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皓,告訴你一個不幸,但又萬幸的消息。接下來聽我說,不要太激動,也不要太悲觀。萬幸的是那幫人追不進來,找不到我們了,不幸的是我們現在……”嚴銘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一座古墓裡,剛剛進來的那個地方,應該剛好就是墓門,我們似乎也出不去了。”
安子皓聽到此話,顯然慌了神,“什麽?你說那個和狗洞一樣的地方是墓門?”他遲疑了一下,看了過去,“怎麽可能,就算是小家族的墓也沒有如此寒磣的。”他從包中拿出另一個手電向周圍觀望,看向嚴銘,問:“你既然非要說這是個古墓,那怎麽可能連個棺材都沒有?”他似乎想反駁嚴銘的此種想法。
嚴銘抿了抿嘴,舉著手電繼續觀察著四周,整個墓洞似乎是天然修葺的,除了那塊自來石和牆壁上刻畫的現如今已所剩無幾的紋路,其他地方仿佛沒有一絲是出於人類之手。幽黑的空間大概有半個教室左右的大小。地面上有些積水,整個墓洞看不見一丁點兒陽光,同時眼見之處確實沒見到棺槨或是墓中常有的機關。
安子皓先開了口,“會不會是你判斷失誤,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古墓啊。”
“不,自來石本就是墓中才能擁有的東西,在加上這些文字和壁畫的殘骸,我相信我的直覺不會錯。”嚴銘的語氣中充滿著肯定和自信。
嚴銘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又看了看安子皓的,不出意料都沒有信號。“如果我們找不到一條出去的路,就要被困死在此處了。”安子皓敲了敲石壁,聽聲音,儼然十分的厚實,“古有匡衡鑿壁偷光,今有我安子皓鑿壁逃命。”
嚴銘冷笑了一聲,問:“事物夠吃幾天的?”
安子皓翻遍了背包,“咱倆,兩天。這壁兩天鑿不透。”他自嘲道。
“幫我一個忙。”嚴銘看著安子皓淡然道,“如若這是古墓,以這個大小而且又沒有棺槨這點來看,它肯定不止這麽大,再找找有沒有墓道。咱倆分開找,記住一定要格外注意牆壁和地面。”
說罷,安子皓還沒來得及拒絕,嚴銘已經趴在地上,一隻耳朵緊貼在地面上。用這種方法,即使很細微的聲音,如果仔細,便也能聽的到。這是很多盜墓者,在墓中聽取微小機關變化的一種方法,嚴銘自然懂得。安子皓也隻得像模像樣的學起來。
兩個人漸行漸遠,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弱,雖說洞內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但在這種環境中,兩支手電起到的作用十分微弱。不一會兒,便都互相不見了對方的身影。
安子皓心裡暗罵:早知道就不答應分頭找了,如今這黑燈瞎火的,自己什麽都不會,又沒有嚴銘一樣的家族背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啊。可能就也只有一份自己老爸可以收到意外險的錢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嚴銘那邊已經沒了任何動靜,安子皓也查不下去了,開始坐立不安起來。萬籟俱寂,他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喊了出來,“嚴銘!”
回音在洞穴中回蕩,一秒、兩秒、三秒……沒有人回答。安子皓又喊了一聲,卻依舊只有回音,此刻他心裡有些發怵,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他邊想著邊向嚴銘的剛剛的方向跑去。就在此時,安子皓的嘴突然被一隻手從背後捂住,就在他掙扎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出聲,你聽。”
時間仿佛凝固了下來。
“哢嚓,哢嚓……”聲音微弱到如若又一絲其他的雜音影響就會聽不到的地步。
這是金屬特有的摩擦的聲音。 “你戴手表了嘛?”安子皓問道。嚴銘搖了搖頭,食指放在嘴前,比了個噓,示意他不要說話。
哢嚓聲的節奏越來越慢,直到最後完全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不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咱倆誰不小心碰到了機關,還是有什麽其它變故。”嚴銘撓了撓額頭,“先看看這洞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化。 ”
兩人輕手輕腳的在洞尋找著,生怕再碰到什麽致命的機關。安子皓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拍了拍嚴銘的肩膀,用手電的光束指向一個方向。只見在那個方向的角落裡,慕然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洞,剛剛還不曾有的。
“走,去看看。”安子皓來不及反應,就被嚴銘拉著朝那個地洞走了過去。走到跟前,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地洞,而是一個通向地下的樓梯,竟然是一個地道。
嚴銘用手電向下照去,深不見底,光線裡充斥著灰塵。嚴銘推測,由此觀之,這個地道最少也有十多米的深度。只要人一靠近,吸一口氣,便會被塵土嗆的直咳嗽。
就在安子皓猛地咳嗽時,嚴銘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必須要從這裡下去了,現在下去也許還能找到以往的盜洞,或是其他的出口。坐以待斃就只有等死。”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看,我們沒有雞血,沒有蠟燭,沒有黑驢蹄子,要是驚動到老人家可如何是好。”安子皓無奈道,聲音有一絲絲顫抖。
嚴銘給了他一個白眼,神情能看出他已經把嫌棄兩字寫在了臉上。
地道內的灰塵大到幾乎讓人無法呼吸,兩人隻好靜靜等待。
時間分分秒秒過得飛快,一晃大半天已經過去了。嚴銘和安子皓利用這半天時間,重新整理了裝備和食物,之後就是休養生息,盡可能的減少活動,以減少熱量的散失,從而保持體力。
在地道中的灰塵沉澱的差不多後,兩人鼓起巨大的勇氣,深思熟慮後,準備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