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瓊雖然隻喜歡與人鬥嘴,不好與人動手,但他對武學也頗有興趣,尤其是老道傳授他“舍己從人”的功法,這讓李殊瓊對武學更加癡迷。
雖然刺殺皇上九死一生,但是他也沒有間斷對武學的潛心鑽研,他記下了與陳芳柔比試的全部過程,就如放電影一樣,在腦中一遍遍的回放,從中尋找出隱藏在表面現象之下的規矩。
李殊瓊閉上雙眼,眼前陳芳柔的劍尖點點,慢慢的化成雲鼎的翻雲覆雨,再漸漸的演化成老道甩水呈現的痕跡。
這是巧合嗎?
李殊瓊仔細的將陳芳柔的劍尖與老道甩水之痕做了對比,果然就是如此巧合。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李殊瓊正是對陳芳柔的劍法有了研究,才胸有成竹的讓她去參加武盟大會。燕無意並不知其中緣故,還以為李殊瓊又開始吹牛,也沒有理他。
李殊瓊雖然練功幾近走火入魔,面對追魂那樣的絕色美人,都能心無旁騖,一心只在功夫上,但面對陳芳柔,李殊瓊卻有些心猿意馬,靜不下心來,隻好專心指導陳芳柔,暫時把他的功法放一放,只是夜深人靜時,才閉上眼睛,默默研究浮現在眼前的點陣。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之間三個月過去了,陳芳柔的劍術絲毫沒有長進,李殊瓊卻領悟出老道甩水傳功的奧秘所在,什麽“吾去也”,什麽口訣,不過都是掩飾,老道真正的功夫,就隱藏在甩水的痕跡裡。
李殊瓊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就如打開一扇窗,眼前豁然開朗,他先將老道甩水之痕依次翻看,待爛熟於心時,又開始整體呈現,仔細分辨出這些密集點陣來源於哪句話。後來,乾脆將這幾句話的點分別用不同的顏色來顯示,這樣就清晰有序了。
最後李殊瓊將這些點穿插來看,這些點又回歸到最初的黑底白點,然後他迅速的翻動這幾句話的點,這些點就如同動起來一樣。
李殊瓊恍然大悟,這就是劍尖的軌跡,重的點,就是實招,輕的點,就是虛眨李殊瓊一遍一遍的演示,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這些點變化的軌跡也越來越清晰。
李殊瓊就這樣躺在床上看了兩個多月,終於完全掌握了老道甩水之痕,提劍按照點陣的軌跡練習,起初還十分澀滯,練了十多,終於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了。
這一日,李殊瓊又來教陳芳柔練劍,練了一陣,還不見長進,陳芳柔著急了,面露沮喪,竿飯也沒心情吃。燕無意有些心疼,勸道:“練功到了瓶頸期,都是這樣的,雖然下了苦功,卻不見有長進,一旦過了這個時期,就會突飛猛進了。這事急不得,我也遇到過的。”
李殊瓊道:“徒兒,為師這是在試探你的耐心和毅力,你只有持之以恆,才能練成此神功,自創門派啊。若遇到一點挫折,就灰心喪氣,怎能將創世派發揚光大呢?”
陳芳柔一聽,馬上就來了興致,道:“師傅教訓得是,徒兒知錯了。”
李殊瓊道:“知錯得改,快把這碗飯吃了,為師好傳授你新功。你若將此神功練會了,不獨步武林,沒有對手,至少也能成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燕無意不便表現出來,只在心裡偷著樂,這李殊瓊真本事沒多少,哄人騙饒能耐著實讓人佩服,幾句話就得陳芳柔心花怒放,將一碗飯吃光。起身提劍就要拉李殊瓊出去。
燕無意忙:“急什麽,剛吃完飯,不能練劍,多少得休息些時候。”
陳芳柔道:“時間不多了,我怎能不急。”
李殊瓊道:“磨刀不誤砍柴功,你先把為師傳授給你的內功口訣背誦一遍,所謂溫故知新。”
陳芳柔無法,隻好耐著性子,將《絕塵遺術》又背誦一遍給李殊瓊聽。李殊瓊又問了幾個問題,陳芳柔一一作答。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李殊瓊才:“徒兒,隨我到外面來,為師將絕技傳授給你。”
陳芳柔就等著這句話呢,馬上提劍跟著李殊瓊來到空地之上。李殊瓊站穩身形,對陳芳柔:“為師今日教你的神功,叫做‘舍己從人’,簡單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為師先來演示一下,徒兒,你使出全力,來刺為師一劍。”
陳芳柔遲疑了一下,李殊瓊道:“放心吧,為師這些與你比試武藝,早已經把你的功力都看透了,你傷不到為師的。”
陳芳柔這才猛刺李殊瓊,李殊瓊一動不動,陳芳柔的劍尖停在他的鼻尖上,道:“師傅,您怎麽也不躲呢?這要是真刺中了,可怎麽辦?”
陳芳柔完,又刺出一劍,寶劍避開要害,直奔李殊瓊的左肩。
李殊瓊還是不躲不閃,待到劍尖貼到衣服上,陳芳柔已經無法變招,李殊瓊才輕輕向右一挪身體,躲開了陳芳柔的劍。
陳芳柔如法炮製,接連刺出數劍,都是避開要害,因此也不必手下留情。
李殊瓊邊躲邊:“任何人出招時,都是有實有虛,並且,看對方的反應,虛掃可能變實,實招也可能變虛。但所有的變化,都是有一定限制的,在某一點之前,可以隨心所欲,一旦過了這個點,就不可能再發生變化了,這個點,就叫做虛實點,到了虛實點,就肯定是實招,無法再發生任何變化了。因此,在這一點上開始應對,就是最有效的。”
陳芳柔似懂非懂的點零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李殊瓊道:“你再來刺我,看看我在哪個點上開始躲避。”
陳芳柔刺出數劍,觀察李殊瓊的動作,果然收獲頗豐,道:“怪不得師傅一直站著不動,原來是在等待虛實點,以免采取措施之後,對方變眨”
李殊瓊非常高興,陳芳柔領悟能力比他還要強,隻了一遍,演示一下,她就能心領神會,實在是武學的奇才,以後,只怕還要借她出名呢。
李殊瓊想到這裡,心中得意,道:“我來刺你,你來體會一下虛實點。然後在虛實點上開始躲閃。”
李殊瓊完,一劍刺了過去,陳芳柔站著不動,到了虛實點,李殊瓊的劍尖停住了,與此同時,陳芳柔向旁邊一閃,躲了過去。