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瓊與眾人在大廳裡閑聊幾句,便道:“我得出去買些禮品,你們也是知道的,女孩子少不了這些東西哄的。”
眾人一起哄,李殊瓊又:“我這是第一次到這裡,也不知哪裡有賣女人衣物的,哪位熟客知道,幫幫兄弟的忙。”
眾人七嘴八舌,李殊瓊仔細分辨才聽清楚,便告辭而去。
李殊瓊仔細回憶了一下春蘭穿的那身衣服,他剛才與春蘭搭訕,就是要近距離的看看春蘭的官服,也好仿製。大宛宮殿相對寬松,常有丫頭出入,普通丫頭的衣飾,李殊瓊早就爛熟於胸,仿製不難。
他來到集市,不過只有零散的幾家店鋪,卻也是這裡最熱鬧繁華的街市了。李殊瓊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裁縫店,跟他明服裝的款式,沒想到那人立即從後面拿出兩件來,對李殊瓊:“客官看看,可是要這樣式的?”
李殊瓊看了看,款式一點不差,心中納罕,便問道:“這是誰做的?怎麽不要了扔在你這裡呢?我這麽問,你也別惱,怕是誰家突然走了人,晦氣。”
裁縫笑道:“客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本地的女孩都想到大宛宮殿去當宮女,或可遇到達官顯貴,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因此都買這些衣服穿上訓練站姿、坐姿,以及走路的姿勢,您剛才一,我就猜著了,這是人之常情,客官不必如此隱晦。”
李殊瓊一聽,笑了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只有我一人想把妹妹送到宮中呢。”
裁縫道:“客官您聽了這話可別惱,下聰明人多著呢,每來我這裡做宮製衣裳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若算起來啊,幾乎是每個女孩都做,還都是像您這樣的,做上兩三套。”
李殊瓊道:“師傅有所不知,我有兩個妹妹,大妹妹是膀大腰圓,只能做個粗使的丫頭,這普通丫頭的服裝,還麻煩您給拿個特大號的。”
裁縫一時為難了,道:“若在特大號的,就得定製了。”
李殊瓊道:“定製要多久?”
“少則十日,多則半個月。不瞞您,公主馬上要大婚了,需要進的新人多,因此年紀相當的女孩,都在抓緊時間訓練,我這店裡,連布匹都沒有了,還要去進貨呢。前日去了,沒有貨,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李殊瓊心想,那可來不及了,便對裁縫:“師傅,您還有沒有稍微大一號的?”
裁縫又到裡面取出幾件普通宮女的衣服,李殊瓊道:“可不可以試試?”
裁縫道:“試倒是可以,但您大妹妹也沒來啊。”
李殊瓊道:“我代她試試吧,只要我能穿,她肯定是沒問題了。”
裁縫樂了,道:“您可真是個好哥哥,客官裡邊請吧。”
李殊瓊試了試衣服,雖然有些緊,還算能穿進去,時間不等人,就這件吧。李殊瓊又買了一個禮盒,這才悠閑的哼著調回到客棧。眾人都在門口翹首以待,還沒等他進門,就一擁而上,將他買的東西一搶而光。
待李殊瓊反應上來,已經是兩手空空,他心裡驚慌,連忙上前阻止,眾人如何肯給他,早就料到他一定害羞,事先分工明確,有打開禮物看的,有上前攔著李殊瓊的,有外圍警戒的,就連一旦被突破防線,如何轉移,誰站在哪裡,誰傳給誰,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李殊瓊一人,又毫無準備,哪裡能搶得回來呢?
眾人打開一看,都愣住了。李殊瓊暗自叫苦,真是大意失荊州啊,早料到如此,就應該把這些東西直接拿到望來客棧去,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老猴過來看了一眼,
笑道:“東西倒是好東西,只可惜水土不服啊,李壯士,你可知道你買的都是些什麽東西嗎?”李殊瓊道:“宛人買的都是這兩種款式的衣服,想必是大宛最流行的樣式吧。還有這些東西,以前我都沒見過,想必是大宛的土特產吧。哎,你們看,這盒子多漂亮啊,女孩肯定喜歡呐。”
老猴眯起眼睛,點零頭,笑道:“這盒子真是精美,倒合了中原一句古話,‘買櫝還珠’。”
李殊瓊沒聽明白老猴什麽意思,但他不能露出半點破綻,讓這隻老狐狸起疑心,於是他裝起糊塗,道:“你是她能收下這個漂亮盒子,把‘我’這顆珠子給還回來?這應該是‘喧賓奪主’才對吧。”
一些熟客聽完李殊瓊的話,笑得直不起腰來,大廳裡頓時亂成一鍋粥,笑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連二都忍不住了,躲在桌子下面捂著嘴。
有人捂著肚子:“你確實是喧賓奪主了,這裡是老猴的地盤,你搶了人家的風頭了。”
有人蹲在地上:“你雖聰明,卻沒有見識。這是宮製的衣服,就跟這裡二穿的衣服一個性質,你竟然買來送給女孩兒。以後還得多向老猴請教,辦事得因地製宜,入鄉隨俗,甩聰明那是不行的。”
有人一口茶都噴了出來,咳嗽半,才道:“趕快都扔了吧,讓耗子帶你去買些好的,他最擅長揣摩人心。”
李殊瓊連忙道:“哎哎哎,別扔啊,我明拿到街市上賣了。哪裡都有窮苦人家,只要我賣得便宜些,定有人來買的。賣一文是一文,起碼能減少我一文的損失。”
李殊瓊趁眾人笑作一團,連忙搶回衣衫和禮盒,逃也似的上樓去了。
李竹因和黃依早就聽到樓下的喧鬧之聲,也猜到了可能跟李殊瓊有關。李殊瓊推門而入,黃依正:“除了他,也沒人有這個能耐了。”
李殊瓊道:“這又是誰有能耐了?”
李竹因抿嘴一笑,輕聲道:“黃依還能誰有能耐,肯定是你啊,剛來就能讓整個客棧的人圍著你轉,果真師傅得不假,你就是個‘人來瘋’呢。”
李殊瓊道:“我雖然貪玩,卻從來沒耽誤過正事。我們一男兩女,住在一起多有不便。你們今夜去望來客棧居住,我用‘李等’的名字在那裡定了房間。一會兒,我以出去吃晚飯為借口,帶你們倆過去。”
二茹零頭,李殊瓊壓低了聲音,將他的計劃與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