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樹上坐了不知道多久，我說:“這個樹力量夠大的，能撐我們這麽久?”第五年說:“樹?”他一臉疑惑的樣子，我發現好像有什麽不對勁，我們是坐在一個鐵板上，不過周圍有樹枝蓋著，讓我產生了誤區。

　　我看了一下鐵板，毫無懸念，這是東方嶼梘用魔法做的。我說:“你覺得像東方嶼梘那種人會死嗎?”第五年說:“是個人都會死吧?”我搖了搖頭，說:“他70多歲了，經驗也很豐富，像他這種人估計不會輕易死去。”第五年驚訝地說:“70多歲嗎?”我真是個笨蛋，應該先跟他說明東方嶼梘的年齡然後再說後面的這一些，我說:“嗯，別看他那樣，但他也是上了年紀的人。”

　　東方嶼梘是個什麽樣的人?誰又能看出來呢?說話總是面無表情的，對人也不說關照一下。說起來，除了面無表情以外跟我確實挺像的。人的願望和欲望普遍來說不就是長生嗎?生命沒了要榮華富貴有何用?

　　對於一個沒有任何長處的人來說，無非就是靠著一張嘴來宣傳自己，即使一個人再差勁，憑借一張嘴也可以成為人生贏家。在另一個人處於低谷的時候在他的人生中貼上自己的廣告，去大肆地宣傳自己，在輸家面前貼上自己勝利的廣告……抱歉，我又想到別處去了。

　　我對第五年說:“東方嶼梘估計很快就回來了，再耐心等待一下。”第五年說:“在下完全能等啊，是不是師父等不及了?”我腦子一熱為了談話而談話，我真不知道自己的語言能力是怎麽了。我說:“沒事，只是想提醒一下，避免你嫌麻煩。”第五年說:“不會，怎麽可能嗎?我既然有耐心等待真正的你，就有耐心去等待任何事。”真是個好姑……好小子。

　　東方嶼梘從頭頂跳了下來，說:“解決了，走吧。”他把我拉起來，我說:“約納格呢?”東方嶼梘說:“看到蟲子嚇暈過去了，我也懶得背他了。”得了，這是又遇上一個好徒弟了。

　　所有事情都有起因和結果，事情的起因是我釀成的大禍，事情的結果是我的離去。想想就行了，如果真的這麽簡單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我的旅途什麽時候能夠停下來。

　　第五年說:“師父。”我和東方嶼梘同時看他。我悄悄地對東方嶼梘說:“你果然是喜歡他吧?”東方嶼梘說:“隨你怎麽想了。”第五年說:“我們怎麽下去?”我說:“跳下去。”

　　我差不多也能熟練運用我的能力了，把我的腳和腿鋼化，這點高度跳下去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跳了下去，第五年驚奇地看著我，說:“師父不愧是師父啊。”東方嶼梘說:“別感歎這項技能，對自己有用而已。”他將第五年抱起，跳下來，然後再將第五年放下來。

　　我說:“對了，東哥你有看見過一種能讓人中幻覺的香水嗎?”東方嶼梘說:“見過，很麻煩。”同道中人啊，我都不知道進了多少次環境了。東方嶼梘說:“你的劍呢?”他不說我都忘了，我的劍哪去了?好像那個時候掉下去後就掉到懸崖底了。我隻好再造一把，這個更輕一點。東方嶼梘從包裡拿出一個劍鞘，對我說:“用這個吧也省事一點。”我看一眼這個劍鞘，我心裡只有一個概念:好酷！

　　我把劍放在地上，把劍鞘的繩解開，然後綁到自己身上，把劍插到背後。酷多了，有冒險家的氣質了。我問東方嶼梘:“你究竟是什麽人?”他說:“一個隨時可能會被遺忘的人。”我說:“放心吧，

我不會忘了你的。”東方嶼梘走在前面說:“快走。”我點頭同意。　　我們遇見了約納格，約納格醒過來了。第五年說:“約兄好久不見。”約納格說:“你……哦，是你啊，我記得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看樣子是老熟人相見啊。第五年說:“在下是來跟汝一起旅行的。”約納格說:“你果然還是那個性格啊。”第五年說:“聽說汝最近又踏上了征途，所以在下想跟汝一起走。”約納格說:“我倒是也不拒絕，只不過你父母知道嗎?”

　　“知道的。”

　　“那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不是有你在嗎?”

　　我插嘴一句:“敢問你倆是什麽關系?”約納格說:“他是我侄女，倒是她媽媽是擅長製作幻境的，應該提前跟你托夢說過了吧?”那個幻境嗎?那是第五年的親媽弄的嗎?哪有這樣整自己還在的?我說:“倒好像有點印象，她難不成有一種能中幻覺的香水?”約納格說:“沒有，我指的是干涉夢境的幻覺，在你中了幻覺的時候她還可以把原本的幻覺改成她做的幻覺。”照這麽說那個香水還不是她放的，那會是誰呢?過了一會，我才反應過來:“男……女……男……女……女的?”這家夥的性別我從來都沒搞明白過，具體真假以後再確定。

