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韓小雲想笑卻又忍住了,臉上顯出了些許落寞,說道:“據我所知不能,集市和馬隊的人都不能進城。”
“為什麽呢?”哈沙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大祭司的命令。”韓小雲揉了揉哈沙的腦袋說道。
“那如果大祭司同意了,是不是就可以進城了?”哈沙不願意放棄。
“是的。”韓小雲苦笑了一聲,回道:“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又怎麽可能見到大祭司呢?”
此時屋裡響起了小蘭的聲音,韓小雲交代了哈沙兩句後趕忙進去了。
“大祭司!?”哈沙眼光灼灼地望著巨大的帳篷,喃喃自語道:“我一定要見到你,這樣我才能進大宛城,才有機會遇到卓靈。”
巨大的帳篷裡有一張軟塌,軟塌上鋪了一張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獸皮,看起來非常綿軟。
幾點星光閃爍中,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軟塌上,來人慵懶的半躺著,無聊的打量了一眼帳篷內的設置,又閉上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帳篷的簾子被掀開,一個滿臉胡渣的魁梧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穿一身灰黑色的衣服,亂糟糟的頭髮,皮膚被曬的黝黑,一雙眼睛卻又明亮銳利。
魁梧男子一進門便跪拜在地,拱手說道:“屬下恭迎大祭司!”
大祭司睜開眼坐了起來,說道:“賀蘭大月請起。”
賀蘭大月站起身來,不卑不亢地望著大祭司,說道:“不知大祭司此次前來有何吩咐。”
大祭司看著賀蘭大月,笑了笑,說道:“這些年你辛苦了,這帳外萬千駿馬可都是你的功勞。”
“不敢當。”賀蘭大月說道:“這是卑職的職責,怎敢懈怠。”
“你還是老樣子,終於草原而不終於任何人。”大祭司輕歎一聲說道。
賀蘭大月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這次回來就不要著急走了,你們在這裡安營扎寨住一段時日。”大祭司覺得有些無趣,說道:“一個月後大宛城有一場宏大的典禮,到時候你也來參加一下吧。”
“是!”賀蘭大月回道。
“好了,你去忙吧,我有些困了。”大祭司說道。
賀蘭大月出去後,大祭司閉上了雙眼,卻沒有睡著。整個馬群和集市的場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大祭司時不時地點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一個小男孩虔誠跪拜的樣子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本是個普通的小男孩,只是勾起了他對童年的一點點回憶,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忽然小男孩身上籠罩著一層似有似無地藍光,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連大祭司的神識都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大祭司定了定神,再次確認了一下,喃喃自語道:“萬世陰魂!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說著睜開了眼睛,思量了片刻,說了句“我們注定還會見面的。”後就消失不見了。
哈沙朝著大祭司的帳篷認認真真地跪拜了三次,第二次時他有一種被人盯著看的感覺,但是瞬間又沒了。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哈沙想著又朝著大祭司的帳篷拜了一次才離去。
......
大宛城大祭司的宮殿裡,幾點星光閃爍,大祭司又出現在了宮殿裡。
望著空無一人的宮殿,大祭司卻喚了聲:“廓爾柯!”
“屬下在。”一陣電光繚繞,一個裹在黑袍裡的人跪在了大祭司的面前。
“起來說話。”大祭司說道。
“是!”廓爾柯應了聲站起身來。
“幾位王子現在的情形如何?”大祭司問道。
“稟告主上,自從先皇和大皇子多年前先後過世後,其他幾位皇子為了爭奪皇位便一直明爭暗鬥。”廓爾柯答道:“如今二皇子和五皇子在西北地區正打得不可開交。三皇子在多年前大皇子去世後就一人向西而去了,如今已不知所蹤。四皇子幾年前中毒而亡。實力最強的六皇子反而沒有參與皇位的爭奪,而是帶軍不停的進攻大晉,如今已將大本營駐扎在了烏爾城。”
廓爾柯看了看大祭司,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接著說道:“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死於亂戰。十皇子年幼,由奶娘帶著,閉門不出。”
“嗯,知道了。”大祭司面無表情的應了聲,對於幾位皇子的是非並不十分關心。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猴烙那邊具體情況如何?”
“猴烙的實驗雖有進展,但也不像他說得那般順利。 ”廓爾柯斟酌的說道:“回魂液雖已可以大批量使用,但是只能持續一個時辰,這還要看各自的體質如何。不過,他也在嘗試將大量的回魂液用在一人身上,尋找能夠承受的極限。”
“哦?”大祭司饒有興趣地聽著,問道:“他用的什麽方法?”
“浸泡法。”廓爾柯如實答道:“是在馬渡坦身上做的,聽說效果還不錯。”
“就是那個去了怒朗河上遊的馬渡坦?”大祭司問道。
“正是!”廓爾柯答道。
大祭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歃血的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已無大礙,每日裡只是練劍,並不見出門。所有吃穿用度也都是叫人送進去。”廓爾柯說道。
大祭司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童冥最近在忙些什麽?”
“童冥大人最近有些奇怪。”廓爾柯皺了皺眉說道:“這次回來不似以往般到處胡鬧,反而深居簡出了起來。而且據下人說在房間裡也很少能看到,半夜裡卻又傳出些奇怪的笑聲。”
大祭司嘲弄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
說完就準備離去,見廓爾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廓爾柯趕忙說道:“屬下聽說空鶴大人遇到了一些麻煩,不知......”
大祭司像是已經知曉了一樣,神情淡漠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廓爾柯心中一凜,立即告辭了。
大祭司望著空蕩蕩的大殿,喃喃自語道:“空鶴,想不到你也有過不去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