我就是草原上盛傳的那個專吃小孩的魔鬼吧?”
賀蘭大月面無表情的望著大祭司,沒有回答。
“夠了。”大祭司被賀蘭大月無聲的回答懟的有些尷尬,說道:“賀蘭將軍,我愛惜你是個人才,才對你如此客氣,你不要太過分了。”
賀蘭大月也覺得自己做的不當,趕忙一拱手說道:“卑職也只是想讓大祭司幫忙找一找。因為此人魂魄比較特殊,若被壞人利用恐生禍端。”
“哦?我知道了。我會叫人仔細查找的。務必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大祭司的神色緩和了些,說道:“這次既然回來了,就在城裡多住幾天吧。有什麽發現,我也好叫人聯絡你。”
“是!”賀蘭大月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此時從大殿的柱子後走出一人,正是廓爾柯,他朝大祭司拜了拜,說道:“主上,此人如此不識抬舉,為何還留他性命?”
“為何?”大祭司嘲弄般地說道:“你們打得過他嗎?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頓了頓,接著說道:“以賀蘭大月在草原上的威望,也不能死在我手裡,至少現在還不能。”
廓爾柯拍馬屁拍在了馬蹄上,怏怏地退了出來。
看著賀蘭大月遠去的背影,他真有一種衝動和他比試一下,看看誰才是草原上的第一勇士,誰才是草原上真正的雄鷹。
大祭司送走了賀蘭大月和廓爾柯,向內殿走去。
哈沙穿了一身嶄新的衣服,正在內殿的一個蒲團上打坐。他的頭頂盤旋著一團黑色霧氣,
雖然很小,但也漆黑如墨。 大祭司看到哈沙頭頂的黑霧略有些驚訝,喃喃自語道:“才三天的時間就領悟了暗之元氣,你這天賦簡直叫歃血無地自容啊。”
哈沙感受到大祭司走了過來,雙手一陣翻滾睜開了眼睛,頭頂的黑色霧氣也消散不見了。
“我好像聽見了賀蘭將軍的聲音。”哈沙站起來朝大祭司拜了拜說道。
“是的。”大祭司微微一笑說道:“他是為你而來,我讓他給你的家裡人捎話回去,說你在我這裡治病,一切安好,不要擔心。”
“那真是太好了,有賀蘭將軍帶話,他們一定不會擔心的。”哈沙高興地說道。
“你今天感覺如何?”大祭司把了把哈沙的脈問道。
“真是太神奇了!”哈沙驚喜地說道:“我以前從來沒覺得自己有病,但是經過那天大祭司的醫治,我感覺渾身輕松了許多。而且有一股力量在我身體裡流動,越來越精神了。”
“治病這種事我也只能引導,還需你自己多加努力才是。”大祭司說道:“我交給你的排毒方法練的如何?”
“已經記熟了, 也練的順暢了。”哈沙恭敬的回道。
“那就好。你要勤加練習才能將體內的余毒清除乾淨。到時見到卓靈她也會滿心歡喜地。”大祭司摸了摸哈沙的腦袋說道。
“是的,大祭司,我一定會勤加練習的。”哈沙鏗鏘有力地答道。
大祭司滿意的離開了。
哈沙顧不得休息,再次盤膝而坐,十指一陣車輪般的旋轉,打起坐來,一縷縷黑氣從他頭頂冒出盤旋纏繞,漸漸地在頭頂形成一團黑霧。
哈沙長長籲了一口氣,露出了無比舒坦的表情。
廓爾柯為賀蘭大月準備了一間客房,這是大祭司的意思。
與其讓他在大宛城裡滿大街溜達,引起不必要的轟動,還不如主動的把他隱藏起來。
賀蘭大月倒是很滿意這樣的安排,他也實在想不出現在還能在大宛城的哪裡落腳。
堂而皇之的躺在大祭司的眼皮子底下,反而是最好的,因為對方也在他的視力范圍內。
廓爾柯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對賀蘭大月出手,但是他卻把賀蘭大月到來的消息告訴了足不出戶的歃血。
夜幕降臨,一個黑影輕輕地推開了賀蘭大月的房門。
看見賀蘭大月正坐在桌子旁喝酒,兩個人都沒有驚訝。
“要不要陪我喝一杯,賀蘭雪?”賀蘭大月見來人關好房門後問道。
“不必了,哥哥。”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絕世的容顏,接著說道:“賀蘭雪的名字我已經忘記了,我現在是大祭司的麾下,‘六子’之一,名叫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