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孩,當真是那個血嬰?
左小涵還有些不敢確定,其他幾人的反應比他更直接。
“你們看他的眉毛,剛出生的嬰兒眉毛就這麽濃了嗎?”
陳嬌媽媽關注的重點放在嬰兒的眉毛上。
至於長得醜?
哪個剛出生的小孩長得漂亮的?
臉龐都是皺巴巴的,等過個十天半個月,就長開了。
陳嬌用手一指,點向了小孩的腦袋,“這……我怎麽感覺他的臉和腦袋都特別大,而且有點方。”
二叔皺著眉頭盯向嬰兒的瞳孔,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一步,手中煙頭直接驚得掉在了地上。
果真如先前醫生說的那樣,瞳孔裡面不是黑白分明,而是藍色的。
眾人心思各異的望向懷中的嬰兒,而嬰兒也在打量他們。
不知是不是錯覺,幾人總覺得小孩望過來的目光中,沒有小孩特有的天真爛漫和純真,反而多了一絲冷漠和嘲諷。
當嬰兒的視線落在左小涵身上時,突然嘴巴一張,發出了一陣如蛇一般的吱吱聲,活像一頭受了驚嚇的野獸。
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張開的嘴中長滿了兩排整齊的牙齒。
門牙兩邊留著尖尖的犬齒。
這是剛出生的嬰兒該有的樣子嗎?
“定是被陳狗子那死去的兒子陰魂附體了,這不是我們家的孫子,就是個孽障。”
二叔頓時一拍大腿,將先前的猜測說了出來。
馬上引來孩子奶奶的一頓臭罵。
“他爹,你說的是什麽話?讓咱家兒子兒媳聽到會怎麽想?翠翠才剛從鬼門關走出來,有你這樣當爺爺的嗎?”
“這孩子可是我親自在裡面接生的,豈能有假?”
陳嬌媽媽也在旁邊安慰,“這小孩,是有些不尋常,早產嘛!醫生也說了,等幾天帶他去市醫院檢查一下就好了。”
陳嬌則直接嚇得縮在後面沉默不語。
二叔轉了一圈,突然將視線落在左小涵身上,“後生,你是嬌嬌的男朋友,也是上過大學的,城裡人見識廣,你幫我看看這孩子有沒問題?”
左小涵愣了愣。
到了此時此刻,他幾乎有8成的把握斷定這就是茅山秘術中特指的那個血嬰。
只是有些判斷依據不方便說出口。
為了弄清楚血嬰誕生的緣由,還有一些調查工作需要偷偷去取證。
二叔的這一問題,直接把他難住了。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不方便說。
左小涵見眾人齊齊盯向他,其中陳嬌盯向他的目光中更是帶著一絲鼓勵和期盼,活像一個熱戀中的女孩看向有本事的自家男人,為自家男人驕傲自豪一樣。
左小涵當下腦子一熱,從背包中掏出第二張鎮屍符。
“這小孩有沒有被陰氣附體?其實很簡單,只需要用大師開過光的符咒罩上一罩就一目了然。”
二叔眼前一亮,腦中回憶起先前被陳嬌帶進去的那張符咒。
這嬰兒好像在符咒被帶進去後,才堪堪落地的。
若是在晚個十來分鍾,怕是要落個一屍兩命的結局。
先前還覺得是運氣好,陳家洪福高照,此刻再一想,這年輕後生不簡單啊!
這符咒不簡單,能一連拿出兩張被大師開過光符咒的年輕人,也不簡單。
“我親自來試試。”
二叔一把從左小涵手中接過符咒,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嬰兒頭上罩去。 就在符咒被左小涵拿出來的那一刻,嬰兒眼中出現了一絲忌憚,可惜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左小涵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異象。
此刻被二叔一罩,意外出現了。
“啊!”
嬰兒口中發出一聲怪叫,雙手雙腳不知是哪裡生出的力氣,竟掙脫了中年婦女的懷抱,直接從包裹中跌落下來。
碰的一聲後,摔落到地上。
抱著嬰兒的婦女一下子慌了神,嘴中不停的抱怨道:“完了,這怕不是要被摔死了,桂生和翠翠可要埋怨死我了。”
摔死的局面並沒有出現。
那嬰兒落到地上後,嘴角痛得咧了咧,臉上閃過一絲怨恨之色,很快翻身爬起來,手腳麻利的用四肢在地上爬行,速度一點也不慢,一個眨眼就爬到了大廳的後門口。
翻過台階後,頓時失去了蹤影。
現場的幾人直接傻眼了,始作俑者二叔更是呆呆的立在了原地,嘴中不停的叫嚷著,“冤孽啊,這孩子體內怕不是藏著一頭怪物。”
孩子的奶奶總算回過神來,一面哭一面大喊,“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找,一會桂生出來,我可如何向他交代。”
孩子奶奶喊完後,卻發現現場的眾人無一人響應她。
陳嬌和她媽更是滿臉驚悚的向後退了兩步,眼中除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外,更多的卻是恐懼和害怕。
臉龐長得像幾歲大的孩童,不奇怪,還能說是天賦異稟,異於常人。
一出生就長滿了濃濃的眉毛和整齊的門牙,也不奇怪,早產嘛!有些出入也是可以接受的。
瞳孔是藍色的,勉強也能接受,很多混血兒的瞳孔都是藍色的。
可……剛出生的嬰兒,奶都沒有喝一口,就露出怨恨的眼神,這就有些難以接受了。
更誇張的是,它四肢著地,行動如飛。
這……合理嗎?
陳嬌母女第一個相信了二叔之前的說法,“定是被陳狗子家的大兒子怨氣入體,陰魂附身。”
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牽扯上農村迷信的鬼神說後,性質就變了。
如何不怕?
孩子奶奶叫了一圈,見無人理會她,不由得將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左小涵。
左小涵二話不說,直接將單肩包中的鋼管拿出來握在手中,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反而驚醒了中年婦女。
“後生,等等,我這就去將孩子他爸叫出來,你們一起去找,切莫傷了他,他還只是一個不滿月的孩子。”
神尼瑪的不滿月孩子。
不滿月的孩子能攀爬如飛嗎?
不過左小涵畢竟是外人,不能不尊重當事人的意見。
他有意在原地等了等,又將單肩包中剩余的4張鎮屍符齊齊拿出來揣進口袋中。
就這一會功夫,陳桂生也從裡屋衝了出來,幾人手忙腳亂的將剛才的經過一說,連帶著陳桂生也跟著傻眼了。
他之前只是望了一眼懷中嬰兒,並未細看,此時略微一回憶,就信了幾人的說辭。
再說都不是外人,眾人也沒有騙他的理由。
“陳嬌男人是吧?等我下,我拿件東西。”
陳桂生吞了口唾沫,一時間慌不擇言,直接給左小涵冠上了一個新稱呼。
他慌慌張張的在大廳中找了一圈,最後從大門背後抽出一把鐵鍬,隨著左小涵向大廳的後門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