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這就是你把我叫來要醫治的人?”蘇玨正了正冠帽,一臉的生無可戀,“你真看得起大師兄啊!”傅小官嘿嘿一笑,“來,瞧瞧這傷口。”蘇玨蹲在了傅小官的旁邊,傅小官指了指不念師太的喉嚨,那片綠竹葉依然鑲在喉嚨上,正好割斷了喉嚨,僅僅露出了少許。“這肯定得聖階才能做到吧?”蘇玨蹙眉仔仔細細的看了很久,問了一句:“可有看見出手的人?”傅小官搖了搖頭,“鬼影子都沒見著。”這就說明那人距離頗遠,而且是一擊即走,顯然對這一擊極有信心。“像我這樣才踏入聖階的高手做不到這樣的精準。”“那就是說這人肯定是個老牌的聖階囉?”蘇玨慎重的點了點頭,“內力收放自如,力量把握得分毫不差……”他忽然轉過頭來看了看傅小官,“他這是為了滅口,可他怎麽就沒有對你們出手呢?”“……這我哪裡知道?”傅小官此刻一聽不由有些後怕,那人若是真對他們三個下了手,弄不好還真可能將他們給團滅了。“我想……他沒有把握,也或者是知道小師弟你身上有那神器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傅小官皺起了眉頭,“這麽說他對我是有了解的?”“不然呢?怎麽解釋?”那這人會是誰?天下他已經知道的聖階高手主要在武朝,胖子老爹正當著武朝的皇帝,他肯定是沒可能跑出來殺我的。北望川被大槍打了一槍,就算他已經痊愈,可他也救過自己一命,也沒理由跑這地方來殺一個拜月教的余孽。遊北鬥不能離開武朝,賈公公在宣帝的身邊,新晉的聖階也就剩下一個卓別離……卓別離在鏡湖山莊守護著武靈兒,他和大師兄武功恐怕差不多,也就是說他也沒有辦法做到如此精準的一擊。還特麽有誰呢?刀山掌門謝翻雲?自己和刀山至今未曾有過恩怨,甚至極少和刀山的人接觸,他們不一定知道自己身上有大殺器。劍林掌門陸嘯風……!傅小官忽然皺起了眉頭,劍林的左惜水和左恨花父子倆都是死在自己的槍下,那麽劍林是肯定知道自己那殺器的,可若是劍林掌門出了山,他的目標理應是自己,為何會出手弄死陳曦雲呢?想不明白。他咬了咬嘴唇,站了起來對費安說道:“得請大將軍給我一處營帳,這拜月教余孽得單獨放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近。”“你這是想幹啥?”“想看看能不能釣到那條魚……所以大師兄,你得搗鼓搗鼓療傷聖藥,就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得營造出搶救她的樣子來。”“她的身上有什麽秘密?”“恐怕是驚天大秘密!”拜月教的隱門和暗門都已經出現,並折損嚴重,甚至連教主都死了,聖女的身份也早已暴露,唯有最神秘的策門,至今為止,不但是傅小官,就連蟻群也未曾得到任何消息。在傅小官看來,陳曦雲呆在水月庵那麽多年,恐怕是和策門中的人有過接觸,而她或許就藏著策門的某些秘密。至於能不能釣到那聖階的高手,傅小官並沒有把握,他僅僅是想要試試。…………安頓好一切,這帥帳的旁邊新立了一頂帳篷,大師兄蘇玨進進出出了三次,傅小官最後才走了出來,費安還安排了足足三百士兵將這頂帳篷給團團圍住。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傅小官換了一身衣服,舒服的吃了一頓午飯,喝了一壺茶,這才施施然走出帥帳,向劍門城走去。午後的陽光正好,這時候喝喝茶打打麻將是多麽的愜意……該死的薛定山!傅小官恨得牙癢癢,所以他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站在劍門城的城樓下,雙手攏著嘴,扯著嗓子就是一聲大吼:“薛定山,你們傅爵爺來了,
有種給老子出來,咱們單挑!”費安瞅了一眼那小子的後背,霍淮謹覺得腮幫子有點疼。傅小官可不管這麽多,他繼續吼道:“西部邊軍的兒郎們,我是傅小官,陛下的女婿!……”城樓上的士兵一聽,啥?傅小官傅爵爺來了?他們探出腦袋向下一望……不認識啊,但傅爵爺的名頭這麽響亮,誰特麽敢冒充?所以,當真是傅爵爺來了!城樓忽然之間起了竊竊私語之聲,有人在招手,有人還特麽的在大吼:“喂喂喂,兄弟們,快來看,傅爵爺啊!生靈活現的傅爵爺!”於是,城樓騷亂了起來,許多士兵往北門城樓湧去,就為了看看傳說中的傅爵爺生得是哪般模樣。講真,這時候的他們,是真的隻想看看這位名震天下的大才子,這位神劍軍的締造者,這位心目中的偶像。“兒郎們,你們都是大虞的士兵,是陛下的子民。你們被那薛定山薛賊的妖言給迷惑,所以陛下派我親自前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一句話:陛下是絕對相信你們的,只要你們舉起義旗,將薛定山那賊子擒獲,你們的過往,非但既往不咎,陛下還允諾你們一個月的假期!你們鎮守西部邊關辛苦了,讓你們回家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在父母的膝下盡一番孝道!……”這話一出,城頭上的士兵們就不淡定了!這幾天裡那些楚歌本就將他們唱得歸鄉心切早有去意,此刻再得到了傅爵爺的保證,還是陛下的意思,那特麽還打個屁的仗啊!趕緊投降要緊!“我想回家!”“老子也想,都一年沒見我那婆娘了。”“我父母年邁,這孝道再不去盡,恐怕會遺憾一輩子。”“……”這些士兵們的眼神裡生出了反意,心裡的那股火苗被傅小官的一席話給徹底點燃,就有人惡狠狠的低聲說了一句:“淦!老子受夠了!這尼瑪給大將軍陪葬,誰特麽去照顧老子的妻兒老小?”“那就去幹一票,對付薛定山還能博一條活路,就算老子死在了薛定山的手裡,老子的子孫後代也不會背上一個謀反的罵名!”“稍安……今兒夜裡,聽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