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走了。
懷著萬般情緒走了。
郭靖則與蘇寧同行。
這倒不是蘇寧的本願,只是郭靖練習蘇寧的石破天驚掌怎麽也練不好,讓蘇寧有些無語。
好歹是以後的射雕大俠,怎麽這麽沒用呢?
蘇寧現在在江湖上也算是名人了。
他不想郭靖使出他的掌法丟臉,故而一路指點。
郭靖不聰明,不過韌性十足,十幾天下來,這一掌的火候也練到了四五成,對付一般武林人士根本就沒有什麽問題。
至於楊康,一掌打死都可以。
對於這一點,蘇寧有十成的信心。
這一日,蘇寧終於來到了大金的京城,放眼看去,繁花似錦。
郭靖生於大漠,長於大漠,自然看得眼花繚亂。
蘇寧出身富貴世家,自然對此不屑一顧。
蘇寧在這裡與郭靖先行分開。
郭靖一路閑逛。
蘇寧先將大黑馬放在客棧的馬棚裡,然後出門有目的尋找著比武招親的地方。
他估算著,與郭靖同行,比武招親應該剛好碰上吧。
走了半天。
蘇寧終於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聽到打鬥聲,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蘇寧掠上不遠處的屋頂,坐下看著。
穆念慈此時正持劍與一個持槍的錦衣公子比武。
蘇寧四下看了看人群發現人群裡有彭連虎、沙通天、梁子翁和靈智上人,一下子就猜出那個錦衣公子的身份,楊康,現在是完顏康。
蘇寧看著劍術已有小成的穆念慈,十分欣慰。
名師出高徒!
楊康的楊家槍本就是丘處機傳授的二手貨,更何況這種戰場廝殺的槍法,怎比得上蘇寧的神妙劍法。
要不是穆念慈劍下留情,楊康早已落敗。
楊康自然知曉,可就是不願服輸。
當穆念慈以煙雨劍法的柔字訣挑飛楊康的槍時,楊康五指突然發勁,九陰白骨爪狠辣朝著穆念慈抓去。
穆念慈淡淡一笑,手中長劍劃出一個劍圈,將楊康的九陰白骨爪圈入其中。
“不好!”
在一旁的彭連虎等人見狀,大叫不妙。
只是他們皆來不及阻止,心中都是一驚,生怕小王爺出什麽意外。
刹那間,裂錦聲響起。
楊康衣袖為穆念慈手中之劍削成無數片,如蝴蝶飛舞,片片散落。
好在穆念慈劍下留情,否則楊康雙臂早已被削。
楊康此刻早已臉色慘白,生怕自己的雙臂有所損傷,木然不動。
梁子翁大奇道:“那丫頭的劍法太高明了,我看不出來。”
彭連虎也是搖頭,歎道:“我也看不出是哪家的路數!”
靈智上人不服氣哼了哼。
“念慈的劍法,丘道長當年比之,也不外如是!”
楊鐵心已經目瞪口呆,心想:“那個蘇公子僅僅傳授了念慈一夜劍法,怎會如此厲害?”
楊康光著兩大膀子,臉色鐵青。
他本來是想討一個便宜,可沒有想到眼前的紅衣少女的劍法如此厲害。
楊康強忍怒意,問道:“不知姑娘劍法是那位高人傳授的?”
楊康瞥了瞥楊鐵心,不屑一笑,知道絕不是三腳貓武功的他傳授的。
穆念慈收劍入鞘,一臉幸福道:“這叫煙雨劍法,是蘇寧蘇公子傳授的。”
“蘇寧,竟然是覆雨劍蘇寧!”
“難怪,
那可是當今江湖第一劍客,聽說武學天賦比已經仙逝的中神通還要厲害!” 人群中有幾個見識廣的老江湖發出了驚呼。
“蘇公子竟然這麽厲害。”
穆念慈聞言,心裡很是高興。
她自然不知道中神通是全真七子的師父。
梁子翁摸了摸光禿禿頭頂,苦笑道:“原來是覆雨劍的傳人,難怪我們看不出來。”
郭靖這時候大聲叫好。
彭連虎聞言冷笑一聲,身影一閃,已經一掌朝著郭靖劈下。
郭靖沒有準備,只能舉起雙手硬扛。
這一掌若是劈下,郭靖胳膊可要廢了。
忽然。
劍光一閃。
血光暴起。
彭連虎慘叫一聲,右臂已橫飛出去。
沙通天連忙過去為彭連虎點穴止血。
梁子翁倒吸一口涼氣,背後發涼,膽寒無比。
靈智上人不敢置信長大了嘴巴。
在場眾人不由得往劍光回掠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的屋頂之上。
蘇寧左手負背,右手持劍,微笑道:“再動,我將你另一隻胳膊也卸了。”
“蘇公子。”
“蘇大哥。”
穆念慈與郭靖齊聲看向蘇寧,喜不自勝。
只是穆念慈是羞喜。
郭靖則是感激。
“多謝蘇大哥的救命之恩。”
郭靖對著蘇寧抱拳。
蘇寧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
楊康看著蘇寧如此武功,驚嚇無比,馬上就要奪路而逃。
蘇寧收劍入鞘,輕輕彈出兩片樹葉,射向楊康。
楊康雙膝一軟,跪倒在楊鐵心身前。
子跪父!
天經地義!
楊康自然不知道楊鐵心是他的生父,他隻感到屈辱。
自己是堂堂大金國的小王爺,竟然會跪這種賤民。
不過蘇寧在樹葉上加持了劍氣,楊康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起身。
王府的那些嚇人連忙過去扶起小王爺。
楊康滿臉怨懟,可是目光卻連看蘇寧一眼都是不敢。
他很聰明,自然知道以蘇寧的武功,殺他不過點頭之間。
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不了找到高手再圖報仇!
見血之後不久,又見雪了。
蘇寧看著不遠處來的王府轎子,苦笑著,暗想:“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王府下人見蘇寧沒有下一步的行動,立刻抬著楊康走出人群。
蘇寧所用劍氣極少,故而楊康很快就能行動。
彭連虎撿起斷臂,自知報仇無望又成為廢人,黯然與沙通天等人告辭退場。
沙通天等人受到完顏洪烈的禮遇,自然要護著楊康,紛紛隨著楊康離開。
那頂嬌子也在不遠處停下。
嬌簾掀開,裡面的包惜弱對著楊康說著一些叮囑關心的話。
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模糊面容,楊鐵心怔怔良久。
鵝毛大雪紛飛,白茫茫真乾淨。
可在楊鐵心的眼裡,那場風雪驚變,仿佛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是惜弱嗎?”
蘇寧從屋頂躍下,瞥了一眼人群裡剛要離開的道人,搖了搖頭。
楊康的淒苦一生,何嘗不是丘處機造成的。
若是丘處機直接帶走楊康與包惜弱,不讓二人留在王府,楊康未必會有今後的下場。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楊康不是喬峰,或者說楊康從頭到尾都認為自己是一個金人。
哪怕最後真相大白,可是接近二十年的小王爺生活,豈是一個真相可以解開的。
雪一直下著。
蘇寧看了看穆念慈,忽然陽光般笑了。
因為他發現穆念慈一直在偷偷看著他。
不過蘇寧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人群裡,有個黃裙少女,正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