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荒國皇宮,巍峨的議政殿裡。荒國君王拓跋風高高的坐在龍椅上,他的左右兩側坐著的是荒國八王——他們是荒國最大的八旗旗主,有著各自的領地,也有著各自的軍隊。他們下面站著的便是數以百計的荒國文武大臣。此刻這議政殿裡居然寂靜無聲。拓跋風那張刀削般的臉陰沉如殿外烏雲籠罩的天。他的視線從下面這些大臣的臉上掃過,然後落在了這宮殿的穹頂以及四方,嘴角忽然一翹,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自前年和皇叔定下了迎娶虞朝三公主,借虞朝之勢分化八旗之策,而今才過去了一年有余。受那傅小官之害,浪費了足足一年時間,也耗費了荒國巨大的人力財力建成了這皇城群殿。可傅小官那廝卻異軍突起,居然訓練出了一支神劍特種部隊,區區四千人,便消滅了朕足足五萬將士!更是弄得荒國一片兵荒馬亂之景象。原本以為能夠將這不足四千人留在荒國,卻沒料到就在昨晚,他們居然襲擊了送親隊伍,斬殺朕一萬伏兵,還殺了朕的皇叔拓跋秋!他們而今已經返回了燕山關,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封信——那不叫信,那就是一句威脅的話:“你若不安分,老子就讓你永遠無法安分!”所以這神劍就這樣懸在了自己的頭頂上!他從懷裡摸出了一把燧發槍,拿在手中再次把玩著,開口說道:“今日議政,只有一個議題。”“朕繼位至今五載有余,這荒國的權力結構,朕需要作出改變了。”“朕思之,而今這荒國的權力過於分散,說起來荒國有六十萬大軍,可事實上能夠被朕直接指揮者,不過二十萬。”“其余四十萬都在各位皇叔的手裡,朕要用個兵,還得在這破地方和諸位皇叔討論一番,放眼天下,莫要說另外三國,就是那些小國的皇帝,恐怕也沒有任何一個像朕這般憋屈,所以……”他抬起了頭來,臉上帶著誠懇的笑意,看向了他左側的一名皇叔,“大皇叔您的地盤最大,手下的兵也最多,要不您表個態?”拓跋寒濃眉一蹙,“陛下,今日之議題應該是如何討伐虞朝!”拓跋風笑著搖了搖頭,“四千人,深入我荒國腹地,非但留不住,還折損數萬將士,如何討伐?當然,朕是要討伐虞朝的,只是在討伐之前,朕想再一次對你們說,這皇宮住著確實舒服,諸位皇叔是不是就不要再操心國事,就在這裡安心養老,如何?”拓跋寒那雙大眼猛的一瞪,“陛下,八王議政乃是荒國立國之初所定之國策!”“不不不,那國策現在已經不適用了,虞朝兩百多年以農為本的國策而今都能夠改成商農並重,這荒國之國策也是可以改一改的嘛。”說完這句話,拓跋風的臉色陡然一沉,他盯著拓跋寒,“朕,再問你,這兵權,你交還是不交?”“若本王不交,你又能奈我何?”拓跋風眉梢一揚,抬手就是一槍,“砰……!”槍聲在這偌大的宮殿回蕩,所有人大吃一驚,便看見拓跋寒捂著胸口駭然倒地。拓跋風吹了吹這煙霧,不緊不慢的再次裝填了彈藥,臉上又露出了一抹微笑,看向了二皇叔拓跋炎,“喏,大皇叔沒了,二皇叔您表個態?”“拓跋風,你想幹什……”“砰……!”又是一槍,拓跋炎眉間一個洞,他抬起一隻手指著拓跋風,然後倒在了地上。兩槍,兩位皇叔死了。滿朝文武瞪大了眼睛,就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六皇叔拓跋傲陡然站了起來,“拓跋風,你這是瘋了不成?本王現在號召,發起彈劾拓跋風之廷議!”拓跋風好整以暇的再次裝填了彈藥,笑眯眯的看著拓跋傲,“行啊,現在就開始,
舉手表決吧。”他的聲音忽然冰冷,“朕還真想看看皇叔們對侄兒當這皇帝是個什麽意見,反對我當這皇帝的皇叔,不要矜持,舉手吧。”八皇叔舉起了手,然而他的這隻手還沒有徹底舉起來,他的身後便見刀光一閃,他的這隻胳膊掉在了地上。他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拓跋風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太吵,拉下去砍了!”“你……!”拓跋傲大怒,“你這是要葬送荒國國運!”“舉手是你們的權利,殺人,是朕的自由。不瞞諸位皇叔,朕想要殺你們已經很久了, 以前國師活著,勸朕要徐徐圖之。”“朕看在國師的面子上,原本真的想徐徐圖之。可現在呢?國師死了,虞朝擁有了強大的神劍特種部隊!”拓跋風站了起來,手裡提著槍,“你們這幫蠢貨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他握著槍在剩下的六個皇叔面前點了點,嚇得這六王臉都白了。“這意味著這樣強大的軍隊,這種強大的火器,虞朝可以源源不斷的訓練出來,製造出來!”“區區四千人不到,縱橫荒國千裡,毀掉朕之牧場六處,消滅了荒國足足六萬將士!”“他們帶走了三公主,朕卻連追都不敢去追!你們知道為何?”他從懷裡摸出了那張紙,“啪!”的一聲拍在了龍案上。“因為這神劍軍的首領給朕送來了這樣一個條子,他威脅了朕!”拓跋風滿臉猙獰,惡狠狠的掃過所有大臣,聲音陡然高昂:“他威脅了朕!你們知道嗎!你們、特麽的、知道嗎!”“這是朕這一輩子以來所受到的最大的侮辱!”所有大臣的頭盡皆垂了下去,而還活著的六王此刻卻膽戰心驚。“你們這群蠢貨,虞朝已經在這北邊推行新政,平陵曲邑二縣正在熱火朝天的建設,要不了一年時間,這貧窮的永寧州就會變了模樣。”“一年的時間,神劍能夠增加多少人?這槍,能夠增加多少把?”“一個個養尊處優,還想叩開燕山關的門,還想牧馬虞朝北地……你們特麽的全都在做白日夢!”“荒國滅國就在眼前,你們特麽的還想要綁住朕的手腳!”“朕最後再問一次,六位皇叔,在此養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