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京城的倒采.花的女狂徒,就這樣被妒火中燒的嬋夏徒手拿下了。
抓她歸案時,於瑾和嬋夏都沒多想,隻當是順手拿下。
回去後一查才發現,這女狂徒還不是一般人。
進了廠衛的刑樓,尋常人不死也要嚇進去半條命。
她卻不一樣,對著所有身材好的番役流哈喇子,除了忍冬這樣的公公不感興趣,幾乎所有的辦差官都被她言語戲弄過。
這般的狂放,莫要是這個保守的時代,即便是於瑾這種來自未來的,也沒見過。
於瑾甚至懷疑,這女狂徒是不是有x癮之類的心理疾病,但查過還真不是。
就是單純的喜歡男人。
而且她堅持聲稱她是雷公留在人間的使徒,是雷公讓她睡遍有緣人,並堅持認為,她睡一個有緣人,這世間便少了一份疾苦。
她說得如此真誠,即便是刑具擺在眼前,這奇女子也面不改色。
搞得廠衛見多識廣的辦差官們也下不去手了——別一鞭子真抽死個神使吧?
這奇女子為了證明她所言不虛,當眾叫囂,讓她相中的那個小郎中過來,只要他來,她自會展示了她的“神使”證據。
這種級別的毛賊,還輪不到於瑾親審,但鑒於京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蛇吸水異象,一切跟靈異沾邊的都得仔細盤查。
這事兒甚至也傳到了宮裡,當便裝的成帝出現在廠衛時,嬋夏心裡的不爽已經上升到了極致。
跟著成帝一起來的,還有聞人染和一個沒見過的年輕人。
看著二十出頭,容貌俊秀,整體偏陰柔,個子跟嬋夏差不多高,看嬋夏的眼神不那麽友好。
“這誰啊?”嬋夏趁著於瑾跟成帝寒暄,偷摸問聞人染。
“司禮監新提拔的秉筆太監薑公公,陛下命他與我一同前來,就是想查看你們審問這自稱神使的家夥。”
薑公公...嬋夏在記憶裡搜索了下,有點印象了。
前世司禮監的確有這麽號人,是成帝撥給於瑾的助手,很受成帝重用,成帝想成立內廠交由他管,說好的統一歸於瑾管。
只是這個薑公公時運不濟,上任沒倆月就趕上先帝複位,最先誅殺的就是他,然後才是圍剿於瑾和嬋夏。
現在這家夥出來的時間比前世提前了兩年,先帝回歸也提前了兩年,看來冥冥之中都有定數。
嬋夏看成帝與於瑾交談時,神色亦如平時,甚至比平時還要器重些,再看薑公公這繃緊的小白臉,很容易推斷出前因後果。
只怕是前世成帝就有忌憚於瑾的心思了,提拔這個薑公公就是為了防於瑾,今生也是如此。
朝中一直無事,成帝就想著卸磨殺驢,飛鳥盡良弓藏,以為用不到於瑾了,便想成立內廠,以薑公公牽製於瑾,必然承諾了不少給這薑公公。
就在薑公公以為他能跟於瑾平起平坐時,朝中突然出了這麽多事兒,出事兒以後成帝才發現,除了於瑾,誰也靠不住,這才對於瑾恩威並施的。
一邊限於瑾三天破案,一邊又對他表現出百般器重的嘴臉,嬋夏盯著成帝,心想著這廝要不是龍袍護體,她就該一腳給他卷出門去,最好卷到護城河裡,捆兩塊石頭沉底...
她這天馬行空的想著,表情細微變化都被於瑾捕捉,於瑾眼裡有笑意劃過,為了防止這耿直的丫頭真懟成帝,於瑾率先開口。
“臣正要審這嫌犯,陛下若有興趣,不妨一同前去觀看,阿夏,帶路。”
嬋夏訕訕地收回視線,領著眾人進了刑房。
無論她表面對成帝裝得多恭敬,心裡總歸是回不去了。
原本該是嬋夏主審,眾人陪審,於瑾見她對成帝有成見,便讓她坐一旁看著,他親自審。
唇紅齒白的薑公公幾次想找嬋夏搭話,嬋夏要麽當聽不到,要麽就在他開口前用冷冷的眼神殺將他的陽奉陰違噎回去。
成帝在前面,看不到後面這倆人的暗湧,於瑾坐在首座,看得一清二楚。
於瑾邊上站著的忍冬自然也是看得清楚,有心想用眼神暗示下嬋夏。
看不順眼,大可找機會套麻袋揍他一頓,何必表現的這麽明顯呢。
但見於瑾波瀾不驚,忍冬只能壓下翻湧的情緒,心道下次督主再跟阿夏鬧別扭被阿夏踢出來,可莫要再找自己吐槽說阿夏脾氣大——脾氣大還不是督主慣的?
一群人心思各異,女賊被帶上來,看到於瑾坐在首座驚了下。
“你,你是廠衛的人?”
“這是咱們廠衛提督於公公!”忍冬亮出於瑾的身份,女子大受打擊,跪坐在地起不來。
“怎麽可能呢,你這一身精壯陽氣...怎麽可能是公公?”
坐在邊上的成帝樂了,扭頭習慣性地找人搭話,薑公公見狀忙湊上去,卻見成帝習慣性地把頭轉到嬋夏那個方向,薑公公諂媚地笑僵住。
“阿夏啊,我看她也不過如此嘛,神使哪兒這個眼力啊,愛卿她都能看出一身陽氣,哈哈!”
成帝對嬋夏說道,眼裡滿是吃瓜的愉悅。
嬋夏敷衍地點頭,心裡卻沒有來地生出一股厭惡的情緒來。
成帝喜歡看熱鬧,過去的幾年時間裡,嬋夏也利用他這個性子賺了個盆滿缽滿,只是這會見他用這種口吻說於瑾,很討厭。
成帝這瓜吃到自己男人頭上, 雖然沒什麽惡意,卻異常刺耳。
太監就得跟邊上那個薑公公似的,一臉陰柔,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陰陽怪氣?嬋夏滿懷惡意地看了眼成帝,這家夥要不是皇帝,氣場也不見得比她男人好哪兒去。
“柳荷兒,本官查你原是戲班子的青衣,半個月前從戲班子出逃,四處作案,你的動機是什麽?”於瑾問。
“我是雷公在人間的使者,是雷公指引我做這一切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大燕社稷,大人若殺我,便是對天不公,大燕社稷難保!”
“放肆!”成帝前一刻還在吃於瑾的瓜,下一刻就沉了臉,誰說社稷不保誰就是找死。
“在座諸位,我可以證明這一點,您各位看仔細了!”
這女子說罷,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將衣服扯碎,一片抽氣聲齊刷刷地響起。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