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死者是來她朋友這,發生這麽大的事,就算睡得再深怕也是被吵醒了,可為什麽到現在連個認識她的人都沒出現?”
陳洛先是指了指四周環境解釋一番,然後再指了指死者那一身很清涼的裝扮,以及牆角地面嘔吐物反問道。
“你說,一個青年女性,如此穿扮,還喝吐了,像是去朋友家玩嗎?”
“呃……這倒也是,看起來更像是在一些夜店、夜場之類的場所浪了出來,另外看她樣子,我覺得她更像是在這類場所工作,要是正經女孩很少會把自己穿扮成這樣,”茜茜先愣了愣,跟著點點頭,並說出自己的看法來,最後又根據職業的判斷補充一句。
她雖然來刑偵這邊不久,但之前的工作可是和這類女性沒少打交道,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判斷。
“我也傾向於她是在這樣場所工作,再看看四周都是老居民樓,不像是有類似吵鬧的場所,所以被害者是外面進來,而不是從這裡出去。”
陳洛對她點頭讚同一句,抬手指了指四周環境解釋一番,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
“單獨女性走夜路的時候,警覺性往往要比平時高,就算喝吐了,也不會輕易進陌生的小路、小巷,因為這是潛在自我保護意識在起作用,所以她出現在這裡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回家。”
“另外一個是死者有同伴相陪,那是有可能進入陌生路段,如果是這樣的話,案子也就簡單了,凶手基本就是這個隨行同伴了,從整個現場凶手手法如此老練來看,這種可能性是存在,但是很低,所以死者極有可能是近期租到這邊。”
茜茜聽了這番解釋,沉思了好一會後,點點頭表示認同,跟著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開口問道。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麽說她是租這裡,而不是房子買這裡?”
“茜茜,怎麽你也愛抬杠了。”李瑞聽這話,翻了翻眼,很是無語的懟了她一句,跟著又對陳洛道。
“給她解釋解釋。”
原本李瑞對陳洛這個剛從學院裡出來的顧問,是不大看好的。
畢竟新人,更多的是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磨練,才能有所發揮,想要更優秀,則是需要更長的時間去積累。
可經過剛剛陳洛這番表現,見他只是觀察四周環境,以及聽了一些議論聲,就能從中抓到關鍵點,推斷出這些東西出來,這份細心的觀察,縝密的推斷。
李瑞自問自己無法做到這一點,剛剛要不是聽陳洛那麽樣說,他還真一下子沒想到這麽多。
心裡頭不僅對他改觀不少,也對這個新來的犯罪心理學顧問的能力產生了興趣。
那位痕跡組員,聽了陳洛解釋後,是拿眼睛直看他,心裡頭是一陣訝異。
他沒想到,這個剛從學院畢業的顧問,竟然有如此觀察力和推斷力。
“好,”陳洛聽李瑞這麽說,點頭應了一聲,指了指痕跡組員在拍的死者挎包,以及手機解釋道。
“你看死者的手機,是最新出某水果pro型,售價萬元以上,而她的挎包,是高防包,真包價值是手機二十倍以上,這說明死者是個虛榮心強的人,但經濟實力卻很一般,且不說她有沒有錢買房子吧,就算她有錢能買房子,一個這樣的人,會選擇買這裡的老居民樓?”
“厲害!”茜茜聽了這解釋後,是服氣了,對陳洛豎了豎大拇指道。
“呃……沒想到,你是從這個角度看出來的,
小陳,不錯!” 李瑞聽了這解釋後,是先愣了愣,然後又是一陣訝異的說著,最後不忘稱讚一句道。
他聽完陳洛前面的解釋,排除掉死者家住這裡的可能性,再根據死者的裝扮,直覺上也是覺得死者很有可能是夜場、或者夜店工作者。
而這類外來工作者,流動性比較大,很少會在他鄉買房。
只是這種因為職業,而做出判斷,太過於主觀,比起陳洛這角度少了一些說服力。
“李隊,你是從哪個角度看出死者不是在這裡買房的?”茜茜聽他這麽說,來了興致開口問道。
“自己想,”李瑞沒打算解釋,直接一句話給堵了回去,然後扭頭對陳洛問道。
“你比我們先到,對現場有什麽看法?”
