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許承運的書房,清退了其他人,許承運直接開門見山的將一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張遠看了一眼,正好奇疑惑的時候,許承運開口說道:“這是一些房契地契,都是一些糧鋪商鋪之類的,是給你的補償。”
張遠拿起看了一眼,粗略估計便有一二十家鋪子,價值在一兩千兩左右。
這些不是許承運收刮利益的全部,但是也應該有三分之一左右。
這一點張遠估測的相差不多。
那些被抓起來的糧商除去劉家以外都是一些小商人,家財並不是很充足。
而劉家稍微要好一點,但是之前劉宏花費了大量的銀子給予吳尚榮,讓他幫忙撈劉明輝出來,家底也所剩無幾了。
張遠沒有虛情假意的客氣,拿起這疊房契地契便揣到了懷裡。
這些東西是許承運看在樊廣豐的面子上分給張遠的。
否則張遠一個小小的商賈哪裡會有資格與他一起分贓。
許承運是想要用這些東西將張遠給綁到他的船上,而張遠也想拉進一些二人之間的關系,當然不會拒絕。
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笑了一下,默認了二人之間的統一戰線。
“大人,是想要如何處置這些人呢?”
張遠開口問道。
許承運攆了一下胡須,看著張遠回答道:“主犯劉宏判處徒刑二十年,其他從犯判處流刑。”
在大秦皇朝,對待犯人由輕及重會判處笞、杖、徒、流、死五刑。
其中徒刑是剝奪罪犯自由,強製其服勞役,年限有一年,三年及五年不等。
而流刑則是將罪犯押解到邊遠地方服勞役或戍守,在規定的年限之內不得返回。
張遠疑惑的問道:“主犯為何隻判處徒刑?”
張遠關心的只是劉宏的刑罰,其實按照張遠的想法來說,劉宏和劉明輝這對父子判處死刑更好。
當初從張遠得知父親張松並非生病而是被人下毒之時,便已經沒打算放過這父子二人。
掃了張遠一眼,許承運嘴角微微扯起,解釋道:“雖然大秦律法之上,流刑更為嚴重。但是實際情況是有些人寧願受流刑也不願意徒刑十年,你可知為什麽?”
張遠疑惑的搖搖頭。
許承運所說的這些非常人熟知,而且他本就是穿越而來,對於大秦律法僅有粗略的認知,就更不知道了。
“流刑尚有操作余地,但是徒刑十年基本就與死刑無異了。”
許承運滿含深意的笑了笑。
仿佛在對張遠說:我知道你與劉宏有間隙,才故意為之。
“原來如此,大人英明!”
張遠適時的恭維了一句。
回到張家後,張遠才想起方才忘記了一件事情。
吳尚榮當著許承運的屬下面和他說出了那樣一番話,事後許承運必然知曉。
那麽許承運會不會在對付吳尚榮的事情上有什麽變化呢?
轉念一想,也不對。
許承運恐怕更希望吳尚榮和他爭鬥起來一點。
雖然吳尚榮在撫遠城可能隻呆上一年左右的時間,許承運犯不著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與他發生衝突。
但是許承運想的卻不僅僅是自保而已。
從許承運的話語之中,張遠可以聽得出來,他對於那一縣之尊的位置可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即便是一年以後吳尚榮升遷而去,那這個位置便是他許承運的了嗎?
不見得。
所以許承運想要坐上那個位置還是需要別人的幫助。
而張遠身後的樊廣豐無疑是一個非常大的助力。
所以許承運無疑是更希望張遠和吳尚榮爭鬥起來的。
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和張遠走的更近,更有希望獲取漁翁之利。
想明白這一點,張遠就靜下心來。
既然在這件事上自己不是被動方,那麽當然要穩坐釣魚台,靜觀其變。
主動的一方往往會付出更多,這一個淺顯的道理張遠還是懂得的。
從懷中掏出一疊房契地契,張遠將張石給喊了過來。
這些糧鋪商鋪的房契地契被許承運交給了張遠,在衙門裡登記的擁有者自然也被許承運給一並更改了。
那麽這一二十間糧鋪商鋪便是張遠的正當財產。
“這些糧鋪商鋪你找人先打點收拾一下。”
張遠吩咐道。
這些糧鋪以及商鋪張遠準備將一部分作為同源糧鋪的分店,招募人手重新開業。
雖然現在同源糧鋪在撫遠城四大坊市各有一個店鋪。
但是其實這四間店鋪還不足以覆蓋上全城。
而剩余的店鋪則暫時整頓,先不開業,留作日後安排人手之用。
現如今地煞軍正在緊鑼密鼓的培訓之中,日後培養出來的武者張遠便準備化整為零,將其安插在這些店鋪之中。
平日裡這些武者便守在店鋪以及張家的各種酒樓產業之中,一旦有事便能後迅速響應張遠的命令。
張家現在擁有的三十多名護院以及運糧隊和天罡衛這些人手已經有些超出正常商賈家中的護衛力量了。
而且不僅僅是數量, 在質量之上也更是超過了所有的商賈之家。
所以日後地煞軍這批力量培養出來之後,也是不可以放在明面之上的。
兩百多位二流武者組成的地煞軍,雖然不通軍陣之法,在協調性上比不上訓練有素的士兵,但是憑借其硬實力絕對能夠硬撼精銳軍隊,也足以足以輕松顛覆一個縣城的政權。
這些實力肯定不能明目張膽的擺在明面之上。
他可不是道宗,有著讓大秦皇朝退讓,可以自己建牙開府的權利。
兩百多位二流武者組成的軍隊,這要是讓朝廷知道了,豈不是要治你一個擁兵自重,企圖謀逆的罪名。
所以地煞軍絕對不可以擺在明面上。
“是,少爺。”
張石將房契地契之上店鋪的位置逐一記錄下來之後說道。
“還有,這次新開糧鋪的人手全部重新招聘,生手不生手的無所謂,只要會記帳算帳就行。”
張遠特意囑咐了一下。
上一次張石招聘的掌櫃和夥計張遠雖然留下來了,但是只是給張石一個面子才留著的。
當時張遠考慮到張石剛剛勝任張家大掌櫃的職責,要豎立自己的威信也要擁有自己的信心,所以留下了這批人。
但是其實同源糧鋪換上一批人也可以繼續經營下去。
畢竟同源糧鋪的立足點在於其實惠的糧價,並非是一個好的掌櫃和夥計。
所以這一次開設糧鋪分店,即便是招收一些生手,只要人是老實本分的,能夠做好每日的帳目,就沒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