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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記事》第六十一章:養家糊口的能力
連吃十幾顆豆子,陳長海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蓋子。

 扭頭又咂巴一下嘴,對大蛋說道:“對了,你還有啥做的好的,一塊我嘗嘗。”

 ——這可真是一個寶藏大蛋。

 大蛋也高興。

 ——黃豆醬才值幾個錢啊?

 這年頭,黃豆可比大米白面要便宜的多。更何況做醬又不需要放什麽貴的東西。

 至於其他還有沒有……

 那可太多了!

 廚房兩排大小壇子罐子缸呢!

 大蛋挨個打開來:

 “鍋巴,嘗嘗?”

 陳長海拿手捏了一塊——

 “酥脆,還挺有嚼頭……回味有點甜還很香,挺耐吃的啊這個。”

 他驚奇地打量著手裡的鍋巴:

 “你這裡頭填的啥?吃著跟一般賣的零食不一樣。”

 大蛋實話實說:“麥麩,米糠。”

 要不是他姑太挑嘴,這些材料也不至於被逼到這份上。

 陳長海:……

 他倒是倒賣過一批這玩意兒給養豬場。

 “但這東西剌嗓子啊,都是殼兒打碎的,能吃嗎?”

 “能啊。”

 大蛋信誓旦旦。

 “先煮,煮的化了再打碎,跟別的料混合在一起……”

 “我裡頭有大米呢!”

 可不嘛,一鍋大半都是糙米,就加那麽兩把白米。

 不是粗糧,哪來的嚼頭呢?

 至於別的,那他肯定不能說——這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秘方。

 陳長海眼神複雜,手裡拿著鍋巴,不知該不該咬下去。

 但轉瞬他又驚喜起來——

 “這本錢多低呀,配剛才的黃豆,絕了!”

 “大蛋啊,做多點,回頭搞不好你比大丫掙的還多呢。”

 大蛋也驚喜極了。

 他心想,他姑挑嘴對他的磨礪和能力的提升,那可太強了!

 這城裡人,果然是油水吃多了,挑著最便宜的兩樣讚來讚去。

 陳長海放下壓力,又摸了一塊更大的鍋巴在手裡慢慢的嚼,一邊還期盼的看著他:

 “還有嗎?”

 大蛋琢磨著哪樣最便宜,手裡又掀開一個罐子——

 “醃翠李。”

 不是用糖醃的,而是用辣椒面兒和米粉等調料一起醃的。

 李子的是附近的山上摘的。

 由於太酸了,在樹上掛著,年年都沒人摘。

 大蛋也不知道這玩意是怎吃,但是家裡人多,看到能進嘴的不扒拉兩下,他不舒服。

 就乾脆全搞回來了。

 本來琢磨著要不要用糖醃的,誰知那段時間姑老在喝加了冰糖的涼茶,糖都是高價糖,於是就不舍得了。

 相比之下,辣椒面米粉什麽的,那可比這便宜的多!

 甜的不行,就鹹的辣的,試唄!

 他可能真有天分,如今這裡頭擺著的這些小吃,全都是成功了的。

 別說,一開始他們都不太想吃——酸李子用辣椒面配,這是什麽搭配啊?

 本地都隻做蜜餞的。

 只有姑信任他(想嘗新鮮),勇敢嘗試,這一下子,家裡頓頓都得端一點出來。

 畢竟,吃多了牙酸呢。

 陳長海:……

 別說吃多了牙酸,他光看一眼,再聽大蛋講一講,都覺得牙根有點軟。

 但是……

 “我嘗嘗。”

 一顆李子被放進口中,先是果子的清香,隨後是外頭那層配料的刺激,最後牙齒咬下,又酸又清新的汁水迸濺而出,融合了外頭那一層配料。

 在口腔中爆發格外難以形容的滋味。

 ——爽!

 陳長海一邊吸溜著口水,一邊囑咐他這個也多備點。

 大蛋點頭:“正是季節,樹上多著呢!”

