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師典禮。
袁罡記得以前在軍隊裡的時候將軍總會在出征之前講一些很熱血的話,每次自己聽完都會覺得乾勁十足。所以在出征剿匪之前,他也打算講兩句。
袁罡把陳少清拉到了隊伍前頭:“陳少清,來給大夥講兩句。”
陳少清沒料到他會搞這一出,沒什麽準備的他腦子裡什麽詞句都想不出。為了避免鬧笑話,隻好右手握成拳頭,扯著嗓子喊道:
“對待朋友,要像春天一樣溫柔!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殘酷!”
捕頭大人一直在複讀,眾捕快之中,小伍默默吐槽著。
不愧是讀書人,這麽文藝的句子我可講不出來,袁罡心裡這樣想著,右手高高舉起手裡的長槍,複述起將軍的話語:“狹路相逢勇者勝!”
剿匪隊伍出發了,捕快們臉上都掛著激動且興奮的笑容。沒有人認為那些梁山好漢能夠抵擋住朝廷的部隊,畢竟六扇門是那麽的強大。
流晶河像一條掛在高山上的銀帶,捕快們沿著河岸一側緩緩上山。陳少清牽著那皮棗紅馬和袁罡並肩走在隊伍前頭,討論這一帶區域的山川大河。
“流晶河起源於昆山,僅在平原地帶與運送貨物的大道相近。兩岸密林多有猛獸瘴氣,所以沒有人煙。之所以叫流晶河……”袁罡不厭其煩地向陳少清科普流晶河,包括流晶河的起源,流晶河的長度,流晶河水怪的傳說。
陳少清是一名合格的聽眾,一言不發地傾聽著。
沿著流晶河河岸走,就與運送貨物的大道錯開了。剛開始還能透過樹木之間依稀看到道路,到後面就只能看到茂密的森林與險峻的山峰。
好在河流沿岸都是一片黃色的草地,不僅人能行走,馬也能暢行無阻。
小伍騎著自己的小白馬在隊伍側面緩緩踱步,按耐住想要縱馬疾馳的心。陳少清給他下了命令,不讓他跑起來。
小伍正無聊著,忽然覺得屁股底下一空,身體整個失去了重心往下跌了下去。他嚇得喊了一聲。
“啊!”
陳少清看到騎著白馬的小伍陷了下去,心中就是一緊。要那是個陷阱,坑底就會插著鋒利的竹片,這樣馬就沒了。要是小伍沒有坐穩,他也可能有生命危險。
“警戒!散開!”袁罡第一時間下達了兩個命令,以他的經驗,陷阱的後續肯定是箭雨。
捕快們中不乏經驗老道的,他們散開後馬上會衝進樹林去尋找敵人。很快便發現樹林裡面沒有敵人,那個陷阱就單純只是一個陷阱。
“沒有敵人?”陳少清聽到報告後詫異說了一句,馬上跑過去查看小伍和那匹白馬的狀況。
那是一個兩米深的坑,小伍很顯然是摔下來的時候撞到腦袋了,用手使勁揉著。
“你看這個坑,它大嗎?”陳少清問走過來的袁罡。
袁罡搖頭:“這不是一個合格的陷阱,兩米深,坑底還沒有竹子。這要是摔進去一個人,他自己都能爬上來。”
“小伍,沒事吧?”陳少清朝著坑底說。
小伍站了起來,這個時候馬兒也跟著站了起來,兩隻後腿微曲,一躍便跳了出去。馬兒根本沒有摔傷,可能是看到小伍躺著,自己也不願意站起來。
“這不是一個陷阱。”陳少清撿起土坑邊緣的土塊落葉,搓了搓,“這只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土坑,多年以來的自然環境及水土變化,使落葉荒草遮蓋住這些土坑,形成了一層土殼。”
陳少清望向大山深處,
面露擔憂:“這裡真的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你說森林中多有瘴氣猛獸,那我們一直往深處走會不會很危險?” “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會害怕猛獸?”袁罡笑道。
“瘴氣只在森林深處才會出現。”楊參軍說。
“不過既然這裡有一些土坑被雜草,碎葉和土殼覆蓋,成為了天然的陷阱,那就要有一些斥候。”袁罡讓幾個捕快走在隊伍前面,用長長的竹竿探查地面。
袁罡記得以前將軍在危險地帶行軍的時候,總會派出一些斥候。對了,斥候。
袁罡說:“楊參軍,你帶幾個人快速前進,擔任斥候。”
楊參軍帶著幾個人潛進樹林,隊伍開始緩緩前行。又走了一段路程,流晶河兩岸變成了一段險峻的峽谷。人和馬匹無法通過那段峽谷,只能繞路去流晶河上遊。
走到這段峽谷的時候,森林已經到了盡頭。構成峽谷的高山和森林之間出現一條可供行走的路,草地上落葉和樹枝之間隱約顯現出人為踩過痕跡。
袁罡讓手下打起精神來,繼續前行。後面這條路愈發幽靜起來,左側是高聳的山,右側是密林。那是由樹木,灌木叢,帶刺的荊棘和瘴氣構成的密林, 在裡面行軍是極其危險的。
這形成了一條通道,不知道通向何處的通道。
往後走,當路面上出現車轍和泥濘的腳印後,陳少清終於可以斷定,那夥山賊就在附近。而捕快們行走的路,有可能是通向那夥山賊山寨的路。
陳少清那個大膽的猜測是對的,所有人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這時楊參軍從密林中鑽出來,急匆匆地說:
“捕頭大人,前面有一個土匪山寨。他們,發現我們了!我看到他們在收拾行李,從山寨後面逃跑。”
“不好,上馬追!”陳少清招呼小伍和候平騎上馬。袁罡讓陳少清拉他,也騎上了陳少清的馬。
三匹馬沿著路奔跑,可以看到地勢開闊了起來,一個土匪搭建的寨子出現在眾人的眼睛裡。
一個手裡拿著一把大弓的山賊站在山寨圍牆上,張弓搭箭對準了來人。
小伍仿佛被電流電到一般,下意識地牽著韁繩向右一扭。一根箭“嗖”的射過來,堪堪擦著馬兒的耳朵射過去。
這一下有驚無險,小伍用手摸了摸愛馬的頭:“小白,等這次回去以後我要給你打一副盔甲。”
袁罡握緊手中的霸王槍,對著圍牆上那個人猛地射了出去。霸王槍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插在那個人的脖子上,當即斃命。
接下來便沒有什麽阻擋,寨子裡空無一人。趙鋼爬上圍牆去取霸王槍,陳少清帶著小伍和候平繼續追擊。
山寨的後面又是一片廣袤的森林,期間還可以看到幾棵挺拔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