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姑娘嘟起了嘴兒,看著蘇墨轉身的背影,跺了跺腳,視線落在了傅小官的臉上,頗為生氣,“你這人,怎沒有成人之美?”丟下這麽一句話,她便向蘇墨跑去,居然一起采摘著桃花。傅小官這一刻仿佛覺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實,於是看向了蘇玨。蘇玨一臉苦笑,正了正冠帽,“她想來確實是花癡——天下五癡,花癡晏桃花,白癡李慕白,畫癡顏如玉,劍癡寧伐天,還有個路癡水雲間,都是江湖中人,並非四大門派傳人,而是家傳絕學,都很不簡單。”居然還有白癡路癡!傅小官記住了這五個名字,雖然心裡很是好奇,卻沒有追問。他看向了晏桃花和蘇墨,忽然笑了起來,問道:“大師兄,你以為蘇墨會喜歡紅妝還是這桃花姑娘?”蘇玨搖了搖頭,“姻緣這種事情,就算是師傅恐怕也難以勘透。”蘇蘇卻笑道:“我覺得這花癡挺好,觀裡有一座桃山,她正好也叫桃花,祖師爺未能娶到他的桃花姑娘,若是小師弟能夠娶到,豈不是也是圓了祖師爺的心願?”“不可亂語!”蘇玨威嚴的責備了蘇蘇一句,蘇蘇吐了吐舌頭,心想若是二師兄在這裡,定會促成這一段天降奇緣。沒多久蘇墨二人回來,一籃子桃花摘滿,那桃花姑娘滿臉歡喜,招呼著傅小官一行,“你們來的可是時候,爺爺從山裡獵了一頭羊,正好烤著吃,走吧!”她又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蘇墨,轉身帶著一行人走入了桃園深處。這裡有一棟二層小樓。小樓外的竹籬笆上爬滿了青藤,有幾朵牽牛花已經盛開。小樓外的院子裡有一顆很大的桃樹,桃樹下有一座木亭,木亭裡燃著一堆篝火。火勢正旺,一個麻衣老人正在將一整隻處理好的羊掛在了木亭的頂上。聽到傳來的腳步聲,他轉頭望了一眼,又回頭繼續弄這隻烤羊。“爺爺,我帶客人回來了,他們免費,你可記得。”那老人頓時一驚,又轉身看了看,頓時又是一喜,裂開嘴笑了起來,“好好好,讓爺爺猜猜是哪位少年?……”然後他伸手一指,正是指向蘇墨,“是他,對吧?”“爺爺果真好眼力呢……”蘇墨連忙說道:“不是……”“什麽是不是的?道院就了不起了?老子雖然打不過那牛鼻子,難不成還收拾不了你們?”這老人說著便拿起了桌上的殺豬刀惡狠狠的走了出去,晏桃花連忙站了出來,“哎呀,爺爺你急什麽呢?我可告訴你,你若是把他嚇跑了,哼哼!我這一輩子可就不嫁人了!”這句話仿佛極有威力,那老人頓時收起了刀,像變了個人兒似的,賠著一張笑臉,“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快快請坐……桃花,去取了那壇最美的桃花酒來,爺爺與他們一醉方休!”“外面太冷,你們裡面坐,我這羊烤好了再請你們出來。”傅小官總覺得有些違和,坐在小樓的客廳裡,又問了蘇玨一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說來話長,這晏家並非虞朝的世家,而是樊國的。家族傳承絕學……”說到這蘇玨思索了片刻,似乎是組織一下語言。“晏家的傳承絕學與眾不同。”“哪裡不同?”“其一是年齡,不能超過二十。”“其二,需要……雙修!”傅小官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還真有這種功夫?那蘇墨還推卻個屁啊!他看向了蘇墨,哈哈笑道:“我覺得挺好。”蘇墨瞪了他一眼,差點說一句你覺得好你上啊,才想起虞問筠和董書蘭也在這裡,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晏家的內功心法叫花開二度,需要以這桃花釀為媒介,我估計這爺孫二人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桃花釀。而且看晏桃花的年歲,
估計也十七八了,而你……”蘇玨看向了蘇墨,“你也快十八歲了。”“不是,大師兄……”蘇玨擺了擺手,“你是道院的小師弟,師傅曾經對我說,你的修為想要提升會有難度,這天下有兩種辦法提升你的修為,其一是武朝畫癡顏如玉顏家的絕學一畫開天大法,這種方法是借用外力強行拓展經脈,施術之人必須有強大的內功基礎。在施術完成之後,施術之人一身內功將悉數進入對方體內, 從此再無修煉的機會。所以這一畫開天大法除非是顏家自己為了後人,整個家族傳承史上對外施展僅僅一次,便是三百年前顏家長老對當時的皇帝所施。”“而第二種方法就是晏家的花開二度。所謂二度,便是重新洗精伐髓,為你以後之武道築下更好的根基。所以……大師兄我現在認為,師傅叫你下山跟隨傅小官,怕是有此深意存在。師傅不在此地,我為大師兄,那桃花姑娘可伶可俐,倒也配得上你,我便為你做主了。”蘇墨一臉冤屈,“大師兄……”“你別再多言,此行武朝,你就留在此間,等我們返回即可。”“可是我喜歡紅妝!”蘇墨終於說出了這一句話,卻令傅小官等人大吃一驚。蘇玨依然淡定,他正了正冠帽,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你是男人,當學傅小官!”…………神特麽的當學傅小官!大師兄這句話誅心啊!傅小官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感受到來自虞問筠和董書蘭幽怨的眼神。他沒敢說話,蘇墨卻說話了:“傅小官曾經說過,兩個人之間必須得有感情,我和紅妝至少相處過一小段時日,而這晏桃花……”晏桃花正好抱著酒壇子跨入了門檻,“我怎麽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呀,你可千萬別誤會我一眼相中了你就是水性楊花的女子。若是那樣,兩年前我就嫁入了皇室。正是討厭我們樊國的三皇子,我才與爺爺來了此處。奶奶曾經對我說過,有喜歡的人就大膽的去追求,今日見了你,我心裡便覺得喜歡,所以我當然會追求了,至於你是否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