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
嚴頂山穿好衣服,轉身說道:“但我還不能讓他們死,我得告訴別人我們活著,活得很好。尤其是我的爺爺,他必須活著。只要人們認為他還活著,我們嚴府就能存在,我們也才能活下去。”
薛霖終於明白了,那在府裡見到的假的嚴開山必是吃了什麽強行提神的藥物,那丫鬟和家丁應該都是啞巴,而嚴老太躺的那張床上未必躺的就是個人。
所以自己在嚴府見到的都是本來已死卻不能死的人。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薛霖問道:“那房間裡鏘鏘鏘的是你在練劍,另一間吼叫的是他,對吧?”
嚴開山點了點頭。
薛霖接著問道:“那他是不是真的瘋了?”嚴削山哼了一聲,轉身走向了那群黑衣人。
正在這時,遠處火光衝天,嚴頂山驚呼一聲:“不好!”說完朝玫瑰山莊飛奔而去。
薛霖也跟著嚴削山和一眾黑衣人朝山莊奔馳而去。
一眾人都是好手,翻身進入玫瑰山莊時,百獸堂的人還在到處防火。
嚴削山大叫一聲,提劍衝了過去。
天還未亮時火已熄滅。還好火勢沒有蔓延到外院,而內院本來就沒幾個人。
薛霖站在嚴頂山旁邊,望著燒掉一半的院落,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嚴削山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將劍抵在旁邊柱子上的一個人。
那人本來被綁在柱子上打著瞌睡,突然脖頸間的刺痛驚醒了他。他驚叫著喊道:“別殺我,別殺我,你不能殺我。”
嚴削山怒極而笑,問道:“我倒想聽聽,為什麽不能殺你?”
那人用眼神指向薛霖,說道:“我是他師兄。”
薛霖衝過去給了他一拳,說道:“你他媽的胡說八道,老子才沒有什麽狗屁師兄。”
嚴頂山也走過來,說道:“我也沒聽說東來客棧的掌櫃什麽時候收過徒弟。”
那人慌了神,急忙解釋道:“我叫方俊,是師父在天蒼門時收的徒弟。”
薛霖迷茫地望著嚴頂山,嚴頂山點了點頭,說道:“天蒼門是中原第一大門派,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你師父以前確實是天蒼門的。”
方俊神情一松,說道:“師父是師尊最小的一個徒弟,深得師父疼愛。誰知師娘在一次戰鬥中香消玉損,師父傷心至極,找了無數辦法,沒想到真的將師娘救活了。”
看著幾人驚訝的眼神,方俊繼續說道:“但是師娘醒了後性情大變,殘殺了許多無辜的同門。師尊無奈,滅殺了師娘,又將師父逐出師門,此生不得再提自己是天蒼門的人。師父遷怒與我,將我打下了山崖,幸好我命大,沒有死。”
薛霖聽完將信將疑,嚴頂山卻撫掌而笑,說道:“真是天助我也。我們正打算三天后剿滅百獸堂,有了你這位師兄的助力,勝算大增。”
薛霖還想說些什麽,嚴頂山已經叫人把方俊松綁了。
嚴削山氣得把劍一扔,轉身走了。方俊眉開眼笑的一拱手,說道:“兄弟所言極是,你我聯手必然馬到功成。兄弟我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嚴頂山叫人過來帶方俊下去休息,不一會兒守衛跑來說,方俊打暈了一個兄弟,跑了。嚴削山聽了直跺腳。
薛霖朝嚴頂山一拱手,說道:“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那人帶了消息回去,必然打亂了你的計劃。”
嚴頂山哈哈一笑,說道:“我正是要他帶消息回去。
” 眾人不解,嚴頂山叫來外事管家,一刀砍翻,說道:“所有人換裝,即刻出發,進城。”
白獸堂大廳裡,白玉虎負手而立,望著眼前的三人,笑道:“突襲這種事情我已經很久都不搞了。我更喜歡事事都做得嚴密一些,盡在掌控之中。你們以為我會相信方俊的鬼話嗎?我只相信自己!”
三人自然就是薛霖、嚴頂山和嚴削山,三人盯著白玉虎,耳邊傳來一陣陣廝殺聲。隨著廝殺聲越來越近,三人心裡焦急萬分。
“再等下去兄弟們就都完了。”嚴削山低聲說道。
白玉虎就那樣輕松的負手而立,反而讓嚴頂山無處下手,況且白玉虎身後的屏帳裡也是人影幢幢。
“你們二人出去,帶著兄弟們突圍,來日方長,再做計較不遲。”嚴頂山說道。
薛霖沒有說話,嚴削山吼道:“我不去,要去你去。嚴家可以沒有我, 但是不能沒有你。”說完一躍而起,挺劍向白玉虎刺來。
白玉虎嘿嘿一笑,不退反進,伸手一把抓住嚴削山的劍。
“嘎嘣”一聲,嚴削山手裡的劍被折成兩段,緊接著白玉虎另一隻手一掌拍來,狠狠地打在嚴削山的胸口。
嚴削山的身體向後飛去,“砰”的一聲正好撞在剛跳起來的薛霖身上。兩人向後摔倒在地,嚴削山的胸口上一排排血眼,正往外冒著血。
嚴頂山望向白玉虎的雙手,上面帶著一雙烏黑發亮的手套,緩緩地滴下了一滴血。
嚴頂山把劍在胸前一橫,喊道:“薛兄弟,快把他帶走!”
“呵呵,今天誰都別想出去,都給我留下來。”還沒等薛霖有何反應,白玉虎一揮手,屏帳裡唰唰唰跑出來兩排人將三人圍在中間。
正在這時,房門被人砰的一下撞開,原來是玫瑰山莊的二十幾個人且戰且退,來和他們匯合。
房間裡的人並沒有阻攔,讓開一條通道,將他們放了進去。
嚴頂山看到幾人進來,忙問道:“其他人呢?”
其中一人轉身,把刀往地上一扔,跪拜著哭道:“莊主,就剩我們幾個了,其他人都死了,都死了。”
嚴頂山趕忙去扶住他,說道:“不怪你,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話音未落,那人突然從袖子裡冒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戳在嚴頂山的腹部。
嚴頂山一驚,一掌狠狠拍向對方腦袋,當場將其擊殺。
自己也站立不穩,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嚴削山的身邊,滿眼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