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良擇四人頓時就懵逼了。這特麽茶都沒喝上一口呢,一句正事沒提,就送客了?可傅小官已經站了起來,還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本應該請鄢兄吃一台酒,可三十萬兩銀子啊,沉甸甸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這就只有改日了,還請鄢兄多多包涵,再見,走好,我就不送了!”…………“砰……!”剛進入客棧,鄢良擇就忍無可忍,他狠狠的摔碎了一個琉璃杯,他的臉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因為氣憤連五官都開始扭曲。“傅小官!他欺人太甚!”邊牧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同樣面色陰沉可怕。“殿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臣深知殿下此刻心中之怒,但目前的形勢卻不是發怒的時候。”“本宮不談了!”“……不談如何回去向陛下交差?”“本宮就不信虞問天真敢再打!”“殿下,虞問天不需要再打,他只要佔著大丘,將紅衣大炮架設在城牆之上,陛下就不會饒恕殿下。”“本宮做錯了什麽?前線打仗,本宮居中調度,何曾耽誤了前線之糧餉物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就是蒙池那老賊煽動黨羽對本宮的誣陷!”邊牧魚沉默片刻,蒙池是夷國之丞相,其女蒙夕瑤是陛下之嫻貴妃,二皇子鄢雲山之母妃。這本就是黨爭,原本這次出使虞朝蒙池一力舉薦二皇子前來,還是自己與議政殿諸位同僚合力為太子謀了這個差事。原本以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沒料到半途殺出過原本該死了的傅小官!“殿下,而今之形勢,我們只能進而不能退。”鄢良擇終於還是冷靜了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傅小官這是明目張膽的索賄,若是想要在他手裡討個好,那就必須再送上三十萬兩銀子。”“待殿下登基,這三十萬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麽?”邊蓉兒垂下了頭,低聲說道:“看來要將他引去紅袖招頗為不易……女兒聽說傅小官喜色,女兒尚有幾分姿色,莫如……讓女兒帶著這銀兩去見他?只要他答應去紅袖招,女兒以為用三十萬兩銀子買傅小官的命,也是值得的。”邊牧魚皺了皺眉頭,“你可知道此一去,你恐怕難逃傅小官的魔掌!”邊蓉兒沉默了許久,點了點頭,“為了殿下之大業,蓉兒就算……也無悔!”…………傅小官第二天一大早便起了床,一番鍛煉之後,帶著蘇玨,還帶著半輛馬車的五千兩黃金去了皇宮。他沒有去參加早朝,而是直接去了后宮見了年公公,然後隨著年公公去了蝶儀宮。當尚皇后看著足足兩大箱金燦燦的黃金的時候愣了片刻,“去哪裡打劫了?”“回嶽母大人,這要說起來也算是打劫,是這樣子的……”傅小官將昨夜裡發生的事詳細的講給了尚皇后,最後說道:“小婿心想這可是仗著嶽父嶽母之威弄到手上的,雖然小婿現在很缺銀子,但孝敬嶽父嶽母的這一份可不能少。”尚皇后笑了起來,“聽你這麽一說,原本本宮還想著不貪你這點小便宜……可既然是你的一番孝心,本宮可就笑納了……”“年公公,將這兩箱金子收入內帑,來路就記為,本宮賢婿的孝敬。”“奴才遵命!”年公公抱著兩箱金子走了,傅小官頓時覺得這心都空了。“怎的,舍不得?”“啊,這哪有舍不得的道理!”“坐,陪本宮說說話兒。”傅小官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尚皇后的對面,尚皇后煮上茶水,說道:“有件事兒得讓你知道……根據細雨樓從荒國傳回來的消息,拓跋風徹底架空了八旗勢力,集所有權力於一身,成立了一隻非常強大的軍隊,名為‘天刀’,有四十萬之巨。”“這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這說明了拓跋風極有可能孤注一擲南下。
而今之北部邊軍在平陵山一役折損了近十萬人,這兵力尚未能得到補充。若是在這個時候荒人真的南下……本宮擔心就算是彭成武擁兵燕山關,也難擋住荒人鐵騎。”傅小官皺起了眉頭,這拓跋風倒是個人物,自己當時威脅了他,反倒是刺激了他集權一身,看來得讓神劍隨時去打草才行。而今之虞朝新政剛剛推行,可謂百廢待興,就算是北部邊軍現在征兵,新兵蛋子訓練也是要較長時間的,而更重要的是傅小官很清楚虞朝之國庫空虛,可不是這區區幾千兩黃金能夠解決的事。尚皇后給傅小官倒了一杯茶,又徐徐說道:“陛下面淺了一些,隻開口向你要了三萬把燧發槍,這遠遠不夠,所以……”尚皇后抬頭看向了傅小官,傅小官小心肝兒一顫:你兩口子就是這樣來坑女婿的?果然,尚皇后笑道:“都是一家人,我這個當嶽母的也就不和你客氣了,都是為了大虞之江山社稷對吧?”“請嶽母大人開個數量!”“本宮就喜歡你顧全大局的眼光。”一個顧全大局的帽子戴在了傅小官的頭上,尚皇后又開了口,“十萬把,你還得叫西山火器局多生產一些,以備萬一!”傅小官瞪大了眼睛,十萬把……一把成本三十兩,正好三十萬兩銀子——難道我那府上有細雨樓的諜子?“莫要心疼,你的孩子也將降生在虞朝的土地上,你總不希望你的孩子出生時候看見的是戰火紛飛生靈塗炭的場面吧。”這……好像說不過這嶽母啊!“這還真不是我不舍得,而是產能有限,一個月頂天也就三千把,我只能說每月所產,都送往東部邊軍。”“我兒問筠果然沒有看錯你!”傅小官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三十萬兩銀子沒了,這茶總得喝一口回來。“嶽母大人,小婿那商業部還有公事,這便告退!”“嗯,正事要緊,你去吧。”傅小官拔腿就走,可緊接著尚皇后又說了一句:“賢婿啊,可要記得常帶著問筠回來看看本宮和陛下才好。”傅小官一個踉蹌,落荒而逃。她……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