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鬥發誓,他在錢莊幹了四十余年,第一次聽說股票這個名詞。他愕然的看著傅小官,李財愕然的看著他爹。傅小官卻說道:“你們等等。”他走了出去,李財才開口問道:“爹,股票是個什麽東西?”“爹也不知道啊!”李金鬥沉吟片刻,又低聲說道:“爹本來還擔心是不是開罪了傅公子,而今看來不是,這算是一件幸事。現在李家的前程和身家性命可都綁在了傅公子的身上,你在朝中謹記事事小心,傅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你可千萬別把差事辦砸了!”父子倆在清心閣裡等了片刻,傅小官拿著一疊紙頁和炭筆走了進,身後還跟著他的三個夫人。李金鬥父子慌忙起來見禮,傅小官卻嘿嘿一笑:“在我這府上沒那麽多規矩,你們以後會經常來府上坐坐,所以得改變一下習慣。”李金鬥自然應承了下來,可他僅僅是嘴上一說,這三個夫人的身份都那麽高貴,他可不敢有半點逾矩。只有李財多看了傅小官一眼,對傅小官有了更新的認識。一個家丁扛了一張白板進來,傅小官將手裡的冊子遞給了李金鬥,“這就是關於股票這個東西的詳細說明,你們先看看,呆會我再詳細解釋。這玩意很重要,不單單是李老先生得清楚明白,還有你,李財,你也必須弄明白這東西,因為未來,這東西可能會全國推行,到時候可得要你去負責講解說明。”“下官謹記!”於是父子倆腦袋湊在了一塊,細致的看了起來,半個時辰之後,他們還沒有看完,但門房來報,長公主殿下到!傅小官吃了一驚,他和長公主之間可還真沒見過幾次,更沒有詳談過什麽,她跑這裡來幹啥?自然不能怠慢,於是傅小官帶著三個夫人走了出去,沒有讓李金鬥夫子回避。長公主虞書容下了車輦,站在傅府門口抬頭望了望那張巨大的牌匾,嘴角兒一翹,臉上蕩漾起一抹笑意——猶記得去歲時候董書蘭纏著自己買下了這處親王府,而後傅小官那小子求了陛下的這匾額,而今看來這親王府倒是值了,只怕會升為國公府。且不提他那身份,就憑著這小子的本事,可當真為虞朝作出了卓越之貢獻,難怪陛下和皇后會那麽喜歡他,甚至皇后還把至關重要的寶隆錢莊李老掌櫃給了他。今兒個閑來無事,一來呢還未曾和傅小官聊聊,二來,她自然想瞧瞧傅小官搗鼓那四通錢莊所為何事,當然還有第三,受五皇子虞問道所托——虞問道說有急事需要暫離京城,手裡湊了一百萬兩銀子,這是說好了要投給傅小官的,所以她也需要來看看虞問道的這投資,到底合算不合算。她走入了傅府,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大宅院,這地方雖然是她賣出去的,可她卻還真一次沒來過,此刻見了,才覺得四萬兩銀子賣得著實虧了——董書蘭那丫頭倒是好算計!就在她四處觀望時候,傅小官帶著三個夫人來到了前院。“晚輩傅小官,拜見姑姑!”傅小官樂呵呵躬身一禮,長公主掩著嘴兒一笑,“你也知道你是晚輩?本宮還以為你成了親,怎麽著也應該來公主府給本宮請個安,本宮等啊等,卻沒等著,所以你可知罪?”傅小官一怔,連忙說道:“姑姑原諒,這還真是晚輩的錯,來來來,姑姑裡面請,晚輩煮一壺好茶給姑姑賠罪。”長公主抬步向裡面走去,說道:“你若是誠心賠罪,莫如把你配備給神劍的那……火器,多賣一些給本宮,陛下說那火器威力極大,若是虞朝邊軍裝備了這東西,想來會少死許多人,你以為如何?”對於這事,虞問筠有在枕邊提過,傅小官自然答應,因為這燧發槍而今已經在研製第二代,
第一代的技術已經成熟,這東西自然要變成銀子才好使。所以他樂呵呵一笑,“我就是個生意人,只要價錢談得攏,這當然是可以的。”他帶著長公主往離宸軒走去,小旗取來了茶具,傅小官煮上了一壺茶,長公主這才徐徐開了口:“你說說那東西賣多少銀子?”傅小官有些心虛,一臉賊兮兮的笑,“在姑姑面前,我哪敢胡亂開價,那火器成本一把五百兩銀子, 不敢賺姑姑的錢,就成本價吧,姑姑需要多少?”虞問筠三人一驚,這家夥,也真敢說的!燧發槍而今成本控制在了三十兩銀子左右,子彈大致是十顆一兩銀子,他這是殺豬呢!長公主愣了傅小官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陛下的打算是先裝備北部邊軍,畢竟東邊夷國已經打殘了,南邊無戰事,西邊也挺安靜,所以你先送十萬把去忻城,交給彭成武。”傅小官斟上了茶,看了看長公主,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他笑了起來,“姑姑請用茶,不瞞姑姑,那東西一天只能生產百來把,十萬把要三年時間,我尋思還是算了。”長公主沒有接這話題,她端起茶淺飲了一口,心想這事兒自然有陛下和尚皇后來尋你。所以她問道:“你現在是不是要將西山產業推向另外的三個試點縣郡?”傅小官點了點頭,“有這個計劃,只是初略算了算,資金是個問題,所以還在想辦法。”“差多少?”“若是三個縣郡倒是好辦,但翻了年,陛下可是要再增加十個縣郡,所以主要問題在這裡,書蘭大致算了一下,差不多還需要六百萬兩銀子。”長公主一驚,如此算來,他豈不是要投入千萬兩之巨?“你就不怕把地主家的老底都虧沒了?”傅小官嘿嘿一笑,“姑姑啊,你肯定是有私房銀子的,趁著現在投給我,保證讓你賺得盆滿缽滿!”“所以四通錢莊的作用就是用來湊錢?”長公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傅小官頓時對長公主刮目相看,“姑姑想不想了解一下?”“自然。”傅小官站了起來,“姑姑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