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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鈔的在流逝,白衣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追魂脈象的異常漸漸明朗,即便白衣這樣略通醫理的人也能明顯分辨出來,他的希望,不知被什麽東西,一絲一絲的抽去。
追魂異常脈象的原因終於顯現出來,是毒藥將經脈之上的重要穴道封堵,而此時的追魂,已經是上了閻王爺花名冊的人,就是神仙出手,也救不得性命了。
白衣知道了追魂的病因,雖然不能解毒,卻可以運用內力,打通她被阻塞的穴道,暫時緩解毒性,給她續命,或許她能撐到潭花開放,僥幸得活。
白衣第一次替她打通穴道,追魂堅持了一個月時間,白衣卻因為消耗內力而虛脫,打坐靜修,三日方恢復元氣。
一個月之後,白衣還要為她打通穴道,追魂不忍心,含淚阻止他,說道:“夫君的心意,妾心領了,隻願夫君能把對妾的一番苦心,用在寶兒身上,妾雖死而無憾了。”
白衣道:“不管我對寶兒如何好,都不能代替母親的愛,我助你續命,也是為了寶兒。為你續一個月的命,我不過消耗一些內力,靜養三日,便可恢復。如此反覆,五年之後,潭花開放,我和鍾緣聯手,一定將潭花尋來,替你解毒。”
追魂不語,這些日子,她與白衣相處,過得是普通人的生活,尤其是舍不得孩子,這種求生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白衣見她沒有拒絕,立即催動內力,助追魂續命。
然而,事情並沒有如白衣想象中的那般順利,第二次打通穴道,白衣虛脫六日,追魂隻堅持了半個月,就出現險情。
白衣不忍心放棄,想要再試一次,但他轉念一想,若按照這兩次的情況來推斷,第三次以內力替追魂續命,白衣要虛脫十二日,而追魂八天之後,就會身處絕境,而這四天時間,追魂就性命不保。
白衣不敢冒這個風險,他再次找到鍾緣,向鍾緣陳述了他用內力為追魂續命的過程。
鍾緣道:“我是醫生,而且是通曉武林功理的神醫,不必嘗試也知道結果。他續命五年,才能等到潭花開放,你有沒有計算過,這需要多少人的內力?你到哪裡去找這麽多人來為她續命?即便是行俠仗義,萬人敬仰的江湖豪傑,只怕也難以找到足夠的人,心甘情願的消耗內力為她續命,何況她是武林人誅殺的江湖異徒呢?”
白衣道:“不試一下,你怎麽知道不可能呢?”
鍾緣道:“如果可行的話,我早就去做了。你以為我願意偷心續命嗎?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哪些人,願意為她續命?請你現在就給我列舉幾個吧。”
白衣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人不用你管,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用內力替她續命,暫解燃眉之急,我也好有時間去尋人。你總不會不管她吧。”
鍾緣道:“不瞞你說,內力續命,我曾經試過。我先給武林豪傑下毒,然後再救下他們的性命,條件就是讓他們用內力替追魂續命。但武林人視內力如生命,沒有人肯為追魂續命。他們之中,有些人是人品卑劣,但多數都是高尚聖潔之人,他們素有賢名雅號,卻不過都是徒有虛名的偽君子。”
白衣道:“你真的連這種卑鄙的手段都用過了?”他停頓一下,接著說:“我的意思是說,這些辦法真的一點用也沒有嗎?”
鍾緣苦笑一下,說道:“你想到的辦法,我都嘗試過,你沒想到的辦法,我也都用盡了。所有正常的途徑,我都親自試探過了,只要不傷天害理,連忙蓄意投毒,我都嘗試了。我是在其他的辦法都行不通的情況下,迫不得已,才不得不選擇用人心來續命。做這個決定,我經過了怎樣痛苦的掙扎,你永遠都不會懂。異仙說得對,我親歷人間的陰暗,就會同流合汙。”
李竹因聽到他二人的談話,對白衣說:“白大哥,我願意用內力替追魂續命。”
鍾緣道:“用內力給她續命,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事。每個人都天然有種力量,維護自身的平衡,要打破這種平衡狀態,就需要強於這個人自身力量的內力。你素體虛弱,內力又極弱,就是搭上你的性命,恐怕也無法打通她的穴道。追魂內力甚高,比她內力強大的人,本來就是鳳毛麟角,願意用內力給她續命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數了。她的強大,反而要了她的命。”
白衣滿懷希望而來,聽了鍾緣的話,有些絕望了,對鍾緣吼道:“我說過了,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回答我,用你的內力替她續命,你願意不願意?”
鍾緣淡淡的說:“毫無意義的事情,我鍾緣從來不做。”
白衣咬牙切齒的對鍾緣說:“我沒想到,拿別人的心臟替她續命,你眼皮都不眨,現在,只是讓你用內力來給她續命,日後還可恢復,你竟然都不肯!說到底,你不過是個極端自私自利的人,在你眼中,別人的性命,連你可以恢復的內力都不如!鍾緣,我今天算是認清了你的真面目,你怎麽好意思說別人是偽君子?”
鍾緣道:“怎麽看我,隨你,若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別浪費在我身上。”
白衣“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明知道此法不可行, 我也要盡我所有的努力,哪怕只是給我一絲安慰,讓我自己安心。”
白衣說完這番話,又對李竹因說道:“你曾經答應過我,幫追魂照顧孩子,希望你說話算數。”言罷揚長而去。
鍾緣閉上眼睛,兩行混濁的淚水,順著面頰,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下,碎裂開來,就如同他破碎的心。
白衣不顧追魂的反對,繼續用內力替她續命。果然不出所料,到了第八天,追魂的穴道又被阻滯,氣若遊絲。
白衣每日閉目修煉,試圖盡快恢復內力。欲速則不達,白衣急於求成,反而陷入到走火入魔的險境。
這一切都在白衣的預料之中,他想用自己的生命,替追魂再續最後一次命,哪怕只是短暫的四天時間,他也願意用百年陽壽,換四天來與她相守。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272章 刻骨銘心 換命)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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