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幾名少女猛地回頭,看到一名穿著黑色禮服的青年站在月光下,頭頂高高的禮帽,面上戴著黑山羊面具,散發著純黑的氣質。
作為詛咒娃娃部隊的精英,且是亡者體質,五感異於常人,她們可以察覺到周身一百米內的風吹草動,仍沒有發現來人,足以證明對方的實力。
“我的名字是烏爾貝特·亞連·歐德爾,你們叫我烏爾貝特就行!我只是一名路過的魔術師,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災難,看來我的運氣不是很好,哦對了,你懷裡的男人很快就要失血過多死去,我說不定有辦法救他,只要你們付出一點小小的報酬……”
自稱烏爾貝特的男人還要說些什麽,突然,空氣中一陣冷風襲過,一把巨大的剪刀搭在他的脖頸動脈處。
“治好我們的父親,代價就是你的命。”
朵蕾西亞持著剪刀,眼底紅潤。
“投降,我投降!我是個和平愛好者,如果可以我不想動手,所以,不要那麽急躁嘛,我還沒說出我的條件。”烏爾貝特高舉雙手,用相當滑稽的語氣說道。
唰!
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站在朵蕾西亞身後的幾名少女中,兩名金色頭髮的少女同時抽出腰間的匕首,穿行到烏爾貝特身後,兩把匕首交叉而過,帶起一蓬漆黑的血液。
“希爾迪亞妹妹,你看到了嗎,這家夥的血是黑色的。”
“賽利亞姐姐,我看到了,好奇怪啊,難道這家夥不是人?管他是什麽呢,反正被我們切中心臟,他肯定會死。”
兩名金發少女打量著手中的匕首,面帶疑惑的詢問。
朵蕾西亞扭曲著臉,“混蛋,你們在做什麽?我可沒說允許你們動手,你們難道不想救父親了?”
“朵蕾西亞,得了吧!我們還不知道你,現在的父親對你情有獨鍾,每天陪伴你的時間比陪我們的時間加起來還要多,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我們早就膩了,現在,我們要換一個父親。”
名為賽利亞的少女開口,讓朵蕾西亞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隨後她走到廢墟內,用腳踢開殘垣斷壁,從裡面拉出來一個神色驚恐,全身是血的肥胖中年。
“我覺得這個人就不錯。”
“混、混蛋,你們在做什麽,還不趕緊將我們救出來?你們不想活了嗎,不要忘記是誰將你們復活的,你們只是棋子,信不信只要我一個命令就能讓你們全部死去?”
被拉出來的人是古斯提科聖教會的一名主教,還是聖王國雪原之都的伯爵。
這次帶來的詛咒娃娃部隊,身上都下了一種特別的詛咒,方便他們控制,只要念下咒語,他們就能操控詛咒娃娃的生死。
然而。
哢嚓!
賽利亞手中的短刀一閃即逝,將這名伯爵的腦袋切了下來,“看來這個人不適合做我們的父親,妹妹,你覺得呢?”
“姐姐說得對,這次找的父親,要獨寵我們才行。”希爾迪亞跟著說道。
“嘖嘖,你們玩的還真開心,我可以加入嗎?”
遠處有聲音傳來,本該被雙胞胎姐妹開腸破肚的烏爾貝特,毫發無損,化作影子出現在遠處,倒在朵蕾西亞身邊的半截身體青年,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腳邊。
“怎麽會這樣?”
“我明明在匕首上塗抹了詛咒。”
希爾迪亞面色難看,眼中一閃即逝一抹震驚,她的匕首上纏繞的詛咒,可是連大象都能毒死,這是專門用來對付那個背叛她們的女人的,難道她剛剛沒有砍到面前的青年,不對,明明有擊中的觸感。
“剛剛說過了,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如非必要我不會出手,但是,有人對我動手了我也不能不還擊。”
烏爾貝特輕笑一聲,抬起手,手中浮現出一把猩紅的刀刃,形狀跟死神之刃一樣,瞬間分裂成五把,被無形的手臂抓著,飛向面前分散站立的五名詛咒娃娃。
“什麽和平主義者?滿嘴謊話,你還是去死吧。”
連同朵蕾西亞在內,五名少女齊齊冷著臉,拔出自己的武器,奮力迎向襲擊過來的死神之刃,巨大的剪刀剪碎了地面,留下一條溝壑,匕首則帶著黑氣,腐蝕了空間。
她們的攻擊全部撲了個空。
強大的攻擊落在死神之刃上,就像落在虛幻的影像,一透而過,死神之刃從每個少女身體穿透而過,插著一顆黯淡無光的心臟。
“怎麽回事?”
五名少女同時摸了摸胸口,發現心臟真的消失不見,明明是幻象一般的攻擊,為什麽能對她們造成傷害?
抬頭看去,他們發現戴著黑山羊面具的青年,伸手一揮,地上身體斷裂成兩截的青年,身上的血肉正在生長,煥發生命的光彩,隨後他又一招手,將五把插著心臟的死神之刃召回。
“詛咒娃娃,嘿,名氣挺大,實力也不過如此。”
“哼,不要以為你贏了,你對我們造成的傷害,我們輕而易舉就能恢復。”賽利亞敲了敲空蕩蕩的胸膛,雖然對方神奇的手段讓她發怵,但是沒關系,她可是不死之身。
順勢發動了體內蘊含的詛咒,這股詛咒的力量在胸口環繞一圈就消散,並沒有恢復心臟,這讓賽利亞真正變了臉色。
不可能!
“相信你們已經發現了,被我擊中的傷口不會恢復,原理什麽的解釋起來很麻煩所以算了!就算你們是詛咒娃娃,長時間失去心臟也會死,不過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殺你們的,來做個交易吧,現在,麻煩你們認真聽我的話。”
烏爾貝特的聲音宛如夢魘,攜帶著恐懼的陰影籠罩在場的每個人。
……
哥茲行走在街道上,一步步向城主府的方向走去,鮮血順著粗壯的右手不斷滴落。
從進入這座城市開始,就不斷有藏在街道陰影裡的暗殺者對他發動襲擊,這些人只要他動動手指就能輕易消滅,除此之外,還有攜帶詛咒的人偽裝成帝國子民的模樣哭泣,博取他的同情,也被他捏碎了頭顱。
他不需要特意去分辨哪些是帝國子民,哪些是偽裝後的暗殺者,只需要殺掉攔在面前的所有人。
“靠近城主府後,我心裡竟然有些莫名的不安,看來古斯提科的主力都躲在這邊。”
哥茲將心中的感覺理解成對危險的警示,能讓現在的他感到危險,說明埋伏者實力很強,這樣正好,殺掉這些人就能讓古斯提科元氣大傷。
軍靴觸碰地面,傳出“沙沙”的聲響,某一刻他停下了腳步,在他對面的街道上,一名戴著黑山羊面具的青年正緩步走來,同一時間,他內心的危險預感提升至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