　　我說:“你有沒有什麽使用過香水的朋友?”約納格說:“並沒有，然而我方才聞到你們倆身上有香水味，怎麽?是對香水有興趣了?”他能聞到……他怎麽沒中幻覺?我問他:“你怎麽沒中幻覺?”他說:“我本來就有幻覺免疫。”有這種人剩下的路途要我們還有用嗎?他跟東方嶼梘完全能不費吹灰之力把清輝之證拿回來，要我豈不是個累贅?說起來，現在好像收個夥伴不費吹灰之力的樣子。

　　我們又要開始前行了，我說:“還有多遠?”約納格說:“不遠了，走就行了。”我隻好相信他，因為我是真的懶得去翻地圖了。

　　我們準備了半天就走了，走了一段時間。約納格突然說:“等等。”我說:“怎麽了?”約納格說:“周圍的空間發生了變化，也就是說，咱們附近有真實幻象。”我說:“上次遇到的那個還沒有，為什麽這次有了?”約納格說:“上次你昏迷了，空間轉移你就留在了外面。”這可真是毫不遮掩地就說出來了，我這師父的形象還怎麽塑造啊?

　　我說:“然後呢?接下來要發生什麽?”約納格說:“空間轉移，我剛說了吧?”第五年說:“師父，這裡的環境開始消失了。”空間轉移難道還得去中轉站嗎?東方嶼梘說:“小心行事就行了。”我點點頭，看了看周圍，很明顯周圍在逐漸變暗，看樣子等周圍亮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我說:“做好進攻的架勢?誰進攻，誰防守?”東方嶼梘說:“我來進攻，你們打掩護。”我也是這麽想的，雖然對不住自己的良心，不過這時候只能靠你了。東方嶼梘憑空造出來兩把劍，我和約納格都做出了劍和盾。我說:“你看好第五年，我和東哥一起上。”約納格點點頭。周圍亮起來了，這個空間布滿了人偶，東方嶼梘說:“【控靈者】嗎?”我說:“看樣子不好搞啊。”

　　周圍的人偶都動了起來，我說:“真實幻象在哪裡?”東方嶼梘搖搖頭說:“等等看。”鋪天蓋地的人偶向我們衝過來，我們不斷地對著它們揮砍。我說:“咱們得砍多久?”東方嶼梘說:“砍到真實幻象出來。”我一邊砍，一邊將劍扔出去，然後再不斷地造。然後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招數，我讓所有人匯聚在一起，在頭頂造出一個大盾牌，四個人全在盾底下。我在頭頂100米的范圍內不斷地造劍，劍像下雨般掉下來，殺死一個又一個木偶。

　　第五年問我:“為什麽不用別的武器?”我說:“這個武器好造，而且好用。”我的每一把手持劍都很輕，從天而降的都很重。

　　我說:“這樣也撐不了多久，你們誰有辦法?”約納格說:“這次的真實幻象是【控魂者】，一般情況下很難出現真身，不過把他們所控制的東西殺到一定數量應該就出來了。”東方嶼梘點頭同意，看樣子也只能這麽做了，我把劍雨停了下來，將盾扔看。放眼望去，剛才還是一堆人偶在周圍，現在成了一堆劍在周圍。我打算抽一隻劍用，但發現拔不動……

　　“我估計咱們累死後他們也不會出來。”

　　“不一定，只能試試看了。”

　　一半情況下我估計都活不過1分鍾，幸虧這些人偶沒什麽武力值。這裡的天空顏色很奇怪，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麽顏色，總之和黑色很接近，這裡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但是我還能看得見。

　　我不斷地造劍，甚至我能從土裡長出劍，相當於一個地刺。這裡根本看不見出口，我們只能在原地防守。我說:“上次打的那個是不是跟這個一樣難打啊?”約納格說:“上次那個東方嶼梘一擊致命了，很明顯這次的更難打一些。”你管著叫一些嗎?

　　我們殺完一波，就又有一波湧上來，根本殺不完。幸好這個時候沒發病，但是真的也是夠累的了。我說:“還能撐多久?”東方嶼梘說:“我能一直打下去，管好你自己。”我把劍扔出去，不斷地製造著“地刺”。

　　我們三個人圍著第五年，畢竟她是這裡唯一一個沒有武力值的。真是榮幸啊，我終於當了一會有用的夥伴。東方嶼梘拿起兩把劍，直接殺進人偶隊裡，數量可觀的人偶倒下了。

　　我將鎬子抽出來，很久沒用了呢，我向前揮了一下鎬子，前方產生了一個能力波，將一排木偶全部打倒了。難道是因為我有魔力了，所以這把鎬子覺醒了嗎?酷誒，這下我也是有用的了。

　　我不停地向前揮鎬，木偶的數量正在急劇下降。它們好像沒有支援了，我們有了動力，繼續地打了下去。

　　過了一段時間，木偶都被殺完了，我倒在地上，很誇張地喘氣。身邊的木偶基本上都堆成山了，我現在就躺在這些木偶的上面。它們沒有臉、沒有頭髮、沒有衣服、沒有……感情。木偶為什麽會死呢?它們好像本來就是死的。

　　它們其實一直是死的，只不過是讓【控魂者】的那些控制消失而已，只是讓這些木偶動不了而已。

　　突然一個寒風吹了過來，我覺得是那個真實幻象出來了，然還說:“小小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