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法醫仔細查看屍體的時,李瑞、茜茜等人,也開始對臥室進行打量,以及尋找一些有效的線索。
那瓶安眠藥是已經空了。
紅酒瓶和紅酒杯、以及帶著血跡的水果刀,茜茜他們將其收集起來,帶回去化驗。
床頭櫃抽屜裡有抑鬱症藥物,以及一些女士用品。
衣櫃裡基本上放置的都是女性衣物。
“翟飛,去問一下死者丈夫和哥哥,死者手機解鎖密碼是多少?”
李瑞將死者手機拿了起來,想打開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麽線索,但發現有屏幕鎖,立即對翟飛吩咐一句。
“好,”翟飛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陳洛在房間內轉了一圈,見裡面的人比較多,能夠有線索的東西,就剩下手機,想了想也跟著走了出去。
來到客廳後,再度打量一圈整個房間的結構,然後對其余兩個房間走了過去。
第一個去次臥,是緊挨著主臥,裡面有一張床,上面有被褥,衣櫃內基本上是男性衣物,一張工作桌,上面放著一台筆記本,還有煙灰缸,以及一些書籍,一張椅子。
整個房間簡單簡潔。
陳洛默默的打量一圈後,轉身離開這個房間,然後朝著剩余的一個房間走了過去。
這個房間的門是關著的,擰開門鎖往裡推進去,就看到幾個畫架放在牆壁,另外還有幾個畫本放靠在那裡。
牆壁上貼了不少畫。
只是這些畫的內容以及配色,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昏暗的天空,枯萎的樹木,凋謝的花朵,沒有窗戶,大門緊閉的房子,目光空洞毫無色彩的女性,死亡的動物。
這些畫上沒有簽名,但都有成畫的日期。
基本都是一兩年前的作品。
看到這些畫後,陳洛眉頭不由緊了緊,然後抬腳走了進去,再仔細的看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幾個畫本上。
這幾個畫本是排放一起靠在牆壁上。
陳洛隨手將第一個畫本打開,入眼而來的畫,卻是和房間牆壁上貼著的畫有著很大程度上的區別。
這幅畫的內容是一顆樹以及一片草坪,還有一位姑娘。
天空不再是昏暗,而是有幾朵白雲飄蕩著,太陽從雲朵間微微露出一點。
給人一種有撥開雲霧見太陽的感覺。
草坪上的草,很短只是一層新鮮的嫩草。
大樹樹乾處有兩道裂縫,樹枝上的樹葉基本掉光了,根部的地面堆了一層枯黃的落葉。
不過,在一些樹枝上已長出一些嫩芽來、
雖然不多,但給人一種,這棵樹有煥然新生的感覺。
那位姑娘躺在草坪上,看著從雲朵中要探出來的太陽,嘴角處微微的翹起,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看到這張畫,陳洛是微微一愣,跟著將目光落在成畫的時間上,是三天之前畫。
陳洛默默的點了點頭,伸手往下翻去,下面一張畫的內容和這張不一樣,是畫了一隻小狗,很安靜的趴在一片嫩草坪上。
時間是十天之前。
隨著一張又一張的畫往下翻去,成畫的風格開始有點變壓抑起來,尤其是到了一個多月之前的畫。
畫的樹木變成了光禿禿的樹木,枯黃的落葉鋪的滿地都是。
再往後翻的畫,是越來越壓抑。
直到這個畫板上的畫全部看完時,風格基本是和牆壁上畫一致了,並且作畫之間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
而立在裡面的幾個畫本內畫的內容,也都是和牆壁上一樣的。
看完這些畫後,陳洛將這幾個畫本拿了起來,朝死者的房間走了過去。
到了這邊時,死者手機的屏幕鎖已經打開了。
李瑞和茜茜正在翻看裡面的內容。
“天是幽暗的,地是灰蒙的,我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以及生命的意義……頭,這看起來是遺言,不過好像沒有寫完,也沒來得及發朋友圈。”
茜茜對著手機念了幾句,跟著雙眼驟然睜大,有些驚愕的說著。
“應該是遺言,只是沒寫完,”李瑞臉色平靜的點點頭道。
翟飛、吳孟聽了這話,立即走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手機,並點頭表示讚同。
“有遺言,還有抑鬱症,看來很有可能是自殺,”茜茜微微沉吟,開口做出判斷道。
“從臥室內的環境,以及死者穿著整齊,再加上遺書,還有抑鬱症,看起來確實是自殺,”翟飛點著頭很認同的說著。
李瑞和吳孟點點頭沒有說話。
陳洛聽他們這樣說,正要開口說話,看到蕭法醫直起了身子,並伸手去摘掉口罩,微微一想,將到嘴邊的話先給吞了回去。
他想聽聽法醫這邊怎麽說。
“蕭法醫,怎麽樣?”李瑞見蕭法醫這樣,知道她已經完成初步屍檢,立即開口問道。
“初步判斷,死者死因是割破手腕處動脈,造成失血過多休克性死亡,根據屍溫、屍僵、屍斑,以及室內溫度來推斷,死亡到現在應該有四到五小時,從死者臉上的樣子來看, 她死的時候應該是處於睡眠狀態,很有可能之前服用了安眠藥,這需要帶屍體回去進一步詳細屍檢。”
蕭法醫對李瑞點頭示意一下,開口將初步結果簡單的說一遍,說到後面時,指了指床頭櫃上的安眠藥瓶。
“四到五個小時,也就是說,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昨晚夜裡九點到十點之間,”翟飛聽完後,推算一下將具體死亡時間說出來。
對於這時間點推算,眾人是點頭表示同意。
“那傷口有沒有可疑的?”跟著李瑞對蕭法醫問道。
是不是自殺,很多時候從傷口就能夠看出來。
“死者左手手腕有許多舊傷,也有試割傷,致命傷口不管是深淺走向,以及角度,都符合自殺特征,但,也不排除有人坐在死者背後,然後用死者的手,去模擬自殺手法的可能性,這需要回去仔細驗證,才能有最終結論。”
蕭法醫看了死者傷口,給出了目前的判斷。
“也就是,從傷口來看,存在著他殺的可能性,”聽了這話的李瑞,給出一句總結來。
“可以這樣說,”蕭法醫點點頭道。
茜茜、吳孟、翟飛,以及進來的老柯,聽了這話,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雖然之前的推斷,基本是可以肯定死者自殺,但如若傷口上有存在他殺的可能性,那就必須要等正確的結果出來。
這是對死者負責,也是對產生疑義的死者家屬負責。
“李隊,死者自殺的可能性極低,極大可能是他殺!”
這時陳洛開口將剛剛要說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