 大院裡他朋友也多,回頭一毛錢一筐。要不了幾天就能把這片山頭霍霍光。

 看他如此自信,陳長海的眼神複雜起來。

 此刻,他意識到一個真相——

 “這廚房平時都是你來收拾啊。”

 大蛋點點頭,心滿意足的將蓋子重新蓋好。

 “對呀,家裡跟吃的有關的,都是我來負責。”

 陳長海下意識問道:“那院子裡的菜園……”

 “我也負責。”

 大蛋輕描淡寫:“只不過澆水是大家夥幫忙。”

 陳長海:……

 陳長海的夢碎了。

 但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好像這也挺正常。

 畢竟,財神爺是真的凶啊,想象不出來她洗手做羹湯的樣子。

 老實說隻這麽一聯想,就覺得是磨刀霍霍向豬羊。

 ……

 西側屋房間裡。

 顧平偷偷從廚房過來,氣壓更加低沉。

 “又輸了……”

 他嘟嘟囔囔。

 弟弟顧安倒是淡定:“沒事的哥,你也不是頭一回了,輸習慣就好。”

 反正……

 顧安心想,他哥不太甜的樣子,如今連雲寶妮都比不過了。

 輸給大蛋大丫,太正常了。

 小軒倒是雲淡風輕。

 “沒事,人各有所長。”

 他小小的個子說著最沉穩的話,此刻頗有教育學家的感覺。

 “大丫在縫紉,大蛋在廚藝。”

 “你們想要進步,就要多學,多發掘自己的亮點。”

 “一時的輸不是輸。”

 雲寶妮聽得聚精會神,並很快讚同的點點頭——

 “沒錯,顧平,你得動起來!”

 “你看我,天天給小姨端飯倒茶送零食……我現在就知道以後要幹啥!”

 顧平瞪大眼睛:“你也知道?!”

 “當然!”

 雲寶妮一抬頭:“以後我就給姑當保姆!”

 “我就適合這個工作!”

 顧平:……

 哼。

 他心裡酸溜溜的:

 “你別得意!大蛋以後還想給他姑當廚子呢!”

 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想跟小姨在一起。

 顧平埋頭瘋狂寫字——

 既然暫時找不到,他文化課,就一定得強!

 又一次迷失在自我認知的教育學家小軒:……

 ——說真的,你們腦殼是不是有病病?

 ……

 楚河一直到5:30才到家。

 劉家寶都已經學完新的課程,一溜煙兒跑回家了。

 好在如今天長,5:30太陽還熱辣辣的,陳長海才得以盤桓至今。

 見到財神爺,他當先便迎了上去。

 “哎喲,楚河同志上班真辛苦了吧!來來來,我新得了兩條臘肉,特香,特意給你送過來了。”

 楚河也挺熱情:

 “真的呀!大蛋,把臘肉今晚燉了吧。”

 又吩咐從屋裡殷勤給他泡涼茶的寶妮:

 “寶妮,快給叔叔也倒杯薄荷茶。”

 想了想又囑咐一句。

 “大老爺們兒,別放糖了,他肯定不愛甜的。”

 雲寶妮兒立刻大聲又歡快的應下了。

 ——不放糖的薄荷水,費的也就是牆根那裡的一片葉子。

 她舍得。

 陳長海:……

 這年頭物資短缺,誰還有不吃糖的啊?

 但是怎麽說呢,來這兒一兩個小時了,可算有杯正經的水了。

 知足了。

 他剛吃鍋巴吃的一陣乾渴,又吃李子吃的口水嘩啦,然後又嘗了些新東西,這會兒是真的口乾舌燥啊。

 但是呢,生意也談成了。

 黃豆醬三毛錢一斤,他提供罐子。

 脆李子1毛5一斤。

 鍋巴如今是不稀罕,但是裡頭放了大米,還放了油和鹽。

 3毛5一斤。

 這三樣可都是下酒神器啊!

