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圓滿的授課。這一堂課,為虞朝新的經濟建設拉開了帷幕,吹響了號角。就在熱烈的掌聲中,傅小官從禮堂的後門離開,但禮堂裡面的掌聲依然經久不息。賀三刀覺得自己手都拍腫了!老丈人家得了定安伯的表揚,老子那未婚妻也沾了光,而老子現在就在定安伯的麾下,比他們沾了更大的光!以後回了臨梓,這牛皮可以吹得天響!他們自然不知道,也就是今日,陛下對臨梓種余二家的賞賜已到。欽差大臣分別宣了旨意,贈送了金匾,各家還送來了一個琉國的女子!種余兩家共同舉辦了一場浩大的盛典,邀請了臨梓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參加。這場盛典,舉行了三天三夜,直到欽差大臣離開之後,臨梓城才漸漸恢復了寧靜。當這消息在朝廷推波助瀾的宣傳之下,陛下的這番賞賜,令天下商人無不震驚!細數歷朝歷代,還沒有這樣的先例,這向天下人傳遞了一個信息——商人已經開始崛起!定安伯所推行的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綱要,從這一刻開始,正式在虞朝開啟。今後,商人再也不是社會的底層,今後,就是他們大展拳腳,活躍在虞朝舞台上的時候!種家的家主種正道和余家的家主余明心在一番歡喜之後忽然有些發愁——陛下賞賜了兩個活生生的美人,這怎麽搞?“陛下也沒有說要我們納之為妾啊!”“陛下賜的,妾恐怕不妥當吧?”“老余啊,您這意思是……平妻?”“老夫也不知道啊,難不成供著?”“哎……你我都是大半截埋在土裡的人了,這樣的美人兒如何消受得了?莫要幾個折騰,就把你我給折騰沒了。”“受了陛下如此大的聖恩,依老夫想,還是供著吧。”“老余啊,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陛下讓我們供著,萬一陛下哪一天出巡劍南道……我們把養的嬌滴滴的兩個美人兒再送去陛下的行營,是不是妙極?”余明心猛的一拍大腿,豎起了大拇指,“還是老種你想得周到,就這麽辦!”…………傅小官離去之後,稷下學宮院長李春風來到了台上。他毫不吝嗇的給予了定安伯極大的讚美,再次勉勵了一番學宮商學院的學子們,當以定安伯為楷模,努力學習,勤勉敬業。最後,他請五大商業世家的人留了下來。其余人開始退場,而五大商業世家的人則向前台走去。“我們呢?”賀三刀茫然不知所措。“我們?我們回定安伯府啊。”“哦……我說老宗啊,這金陵城你我都是初來,我尋思著估摸就是這兩天,定安伯就會將我打發去神劍軍了,要不我倆去逛逛?”宗時計一聽,是啊,定安伯那麽忙的人,是斷然沒可能帶我們去逛街的,今兒正好,“那就去逛逛。”“去哪裡呢?”“先去吃個午飯……你有銀子沒有?”賀三刀賊兮兮一笑,從懷中摸出了一疊銀票,嚇了宗時計一大跳:“哪兒搞來的?”賀三刀左右一瞧,低聲說道:“你丫可莫要給定安伯告了密,這些銀票……都是從劍門城裡順來的,嘿嘿,定安伯以為老子都交完了,幸虧老子多長了個心眼兒,順了五千兩,走,看在你這些日子教哥哥習字的份上,我請你去四方樓搓一頓好的!”二人樂呵呵也隨著人群離開了禮堂,走出了稷下學宮,才發現四方樓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找輛馬車?”“你書讀得多你說了算。”…………司馬澈等人不知道院長大人將他們單獨留下幹啥,他們跟著李春風來到了禮堂後院,便見傅小官正和一個極有法度的中年男子坐在此間。一張石桌,一壺茶,關鍵是那中年男子的身後,站著一個年邁的、雙手攏在袖子裡,
似乎正在打盹的老太監。傅小官為那中年男子倒了一杯茶,轉眼看了看過來的一群人,笑著招了招手:“陛下說,想見見你們。”輕描淡寫一句話,嚇得這五大世家的人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宣帝今兒個似乎心情極好,他居然站起來走了過去,將他們逐一扶起:“爾等,皆是朕之虞朝少年,哦,還有一位虞朝中年……今兒定安伯所授之課,朕也在後面聽了……”他轉身走到了茶桌前坐了下來, 徐徐又道:“商人,依法營商,朕是絕對鼓勵的,你們代表著虞朝所有的商人,朕在這裡親口對你們說一句,在律法的框架之內,放心大膽的去做,莫要有任何顧忌!”“這些年以來,虞朝飽受戰火之苦,也飽受天災之痛。虞朝的百姓們生活得極其困苦,這些,朕都是知道的。現在好了,內憂外患基本解決,接下來就是休養生息之時,就是你們這樣的商人登上舞台,為國為民,也為你們自己,去謀得一份偌大家業的時候了。”“朕相信你們在定安伯的帶領之下,能夠影響到天下商人,將虞朝的經濟提升到一個新的台階。”“勉勵的話,朕也不再多講,朕最後對你們說一句:只要你們於社稷有功,朕絕不吝於賞賜!”宣帝的一番話,說的眾人心裡無比激動。甚至許多人都哭了!為啥?他們是商人,表面看起來風風光光,可在世人的眼裡,他們就是蛀蟲,就是吸血鬼,就是充滿了銅臭的社會最底層的人士。而今陛下親自接見了他們,親口說出了這番話,他們深深的明白,商人的春天,真的來了!他們終於可以挺直了腰杆,理直氣壯的賺錢,理直氣壯的花錢了!所有人再次跪拜,宣帝也站了起來,“你們若是要謝,就謝定安伯吧,這一切,都是他為你們爭取來的。朕朝中還有一些事,你們聊聊。”“恭送陛下!”宣帝轉身帶著賈公公走了。傅小官這才笑道:“都起來吧……你們的請柬我都有收到,今兒晚上,本官做東,請你們四方樓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