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青又打電話跟另外四個話事人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情況,他們的反應,跟姚長青之前的反應如出一轍。
在這件事上,他們拿錢速度很快。
他們能混到這個層面了,知道這件事的性質意味著什麽,這點錢可以出。
這二十萬。
哪怕是全部給鍾文澤一個人,那這小子也值這個錢。
半個小時後。
“姚叔,那啥...”
鍾文澤看著辦公桌上的擺著的皮箱子:“你這裡有沒有塑料袋子什麽的?”
裡面的錢,金牛大牛數目不多,一百的居多,想必也是考慮過的。
“做什麽?”
姚長青把箱子打開,碼了碼裡面的鈔票:“你點一下數。”
鍾文澤摸出一捆鈔票來,大拇指自鈔票上劃過,發出鈔票特有的聲音。
這聲音跟紙的聲音,完全不同。
因為。
這是金錢的聲音。
“裝錢!”
鍾文澤把錢放了回去。
姚長青就納悶了:“這皮箱不挺好的麽?”
“太顯眼了。”
鍾文澤笑著搖了搖頭。
他總不能說,自己看的電影裡面,凡是拿箱子裝錢的畫面,一般都是H幫、社團或者毒F之間的交易,太顯眼了。
姚長青四下看了看:“那我這也沒有呐。”
“這個就挺好!”
鍾文澤一眼就看到了櫃子底下的一個灰不溜秋的蛇皮袋,伸手扯了出來,隨意的抖了抖袋子,把鈔票還是往裡面碼,碼好以後隨意的在手裡拎了拎:
“那我就先走了,有時候事情,隨時聯系我,姚叔。”
“行。”
姚長青看著白襯衣黑西褲,手裡卻拎著個髒兮兮的蛇皮袋的鍾文澤,總感覺畫風非常的不協調。
“這小子..”
他的視線從鍾文澤的背影上收了回來,拿出電話再次撥打了出去。
接下來。
就是把阿基手裡的地盤全部接收過來了。
今天晚上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圈子,很長一段時間,那些小幫派都不會再搞小動作了。
因為誰都知道,他們手裡突然多了一名悍將。
區區三人,將阿基打了個湮滅。
···
晚上十點。
周克華棲身的小公寓裡。
鍾文澤王波兩人帶著熟食來到了這裡,簡易折疊桌攤開,玻璃瓶的簡易白酒,架勢倒也出來了。
“澤哥,地方簡陋了一點,不要在意。”
周克華光著膀子,精瘦精瘦的一個人,把床上的被褥薅到一旁,隨意的坐在木板床上,給他們把酒給倒上。
“不用拘謹,咱們隨便喝點。”
鍾文澤擺了擺手,把襯衣袖子擼了上來,松開襯衣扣子,端起杯子,語氣誠懇的說到:“來,咱們先碰一杯,謝謝你們兩個今天晚上跟我出生入死。”
三人仰頭,小口的抿了一下。
“沒有沒有。”
周克華放下酒杯,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今天晚上,全靠澤哥,膽大心細,這才能這麽快的速度,把這件事解決了。”
“那你們也是不可或缺的。”
鍾文澤摸過一旁的萬寶路,給他們派了一圈,自己叼上一根:“今天晚上的任何一環都缺一不可,為什麽我要三個人,不是兩個人,原因就在這裡。”
在做人這一點上,鍾文澤的性格向來都是屬於那種低調沉穩的,
哪怕是自身能力足夠強,但是從來也不會忽略別人的作用。 “敬澤哥!”
周克華再次豎起了大拇指,端著酒杯,壓低杯沿跟他碰了一下,由衷的說到:“就你這個做人的態度,我服氣!”
他小口的吐了口氣,吸著香煙:“我以前跟過兩個老大,但是沒有誰像你這樣,年紀不大,但是這份心性,真的這個。”
說完。
他再度豎起了大拇指。
“行了,喝酒,拍馬屁的話,就不要說了。”
鍾文澤打了個哈哈,招呼著他們吃菜。
大家吃吃喝喝,氣氛活躍了起來,話也就多了,周克華跟他們說了不少自己的事情。
他是湘省人,家裡窮,十三歲就沒讀書了,一直在外面瞎晃蕩一事無成的,再後來二十五歲的時候,跟人衝突捅死了一個人,偷渡到了港島,跟了好幾個老大,一混又是好些年,一直沒有回去過了。
“澤哥,你呢?”
周克華打了個酒嗝,看著眯眼抽煙的鍾文澤:“你是哪裡?”
“我也是湘省的。”
鍾文澤笑著撥了撥鼻子,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深迷。
王波看著目光深邃的鍾文澤,齜牙笑道:“額,澤哥,我不是聽說你是港島人麽?”
“不重要了。”
鍾文澤喃喃自語,故作灑脫的笑道:“管他大陸人還是港島人,都是一個國家的人就對了。”
說著。
他彈了彈手裡的煙灰,給桌子騰出來一塊地方,彎腰從桌子底下把那個髒兮兮的蛇皮袋拿了出來。
“這是什麽?”
周克華跟王波的目光都落在了上面。
王波只知道鍾文澤出來的時候拎著這個東西,但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
“鈔票。”
鍾文澤撥開蛇皮袋口子,裡面一張張鈔票散發著金錢的光澤,堆出了一個小小小山。
“這麽多!你怎麽要來的。”
周克華眼中發著光,深深的被這些錢給吸引了,散發著火熱之色,但也僅僅只是片刻,他的眼神就從鈔票上轉移開了:
“蛇皮袋裝錢,怕也就只有澤哥你一個人了,哈哈...”
“分錢!”
鍾文澤一拍手,開始往外拿著鈔票:“這裡面,總共是姚叔給的二十萬。”
一邊說,一邊把錢分成了三份。
“總共是二十萬,我拿十一萬。 ”
鍾文澤把最多的一摞環到自己的面前,把中份的推倒周克華面前:“華仔,這是六萬,是你的。”
“波仔,這三萬,是你的。”
“我這麽分,你們有意見嗎?”
他抬頭掃視過兩人。
“多了!”
周克華把六萬塊往前面一推:“真的多了,原本按照我的預期,三萬塊頂多了,再說了,我也沒有出什麽力。”
他表現的非常堅決,倒不是假客氣,而且他也知道,上面能給這麽多,全靠鍾文澤的面子,自己已經多拿了很多了。
鍾文澤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你拿就拿著,別廢話。”
進而扭頭看著王波:“華仔之所以比你多一半,因為他跟我一樣,同樣面臨著生命危險。”
“而你,是風險最小的,但是,沒有你又不行,所以你是這個數,知道吧。”
在利益分配上,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
這一點一定注意。
“我都沒有出什麽力,當然沒問題。”
王波搖了搖頭,看向周克華:“華仔,你有沒有意見?不行我再多給你一萬,我無所謂。”
鍾文澤聞言眼前一亮。
王波這個人小心思倒是一道一道的,在做人這塊,倒是絲毫不差路數啊。
“那肯定不用!”
周克華明顯也是出乎意料,語氣也越發的親和。
“行了!”
鍾文澤就此拍板,把這件事定了下來。
“乾杯!”
他端起酒杯,跟他們把杯中的酒喝完:“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