 但凡往工廠那邊一送,陳長海敢保證——

 嘗過的,下回再喝一盅的時候,就沒有想不起來的!

 大蛋迅速在心裡算起了帳。

 黃豆醬三毛一斤,他這有一大缸呢,最起碼能往外賣50斤。

 15塊到手,拋出所有成本也能掙10塊。

 李子一毛錢就能收一筐,一筐最起碼得有二三十斤。他這裡隻醃了20斤,但接下來還能源源不斷的做。

 這20斤就能淨賺三塊錢了,而且還簡單,洗一洗拌一拌就行,不費工夫不費錢。

 至於鍋巴……

 這個是最費工夫的,但是用料便宜,3毛5一斤……

 廚房裡的一攤子,哪怕不算以後做的,就今天定了的這些,最起碼也有十七八塊了。

 一個月好幾百呢!

 大蛋呼吸都粗重了。

 ……

 這會兒他也激動極了:

 “姑,陳叔叔跟我談了筆生意,以後,我做的零嘴兒可以賣給他了,到時候錢都給姑。”

 楚河點頭,對他這種思想非常欣賞。

 “但是零嘴兒被賣出去了,可不能影響我這邊吃啊。”

 “肯定不會!”

 大蛋拍胸口保證:“不賣了也得讓姑吃好。”

 陳長海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年頭,誰家不是可著先把錢掙到,再說進嘴的事兒啊。

 這家可真不一般。

 …

 而大丫也拎著一件襯衫跑出來。

 “姑,我也可以幫陳叔叔做衣服,到時候錢也給你。”

 楚河點頭:

 “那行,你好好做,等以後手藝好了漲價。”

 陳長海:……

 倒也不必當著他的面就這麽說吧。

 但是他等了這麽久,也有重要的事。

 “楚河同志,那個車什麽時候才能做出來?500一輛,我先訂20輛。”

 楚河驚訝的看著他。

 “你這麽大方!”

 這家夥可是在火車上一把紅豆都要賺個包袱錢的,之前說550的賣價,最後也只是說試試。

 如今連價都不還了?

 “說吧,往外賣多少錢一輛?”

 要說跟別人做生意,陳長海肯定不會說這些事。

 但是楚河這家子的腦回路,他算是看清了——又掙錢,但是對錢的概念好像又跟常人不一樣。

 他們對於自己倒賣獲利,仿佛有種自然而然的接受度,仿佛從中賺錢才是理所當然。

 不像有些賣家……

 再說了,這東西肯定很快風靡起來,價格藏也藏不住。

 陳長海便老老實實:

 “不是我親自賣,有貨了,就找人從火車上帶過去。滬上和帝都,供貨都是800的價。”

 當然到了那裡,這些東西就成了進口的。

 具體什麽價格就不是他能參與的,搞不好,還能賣給更多的外國人換取外匯。

 陳長海這麽多年能發展起來,可不是靠自己單打獨鬥。

 ……

 楚河一琢磨:“行啊,材料到位,這邊做好了就通知你。”

 材料費當然是要跟陳長海結算的,零件都在木匠那裡放著呢,要不了幾天。

 “那小車呢?”

 楚河可沒忘記自己一個人都能做的那些小玩意兒。

 小車也好賣呀。

 “50塊錢一輛,有幾輛收幾輛。”

 做生意,大的小的都要賺錢。

 楚河滿意極了——就這麽一算,一個月賺幾千塊錢簡直是輕輕松松,根本不耽誤她玩和上班。

 “行啊。不過我最近對紅白小車不太喜歡了,我喜歡坦克——回頭做一輛看看能賣嗎?這個材料就要貴很多了。”

 陳長海:!!!

 坦克!!!

 他整個人已然癲狂:

 “做!做要多少我收多少,但是這個先不賣!”

