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刀影急匆匆趕來,一把抓起川來的胳膊:“川來,快,刀越不行了。”
一聽此話,盡管川來早有預料,卻沒有想到來的如此緊急,忙不得多想,拔腿就要跟著蒼刀影走。
就在這次,蒼春鶴突然說話了:“影兒——”
蒼刀影一聽是父親的聲音,頓時喜出望外,可四下一看卻沒有找到蒼春鶴的身影,不由急得大喊:“爹,爹,你在哪裡?”幸虧川來給他指明了方向,蒼刀影才得以奔到蒼春鶴的跟前,定睛一看,大吃一驚:“爹,爹,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說完,不等蒼春鶴答話,撲在他腳跟前便嚎啕大哭。
川來幾次想要說點什麽勸解蒼刀影,卻始終不得開口。
“影兒,爹要坐化了。”
“不,不,爹,不行。”蒼刀影泣不成聲。
“兒啊,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的刀越啊。”
此話一出,蒼刀影一時間竟然語塞了,遲遲說不出話來了。
幸得川來急忙說道:“當然是為了你啦,你們是父子,父子連心,爹成了這個樣子,兒子又怎麽不傷心呢?”
“是啊,是啊,爹,你不能坐化啊——”蒼刀影一把擦掉眼淚,急忙說道。
“影兒啊,過來讓爹看看。”
蒼刀影仰起頭,兩行淚水在月光下閃著銀光。
“我的兒啊,這兩行清淚可有一滴是為了爹?不說是全部,哪怕就是只有一滴,我蒼春鶴也不枉來世間走了一遭。”
“刀越若是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和我一樣難過的,爹。”
“今生父子一場,爹對不起你。”說完,蒼春鶴的眼角上也掛著淚花。
川來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單單說對不起蒼刀影呢?卻把蒼刀越拋在一邊?難道說刀越姐姐不是蒼春鶴的孩子?還是說蒼春鶴有嚴重的男尊女卑的思想?嗯,有可能,刀越姐姐不是說過嘛,為了完成爹重返旋雲堂的夙願,不是還給她用了化心大法嗎?唉,刀越姐姐真可憐,爹在臨死之際也沒有對她有一絲愧疚啊。
“不要哭了,影兒,我知道你的心裡恨我,也不願意和我親近,爹不怪你,你知道的,你的資質平平,習武對你來說實在不易,你心存善念,重道義、輕毒辣,在陰險狡詐的江湖,你如履薄冰,處處難以容身,我知道,你一心一意想的都是逃離武林,遠走江湖,是爹捆住了你的心,也捆住了你的手腳。”
“爹,不要說了,我未能完成爹的願望,是孩兒的不是。”
“現如今,爹倒是能救刀越一命。”
“真的?”
“爹還有最後一點能力,不過——”
一聽“不過”二字,蒼刀影嚇得魂都飛走了一半,連忙撲在蒼春鶴的身上,痛苦流涕:“爹,你救救刀越吧,兒子求求你了,我什麽都願意做,什麽都願意乾,只要刀越能夠起死回生,我就自關密室,苦練乾坤心法,一定替爹報仇,殺了歐藤子,奪回旋雲堂。”
“恐怕你是有心無力啊。”
“爹,我這一次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我,我,我,我要是攻不下旋雲堂,我的屍首也要留在雲朦山。”蒼刀影看著遠處的旋雲堂,狠狠地起了毒誓。
“救不救刀越,卻不是爹能說了算的。”
“什麽?”蒼刀影不明白。
蒼春鶴看著川來, 在等待著他想要的回答。
蒼刀影明白過來,急忙跑到川來跟前,扶住川來的雙肩:“川來,為了刀越,也為了我,你就答應我爹吧。”
“我——”川來猶豫著。
“算大哥求你了,行不行?”
“大哥,你——”
蒼刀影見川來猶猶豫豫的,頓時涼了心,轉而又撲向蒼春鶴,說:“爹,你就答應我吧,什麽條件我都能答應。”見蒼春鶴也不說話,蒼刀影又撲在他的懷中痛哭不止,此時,除了苦苦哀求爹和川來,他還有什麽辦法呢?
“好,我答應你。”川來實在看不下去蒼刀影這個樣子,一咬牙,一橫心,便答應下來。
“哈哈哈,我果然沒有找錯人,重情重義,好,影兒,你速去把刀越帶來這裡吧,爹一招便可讓她起死回生。”
蒼刀影一聽,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歡天喜地地去接蒼刀越了。
“川來,你過來,把手給我。”
川來把手遞過去,剛一和蒼春鶴的枯木手掌碰上的時候,立刻感到一股真氣似閃電一樣把自己的身體變得通透靈秀,隨即那道真氣像開了鍋一樣,在身體裡翻滾奔騰,似乎有源源不絕,消耗不盡的能量。
“川來,我已經把我畢生所學的乾坤心法全部傳授給你,老夫還有七七四十九日的陽壽,你還有四十九天的時間攻佔旋雲堂,取歐藤子的頭,過了時辰,那刀越也就必死無疑了。”
“哼,你不怕我現在就反悔了嗎?”
“哈哈哈,笑話,那刀越就去死吧,影兒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