“自己想就自己想,”被懟了一句的茜茜,有點小不滿的輕聲嘀咕一句,跟著聽李瑞這樣問,急忙豎起耳朵聽。
剛剛陳洛的表現,已經是驚豔到她了,這會自然是想聽聽,這位剛來的新顧問對案子有什麽看法。
“從現場來看,昨晚夜裡死者應該是從小巷口進來,來到這,酒勁上來,扶牆嘔吐,突然遭到襲擊被殺,另外凶手是一個心理嚴重扭曲之人,就算和之前幾起割喉案沒關聯,也會是一個連環殺手。”
陳洛點點頭,將之前腦海中構建的畫面說出來,並作出了判斷。
李瑞對於前面的話,是認同的,可聽到後面,不由愣了愣,不解的看著他問道。
“小陳,你看過其它幾件案件的資料了?”
“隊長,我今天才報到,哪有時間去看,”陳洛搖搖頭道。
“那你怎麽就知道,凶手心理扭曲,還和之前幾起案子有關系?”這話李瑞聽的更加不解了。
茜茜點著頭表示讚同。
聽到這話的痕跡組組員,又是急忙豎起耳朵聽。
“剛剛茜茜過來的時候,說了一句又是青年女性被割喉,另外這段時間的新聞我也有看,所以猜到,那幾起案子青年女性都是被割喉,至於凶手心理扭曲,是屍體告訴我的。”
陳洛先是解釋一句,最後賣了一個關子。
“屍體?”聽了這話的李瑞,立即將目光轉到屍體上,仔細的打量著,但是壓根就看不出什麽來。
茜茜更不用說了,從頭到腳,從腳到頭來回看了好幾眼,根本就看不出,哪裡能告訴她凶手心理扭曲的。
痕跡組組員也是一樣,滿頭的水霧。
這時法醫已經完成屍體初步檢查,將屍體根據地面痕跡擺回原來模樣,並站了起來。
“蕭法醫,怎麽樣?”李瑞將法醫這邊完後了,也就先按下心中的不解開口問道。
“死者只有喉嚨部位一個傷口,長、且深,並割破了氣管,眼球有點狀紅色斑點,死因從目前看是頸部大動脈和氣管被割破,導致血液灌入呼吸道造成堵塞, 窒息而亡,手腳有一些擦傷,腳裸處有扭傷,有可能是割喉後被推倒地,然後在地上爬造成的,根據屍僵、屍溫,再考慮到死者失血過多,以及昨晚到現在的溫度變化,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在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
“另外從傷口來看,凶器應該是扁狀極鋒利刀具,和之前幾起案子凶器基本一致,其余要回去進步一檢查,到時給你一個具體的報告。”
說話的是那些女法醫,聲音沒有一絲情感在內,就像是在讀一些冰冷的數據一樣。
她這會是摘下口罩,模樣清麗,但那毫無表情的樣子,仿佛是在拒人於三千裡之外。
“嗯嗯,好,”聽完後的李瑞臉色沉重了一些,點點頭應了兩聲,隨即扭頭對陳洛問道。
“小陳,說說你是怎麽看出來?”
他從事刑警生涯這麽多年,對於各種死亡見過很多,再加上之前幾起案子死者也都是這個死因,所以並沒有什麽驚訝,反而是心情更加沉重了一些。
手法一模一樣,也就越能說明,就是同一凶手所為。
陳洛聽完法醫初步屍檢報告,是越發斷定心中的看法,見李瑞這邊問,看了眼已經恢復原樣的屍體,開口說了一句,退了兩三步,退到之前的位置。
“李隊,來這裡。”
李瑞、茜茜見他這說,立即快步走了過來。
蕭法醫剛剛在屍檢的時候,可是把陳洛和李瑞的話聽明明白白,這會見陳洛這說,心裡頭倒是有些好奇,讓助手去喊人來運走屍體,自己則是也跟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