 等到紅白小車賺了一波錢之後再賣坦克。

 有了紅白小車,就當然還想要坦克。

 坦克也買到手,誰知道楚河同志還想不想再做個大卡車之類的呢?

 都有倆了,不得再湊一個嗎?

 陳長海連供銷社的搪瓷缸都要收集一套不同花紋的,他呀——

 最懂有錢人了。

 ……

 而此刻剛才挺起胸膛,自豪自己為家業做貢獻了的大蛋已經瞠目結舌。

 幾個孩子們內心也揚起熊熊鬥志。

 ——有本事的人,真的太能掙錢了。

 顧平想想那天親手組裝車子的感覺,此刻也忍不住心頭火熱起來。

 希望有一天,他也可以像姑一樣,自己就能做出一輛來。

 楚河也開心極了——

 “有錢了趕緊給我弄些吃的啥的,把我的地窖填滿!”

 ……

 與此同時。

 文娟也心滿意足的從護士長那裡,磨到了每天陪同負責時歲豐的護士,一起過來學習換藥的工作。

 畢竟,她是跟人換的工作,之前什麽基礎都沒有。

 在這邊學的實在有點慢。

 好不容易見著關系戶積極一點,護士長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只是學習而已,真要是重要的事,也不會讓她動手。

 病房中。

 時歲豐睜開眼睛。

 不一會兒,小推車的咕嚕嚕聲音便從門邊傳來。

 負責他的護士直接推開房門,把推車放在床邊,一點點的準備著。

 而她身後,原本應該學習的文娟,眼神卻並沒有定在護士的手上,反而興奮地看著時歲豐……

 “文娟!”

 一聲呵斥讓她回過神來。

 文娟這才不耐煩地盯著護士:

 “幹嘛啊?嚇我一跳。”

 護士臉色難看,這會兒沒好氣的看她一眼:

 “跟你說了,拿紗布!拿紗布!”

 “噢噢噢……”

 文娟趕緊又在一通材料裡亂翻,看得護士心中憋氣。

 可病房還有病人呢,病人還是位領導……

 只能忍下來。

 好在紗布文娟是認得的,很快翻找出來遞了過去。

 此刻,眼神又一次躍躍欲試地看著時歲豐。

 見他已經醒過來,就甜蜜蜜的問道:

 “時大哥,你還記得我嗎?”

 時歲豐點頭:“記得。村長的女兒。”

 話語裡的冷淡任誰都聽得清楚。

 那名正在配藥的護士撇撇嘴,也不指望她了。

 文娟輕輕跺了跺腳:

 “時大哥,你怎麽這樣啊?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她倒想說救命之恩呢,可那天是被楚河拉上來的……

 唉。

 不過,一個村兒的一起長大,也沒毛病啊!

 時歲豐點點頭:

 “抱歉,那是我記錯你的年齡了——今年三十幾了?”

 既然是一起長大的,那年齡必定相仿。

 他今年都30了。

 ……

 配藥的護士“撲哧”一聲,實在憋不住了。

 文娟臉上也熱辣辣的。

 但是她如今也鍛煉出來了,此刻早已不是那個被楚河一驚嚇就哭著跑開的姑娘。

 並還能擺出一張嗔怪又單純的臉色——

 “時大哥,你怎麽這樣啊!還拿人家的年齡取笑。”

 時歲豐手臂瞬間繃緊。

 紗布包著的胳膊上,估計汗毛都起來了。

 他心想:倒還不如裝睡,反而能聽到許許多多的新知識,也不是這種怪裡怪氣的語氣。

 於是接著面無表情:

 “抱歉,我以為你真的跟我同齡。”

 文娟:……

 這臭男人!!!

 臉再好,也擋不住這張毒嘴!

 但是,她可是有最堅定的心態的。

 此刻忍了忍,還能笑出來:

 “看你說的……時大哥,我哪有那麽老。你有沒有發現我比以前漂亮許多?”

 熱情大膽,又直接。

 身旁換藥的護士:就……我就不存在是吧?

 這一回,時歲豐真的認真看了看她。

 ——描的精致的眉毛,略微有些腫的大眼睛,不高不矮的鼻梁……

 沒了。

 護士長三令五申,無論如何不能摘口罩。一旦看見就扣錢,狠狠的扣!

 文娟這麽問,不管時歲豐是誇她還是不誇,她都有機會把口罩摘下來,給對方展示一下自己精心打扮過的模樣。

 ——平時怕扣錢,是因為要指著工資。

 如今如果能冒著險讓時歲豐記住自己……她還在乎那點工資嗎?

 都怪護士長,老女人!無理取鬧!

 又沒有什麽事,還非要大家把頭髮綁起來塞到帽子裡。

 明明她長發放下來的時候,又清純又動人啊。

 ……

 良久。

 等到換藥護士把時歲豐胳膊上的繃帶都拆開,他這才認真回復:

 “我不記得你以前什麽樣子,但是看現在……你長得其實挺努力的。”

 長得挺努力的?

 換藥護士塗藥的棉簽一壓,他手臂上便是一陣微痛。

 時歲豐低頭看著她,對方臉色漲紅,好艱難才憋住笑意。

 “不好意思啊……”

 換藥護士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於是呵斥文娟:

 “你不是來學習的嗎?老纏著病人幹什麽?好好看著。”

 文娟又氣又尷尬。

 被同事撞到了自己丟臉的樣子,她恨不得將面前的藥都掀了。

 但硬是忍了下來。

 好半天,口罩下的半張臉才扭曲出溫柔知心的樣子。

 “時大哥,我懂你的意思,你是為了避嫌。”

 “不過你這次受傷住院,我來當你的護士,小河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提起小河,時歲豐的眉頭舒緩許多。

 他看著正在給自己重新纏繃帶的護士,再看看文娟,突然問道:

 “我這傷口清理要用鹽水還是酒精?”

 “當然是酒精啊!”

 文娟脫口而出。

 下一刻。

 剛把繃帶打了個漂亮的結的護士,豁然站起!

 不顧還有病人,便直接指著她的鼻子罵她:

 “你都來半個月了,能不能用點心在工作上?我這裡這麽大一瓶碘伏,你看不到嗎?!”

 “碘伏的顏色,跟酒精鹽水的顏色,你分不清嗎?”

 “你長眼睛只為了盯著病人嗎?”

 “你到底行不行?!”

 文娟:……

 她臉色陣紅陣白。

 再一看罵人的護士,對方也厭惡地盯著她。

 時歲豐淡定收回目光。

 “抱歉,看來你不是我的護士。”

 ……

 文娟哭哭啼啼被護士推著走了。

 時歲豐卻忍不住想起之前的話題。

 小河如果知道他受傷住院了,該不會生氣吧?

 畢竟小河雖然心思不細膩,但還是心疼他的。臨走還讓大蛋給自己準備乾糧呢。

 這就是那種無聲的體貼,時歲豐很感動。

 但下一刻,他心裡又生出一抹擔憂來——

 萬一生氣了,小孩子生氣,很難哄的。

 這下,輪到他頭痛了。

 ……

 完全沒有哄孩子的經驗,時歲豐只能絞盡腦汁的想一想,最近有什麽新鮮吃食?

 多買一些吧!

 但是這次及時救下鄭教授, 間接促使他們任務的完美完成,還有新成果的發明。

 應該還會有獎金和補助。

 以及前兩天才下發的文件,他們的津貼要大幅度上漲了。

 算下來,下個月工資獎金補助在一起,應該可以拿到一百多塊。

 算下來,是之前的兩倍了。

 他以後,也能養一養小河了。

 終於有了養家糊口的能力,時歲豐心想,一定要把錢票都給她!

 想到這裡,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又安然的吐了一口氣,順手摸過床頭特意讓人送來的書,認真看了起來。

 工資漲了,人也要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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